航子有些犯傻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聽得懂我說的這些話,但我沒在繼續(xù)說下去,只是自顧自的走了出去。航子突然叫道:“閆哥,讓我和你去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我呵呵一笑道:“往往這種時候你才不要和我去,讓我一個人去會會這個蘇云龍吧,放心,他們還不會對我怎么樣,頂多就是約戰(zhàn)!”我說話的聲音很淡定,淡定得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做好了最壞的猜測。
航子沒再說什么,也沒有跟著我去,我獨自一人前往足球場。下午的校園就像垂死的老者,等待著夜晚的來臨;我總感覺周圍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就連三三兩兩個學(xué)生說話的聲音都成了蜜蜂的翁叫,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當(dāng)太在意一件事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是空氣。
來到寬大的足球場我把目光放到了足球場坐著的那群人;他們看上去十來個,從他們的頭飾和穿著就能夠看出,都是那種平時打架的混子;要是沒錯的話他們就是城西十三少的人,果不其然,我迅速的搜索到了蘇云龍和剛剛?cè)サ浇淌依锩娼形业牡栋獭?/p>
他們見到我之后就全都站了起來,那氣勢真的很猛,一群人齊刷刷的站起來,我霎時想到了那句兄弟齊力;然而這邊只有我一個落寞的身影,形成了那種單刀赴會鴻門宴的感覺。由衷的說,我內(nèi)心深處有些小小的害怕,幾乎每走一步都是咬緊牙根踏下去的,蘇云龍找我談話不可能找那么多人來,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說白了,是變向的約戰(zhàn)。
很快我走到了他們跟前,目光遠(yuǎn)遠(yuǎn)的就已經(jīng)直視了他們的中心人物蘇云龍;見到我只身赴會,他愣了一下大聲叫道:“這什么情況?怎么就你一個人來?”
我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刀疤跟我說了,你想要認(rèn)識認(rèn)識我,所以我就來咯;我需要帶什么人來介紹給你認(rèn)識嗎?龍哥!”
他扭頭瞅了刀疤一眼,后者立即沖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怒道:“別裝蒜小子!你他媽是想死了是嗎?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們的規(guī)矩嗎?讓老子們逃課在這里等了你一個下午,你他媽一個人來,真傻還是假傻?”
面對刀疤的怒叱,我張開雙手無奈的說:“我并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椅腋杉埽课矣腥堑侥銈儐??想要干架至少給個理由吧?” 看樣子蘇云龍已經(jīng)忘記了那天和陳碩打架我?guī)退x開那件事,也有可能他忘記了我這張臉,不然的話他見到我的第一反應(yīng)一定就是一陣憤怒。在面對這種人,只有表現(xiàn)鎮(zhèn)定才可以自保平安,要是慫只會被他們更加殘酷的欺負(fù)。
這時蘇云龍走上來拉住了刀疤的手說:“這小子挺有種,面不改色的,刀疤!別那么對待這種有種的人,現(xiàn)在這種人已經(jīng)很難找了。”
說完之后他用嚴(yán)肅的目光看了我,而后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在他打探我的時候,我心里還有有些虛火,生怕被他認(rèn)出那天是我?guī)土岁惔T離開。
突然他表情變化了一下,眉頭皺作一團,見狀我心里有些涼了,目光立即收回,生怕是被他認(rèn)出來。我剛剛的防線就那么被他這個眼神給攻破了,手心都冒了不少的冷汗,隨即他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他媽真的很有種,我佩服你的勇氣。你他媽的,一個人也敢來見我,還天真的認(rèn)為我是為了認(rèn)識你,你他媽知不知道規(guī)矩?。?rdquo;
說完之后他猛地一把提起了我的衣領(lǐng),滿臉憤怒的望著我,跟著對我怒道:“我不希望聽到別人說我欺負(fù)你,現(xiàn)在,我給你……”
“蘇云龍,你干什么?”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同時扭過頭去,只見穿著一身灰色運動服夏星朝我們跑來。竟然是夏星,剛剛她叫蘇云龍,她也認(rèn)識蘇云龍?這夏星認(rèn)識的人還真不少??;頓時我有些吃驚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認(rèn)識那么多人?
跑到這里來之后她就一把推開了蘇云龍,激動的叫道:“你要干什么啊?” 那聲音是用吼出來的,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為了幫我吼這個脾氣很不好的城西十三少當(dāng)家蘇云龍。
只見蘇云龍滿臉震驚的看著夏星,他雙眼十分的詫異,很明顯是不知道夏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墒窍男菈焊筒焕頃?,跑過來朝我焦急的問道:“胡閆仁,你沒事吧?”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沒事,謝謝你啊!”
她立即轉(zhuǎn)身望著蘇云龍怒道:“你這是干什么?蘇云龍,你帶著一群人欺負(fù)他一個,學(xué)校說你重義氣什么的,今天我算是看到了你的義氣;原來你就是這樣的,以多欺少!”
他冷哼了一聲,無奈的低下頭去說道:“夏星,我覺得你真的很討厭,我追你你不接受就算了,為什么我教訓(xùn)個人,你也要來管?我對你做了那么多事,沒有打動你就算了,我也放棄了,但你為什么還要跑來和我作對呢?你知不知道這樣做令人十分的不爽。”
追夏星!蘇云龍追夏星?難怪剛剛夏星那么橫沖直撞過來也不怕,原來是被蘇云龍追過;我愣著瞅了夏星一眼,她直直的看著蘇云龍說:“你追我的時候?qū)ξ易龅哪切┦露际俏蚁矚g的嗎?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也不知道尊重我,硬要做。你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強加在我的身上,只會令我更加的厭惡你,別那么自以為是了好嗎?”
蘇云龍冷哼了一聲生氣的搖頭說道:“夏星,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就算了,還說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我,沒有我在這個學(xué)校,你早就被多少人騷擾了。我喜歡你,從大一那年就喜歡你到現(xiàn)在,因為追你,我做了多少殺面子的事你知道嗎?因為你,我這個城西十三少都快被笑話了;這些我都不說了,你自己是怎么對我的,心里清楚。今天要是沒有你幫他,我一定不會欺負(fù)他,但你竟然出面幫他,老子心里不爽,我就要干他。”
蘇云龍這個王八蛋把我當(dāng)什么了?真心把我當(dāng)作是出氣筒?還是認(rèn)為我沒有半點和他干架的實力?竟然當(dāng)著我的面說這種話,當(dāng)真把我胡閆仁當(dāng)空氣!
我正準(zhǔn)備沖上去把這口惡氣出了,但是夏星立即伸出手擋住了我,抬起頭生氣的說道:“要是你傷害他,那就先把我打倒,他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再欺負(fù)他。”
天吶,這種時候夏星竟然做出了那么英勇豪邁,連我都自嘆不如的事;她那么做我本該感動,但并非如此;因為看上去我像是躲在她身后的膽小鬼,需要一個女人來保護;我胡閆仁是什么人?要一個女人來保護嗎?那些要女人來保護的事已經(jīng)翻篇了,我怎么可能還回去,怎么可能甘心的躲在夏星的身后!閆哥!這個稱呼是叫著玩兒呢?
這個時候我必須拿出一個男人該有的勇氣,于是堅決的伸出手拉住了夏星的擋住我的一只手臂,而后緩緩的繞到了她的身前;我仰頭無奈的哈哈一笑,而后立即平視著蘇云龍,夏星在我身后焦急的說道:“胡閆仁,你干什么?你放心,我在這里他不會傷害你的,你打不過他們的,他們?nèi)四敲炊唷?rdquo;
聽到這樣的話,我意識到自己被否認(rèn)了,心里很不爽,特別是從夏星的口里說出來,更是不爽翻倍。她那么有勇氣,要是我慫,要是我在她面前繼續(xù)慫下去,她會看得起我嗎?以后我在她面前還好意思說話嗎?不!我要告訴她,我胡閆仁能夠把這件事搞妥,只有這樣,我才配當(dāng)她的朋友。
蘇云龍目中無人,完全無視我的存在,不顧及我的感受,想要把我當(dāng)作是出氣筒!想到此處我心中的憤怒值飆升,張開了雙手緊握拳頭,我就想要將這口惡氣吐出去;于是冷冷的問:“蘇云龍,你是個男人嗎?”
他聽到這話頓時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男人!你認(rèn)為我是不是個男人呢?”
“要是個男人,我們就來一場男人的對決!”我一字一頓的望著他說。
他聽后拍著手大聲叫道:“好!怎么個對決法,你說!”
“胡閆仁,別沖動!” 夏星突然拉了我的胳膊一下,她有些緊張我會提出什么對目前局勢不利的事;立即大聲對蘇云龍說:“蘇云龍,你別欺人太甚,誰不知道你是當(dāng)?shù)厝?,?jīng)常欺負(fù)外地來的同學(xué),胡閆仁同學(xué)怎么可能是你的對手,就算打得過你也不敢出手啊。”
蘇云龍聽后指著我道:“胡閆仁,你要真是個男人,那就不該讓這個女人替你做任何的決定。聽說了你的事跡之后,我覺得你是條漢子,能夠在那種特殊的情況下崛起報復(fù)陳鐵,確實不容易;但是今天,一個女人正在左右你做男人的決心,別讓我以后看不起你。”
我非常勉強自己擠出了一個微笑說:“夏星沒有替我做任何決定,她只是出于朋友的關(guān)心保護我,這是她尊重我這個朋友;但我胡閆仁既然是個男人,和你之間當(dāng)然有我們男人之間的對決方式?,F(xiàn)在你人多,可以分分鐘搞定我,我也沒轍,但你要真的在這里把我搞定,傳出去恐怕城西十三少的名聲就不好了。我胡閆仁是個帶種的男人;我要和你打群架!”
群架!這是我第一次發(fā)起干架的號令。
“好!這他媽才是真男人,老子就等著你胡閆仁來找我干群架。我等這一架等了很久,胡閆仁,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把你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叫來,明天老醫(yī)院不見不散。” 說完之后他一揮手吆喝一聲喝酒去,十多個弟兄跟著他一起離開了足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