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傷人!”
空中飄來了一聲斷喝,有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道士,拿著桃木劍,威風(fēng)凜凜地殺了過來。那老道士左砍右刺,只不過片刻功夫,便把那些圍著我的病號服,打得滿地打滾,然后逃之夭夭了。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那老道士的樣子。
甄道長,居然是他?
“你沒事吧?”甄道長笑呵呵地看著我,問。
“沒事,謝謝了?。?rdquo;我說。
“救命之恩不言謝,這個人情,先欠著我。在需要你還的時候,我會開口的。”
甄道長走到了牧馬人的引擎蓋邊上,從兜里摸出了一道符,貼了上去。他分明沒有點火,但那道符居然自己燃了起來。
“好了,這車能開了,早些回去吧!你要出了什么事,那五行八方璽,薛老板可就不會給我啰。”甄道長笑呵呵地跟我說。
“你跑來救我,就是因為這個?”我問。
“我跟你們夏家又沒仇,再則,你我都是人。厲鬼要害你,作為同類,我能干站著不管嗎?那五行八方璽,薛老板本就是看在我能救你的份兒上,才答應(yīng)借給我把玩的,要你這小命丟了,血契什么的,對她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在看面相這一塊我并不擅長,但還是能看出,你今晚犯沖,所以我勸你,最好趕緊回店里去,別再在外面瞎溜達了。”
甄道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很誠懇的。這老道士,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把姜婷的死栽贓到我身上之外,此后確實沒有明著陷害過我。相反,他還連著救了我兩次。
在人際關(guān)系這一塊,爺爺有些太死板了,所以這輩子,我都沒見他有個什么朋友。薛姐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她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所以不管是敵是友,至少在表面上,都會給薛姐一些面子。
我不能說爺爺錯,也不能說薛姐完全就對。但是,既然在有些時候甄道長能夠幫到我,那我跟他,至少不用表現(xiàn)得那么對立吧!
“你接下來要去哪兒,要不我送你?”甄道長救了我的命,開車送他一程,也是應(yīng)該的嘛!
“嗯!”甄道長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跟薛姐處了些日子之后,你這小子越來越會做人了,不像你爺爺那樣,死板,老頑固。我那青云觀和你們夏家,從來就沒結(jié)過什么仇怨,可你那爺爺,老是把我當(dāng)仇人一樣看待,從沒給過我好臉色。老道我也承認(rèn),在錢財方面,確實有那么一些貪,但該抓的鬼,該救的人,我都抓了的,救了的??!也不知道你那爺爺,干嗎這么看不慣我!”
甄道長居然像個老小孩一樣,跟我抱怨了起來。
“我爸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跟我說說嗎?”我問。
“我要是說了,你爺爺準(zhǔn)得一把火將我那青云觀燒了。那老頑固,我可惹不起。你要問,還是自己去問他吧!不過,你可千萬別把跟我走得這么近的事告訴他,要不然,你可就慘啰!”甄道長笑呵呵地說。
之前從沒跟甄道長聊過,在聊完之后,我感覺他這人,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可交往,至少做個普通朋友什么的,那還是可以的。
回到市里之后,甄道長讓我把他放在了洲際酒店的大門口,說他晚上就住這里。這可是五星級酒店?。∽鳛橐粋€道士,住這種地方,多少還是讓我有些詫異。
“要不你把車停車庫里去,跟我到樓上的會所玩會兒?”甄道長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會所?玩什么?你可是個道士,該不會是要去玩妞吧?”我問。
“道士又不是和尚,也有生理需要嘛!算了,我今晚還是不帶你去了。要不你小子露了陷,給薛老板知道了,我可就慘啰!”甄道長笑呵呵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追女人,在成功跟她那個之前,最好不要在外面亂玩。要不然,煮熟的鴨子都得飛。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只要她跟你那什么了,就算你偶爾在外面偷偷腥,只要咬死了不承認(rèn),那也是不會有什么的。”
這番話從一個道士的嘴里說出來,多少還是讓我有些意外。不過,甄道長連這些都跟我說,那便證明,他確實是想跟我交朋友。
“玩得愉快!”我笑呵呵地拍了拍甄道長的肩膀,他很開心地進酒店大門去了。進去之前,他還跟我說,跟薛老板獨處的時候,可以主動一點兒。早些完成那一步,他就可以早點帶我去享受那屬于男人的花天酒地。
我的心里只有薛姐,對于這種地方,那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剛才跟甄道長說的那些話,純粹就是為了應(yīng)付他。
薛姐臥室的窗戶怎么是開著的,我剛一下車,穿著睡裙的薛姐,便款款走了出來。
“大晚上的不在家里好好呆著,死哪兒去了?”薛姐兇巴巴地瞪著我,就好像我真去洲際酒店偷了腥似的。
“我?guī)е○掟捜コ詿?,碰到了那輛黑車,然后跟蹤了一下。”我說。
“你這車頭撞成這樣了,是怎么一回事?”薛姐指了指牧馬人車頭處被撞得凹下去的保險杠,問我。
“不小心撞護欄上去了。”我說。
薛姐用那冷冰冰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走了過來,用手打了一下我的屁股,說:“你要再不老實,姐姐可就去拿雞毛撣子了??!姐姐又不是沒坐過你的車,就那駕駛技術(shù),能把車撞護欄上去?”
我只能把遇到陳凡的事說了,至于薛道長,我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反正送他去洲際酒店那事兒,我沒敢跟薛姐說。
“小饞饞,是這樣的嗎?”薛姐把地上的小饞饞抱了起來,問它。
“汪汪!”小饞饞很干脆地叫了兩聲。
“算你老實,小饞饞就是我放在你身邊監(jiān)督你的,既然你今天沒跟姐姐撒謊,那便饒了你這次。不過,下次你要再敢這樣夜不歸宿,可就沒這么容易過關(guān)了。”薛姐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就好像她是我老婆似的。
“都還沒成為我女朋友,就管這么多,以后要是娶了你,那還得了???”我這話純粹就是找打的。
這不,剛一說完,薛姐便“啪”的一巴掌打到了我屁股上。
“姐姐不管你了!”
薛姐回屋去了,她故意把屁股一扭一扭的,不就是想勾引我嗎?
把女人惹生氣了,必須得立馬去哄。要讓她生了隔夜氣,至少得好幾天不搭理你。于是,我趕緊追了上去,從身后一把抱住了薛姐,說:“我就喜歡你管我,管得越多越好。”
“滾!不想搭理你!”薛姐一把甩開了我的手,說:“天都要亮了,瞧瞧你這黑眼圈,趕緊回去睡覺吧!上午十點半,你得陪姐姐去一個地方。”
“你真不生我氣了?”我問。
“快回去睡覺,少在這里跟姐姐胡攪蠻纏!”薛姐“啪啪”地又給了我屁股兩下,打完之后她還捏了一把。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趕緊回去,要不然姐姐我就用雞毛撣子了。”
薛姐的臉上笑出了花,看來她是真的沒有再生氣了。我趕緊撒丫子跑回了藥店,草草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了。
我剛進入夢鄉(xiāng),在正睡得香甜的時候,門外傳來的咚咚的敲門聲,此外還有汪汪的狗叫。
“太陽曬屁股啦!起床啦!”這是薛姐的聲音。
打著哈欠起了床,打開門一看,外面站著的果然是薛姐。她的手里,提著二兩打包的小面。
“知道你早上喜歡吃這個,快吃吧!吃完了好上路!”薛姐說。
“吃完了好上路?這是要押我去刑場,砍我的腦袋嗎?”我笑呵呵地問。
“少跟我貧,快吃!姐姐我就算把小饞饞的腦袋砍了,也舍不得砍你的??!”
“汪汪!汪汪!”
雖然薛姐是開玩笑的,但小饞饞還是立馬在那里表達起了它的不滿。
“姐姐開玩笑的,就算把這小子的腦袋砍了,也不砍你小饞饞的。”薛姐趕緊改了口。
“汪汪!汪汪!”小饞饞還是不干。
“好了好了,你們的腦袋,姐姐都不砍,這下總行了吧!”
小饞饞不叫了,而是跑到了一邊去,咬起了自己的尾巴,在那里歡快地玩耍了起來。
“你那車撞了,開我的。”我剛把面吃完,薛姐便把車鑰匙扔了過來。
“咱們是要去哪兒???”我問。
“跟你說也說不清楚,姐姐往哪里指,你往哪里開便是了。”薛姐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這娘們,老是喜歡跟我賣關(guān)子。
就在我坐進駕駛室的時候,小饞饞跑了出來,汪汪地要上車。
“今天不能帶你去,自己回狗窩待著!”在兇起來的時候,薛姐還是挺有震懾力的。這不,她這么一吼,小饞饞就給嚇得嗚嗚的,鉆進了我給它留的那個狗洞。
在我啟動甲殼蟲的時候,有個小腦袋,從那狗洞里伸了出來,眼巴巴地盯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