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tuán)黑氣飄得很快,可是這摩托更快,我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么,這安瀾之所以不開車而騎摩托,八成就是為了方便追鬼,而改裝,使之馬力強(qiáng)大,在崎嶇山路上如履平地,也應(yīng)該是為了追鬼!
這團(tuán)黑氣被追的緊,忽而沿著一個無路的山坡飄了上去,安瀾絲毫不懼,加大馬力,直接朝那山坡沖了上去!
這山坡足足有七十度角,我雙腿夾不住座子,一下子身體向后直直的飄了起來,要不是雙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已經(jīng)摔下去了。
我心里直喊艸你大爺啊,老娘這輩子絕逼不會再座你的摩托車,這簡直是玩命?。?/p>
終于追上那團(tuán)黑氣了,只見他左手一抬,“嗖”的從袖子中射出一道黃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向了那惡鬼,這股煙氣左奔右突,最終還是被那符紙貼了一個正著,惡鬼怪叫一聲,瞬間煙消云散了。
消滅這只惡鬼之后,他忽而也意識到了什么,感覺到我在他后面拉扯著。但是此地?zé)o法停車,如果停車,我們倆連人帶車都得摔下萬丈懸崖,轉(zhuǎn)而他把摩托車一轉(zhuǎn)向,嗖的一下子轉(zhuǎn)過一個弧度,本來這下可以停住,但是有塊山石略微有些松動,摩托車前輪一滑,整個車身向上一揚(yáng),加之車速過快,摩托車嗖的一下子沖天飛了起來,我倆連同摩托車如躥天猴一樣直沖天際,車體在空中又翻了一個跟頭,就像過山車那樣回旋了一個圈,尼瑪,這是摩托車??!
老娘全身上下的二百零八塊骨都快散架了。
待摩托車下落的時候,我的身子正好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回旋,從后座旋轉(zhuǎn)到了前面,和他來了一個擁抱,而且不僅是雙臂,由于慣性,我雙腿也纏在了他腰上,好似猴盤樹,兩個咪咪擠著他的腦袋。
等摩托這降落到地上的時候,我絲襪也撕破了,高跟鞋也掉了一只,差不多被嚇出了輕微精神病。
身體和四肢在不斷顫抖著,就想觸電一樣。
這個猴盤樹的曖昧姿勢此時如果被別人看到,百分之百會認(rèn)為我們倆做那事呢。
不過我倆一時之間卻難以分開,因?yàn)槲业乃闹汲榻盍恕?/p>
費(fèi)了好大勁兒,這安瀾才把我從他身體上“托”了下來,之所以用“托”這個詞,是因?yàn)橄衩摫承囊粯影盐彝兄鴱念^部取了下來,而后,將我輕輕的放到摩托車后座上。
看著我這個姿勢,他居然還笑了,居然還笑!尼瑪?shù)睦夏飵缀醣荒阃鏆埩?,菊花都沒知覺了,你居然還笑??!我用憤憤的眼神詛咒他!
我都被嚇成猴子了,他卻一點(diǎn)波瀾不驚,“哦,蘇婉小姐,實(shí)在對不起,剛才摩托車失控了。”
失控尼瑪逼啊,明明是追那個鬼魂,你平日里追也就罷了,不過不知道今天后座還有個乘客??!其實(shí)我想想,我倆素不相識,他應(yīng)該不是故意整我,只有一種解釋,他平日里追鬼追慣了,看到鬼了,荷爾蒙升高,大腦興奮,瞬間把我忘了。
保持了這個猴盤樹姿勢好半天,我才恢復(fù)了正常姿勢,他也把那只高跟鞋給我找了回來。
我戰(zhàn)栗著從摩托車上走下,身體已經(jīng)軟的像棉花,過了半晌,被嚇出身子的三魂七魄才歸位。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奮力窮追剿殺那只惡鬼,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他是這個富家公子的保鏢應(yīng)該不假,但他一定有著更復(fù)雜的背景。
我現(xiàn)在沒必要刨根問底。萬一戳穿了他會捉鬼的這個秘密,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見完那個所謂的高富帥面,我就回來。
他打著摩托,示意我坐上去,我站在路旁,冷怒交加的盯著他道:“你除非推著我上去,否則我不坐了,也不和你家那個公子哥見面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只好應(yīng)允,就這樣,用那大摩托推著我向上走,這盤山公路比較陡,而且摩托體積大,重量沉,再加上一個我,推了不多時,他便滿頭大汗了。
我心里道:“累不死你丫的!”
好不容易推到了這別墅門前,他把摩托車一停,而后氣喘吁吁的擺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蘇婉小姐,請自己上樓,我家公子在三樓。”
這個別墅真非常氣派,光占地面積就得有好幾畝。
我走到別墅門前,那玻璃門是自動感應(yīng)的,一下子就開了,走了進(jìn)去,第一層燈火通明,不過空蕩蕩的。
我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順著階梯走上二樓,環(huán)顧四周,還是空無一人,上到第三層,還是空無一人,那位公子哥呢?我喊了一聲,“安瀾,我是蘇婉,你在哪?”
沒人回答。
第三層有個大廳,大廳里擺著好幾個很高大的書架。
走到書架前,我看了看,左邊這書架上凈是一些連環(huán)畫,基本都是十歲左右兒童看的,什么米老鼠啊,哪吒鬧海啊,西游記啊,都是帶拼音的。
再去右邊的那兩排書架上看了看,都是一些刑偵推理書,什么福爾摩斯探案集,尼羅河慘案等。
嘿,這不知道這個公子哥是個什么人,看那些刑偵書還可以理解,可是居然還看這這么多帶拼音的童話書,莫非是什么童心未泯之人?
反正他也不在,我隨便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忽而,一個人影快速的從書架旁閃過,嚇了我一跳,“安瀾,是你嗎,我是蘇婉。”
我把書放下,朝著書架一旁走去,忽而只覺背后有什么東西快速打來,一回頭,只見一個孫悟空模樣的人拿著一個充氣金箍棒朝著我腦袋拍了下來,我一閃,才沒打到,這個“孫悟空”喝道:“呆,白骨精!哪里跑!”
我就納悶了,這是唱哪出戲啊,也不知道這個孫悟空是誰假扮的,還沒等問,他當(dāng)頭又是一棒子,我喝道:“你是誰??!”
這“孫悟空”用那塑料充氣金箍棒指著我喝道,“呆,白骨精,還不現(xiàn)出原形!”
我也急了,“你是安瀾嗎,別鬧了,我不是白骨精。”
“你就是白骨精!就是!”這孫悟空說了好幾遍。
我直接把那塑料棒子搶了過來,扔到一旁,哪知道這孫悟空直接把面具一摘,嗚嗚的抹著眼淚哭了起來,“嗚嗚嗚,你就是白骨精。”
我有些納悶,這男的看樣子得有二十多歲,不過智商情商的卻好像低的很,就像小孩子,莫不是個智商有問題之人吧。
我急忙跟了上去,安慰道:“不哭不哭,我是白骨精,你是安瀾嗎?”
他一聽我這么說,不抹眼淚了,回頭看了看我,“我是安瀾。”轉(zhuǎn)而又撿起那塑料金箍棒指著我說道:“呆,白骨精,快現(xiàn)出原形!”
我裝模作樣的一翻白眼,倒在了地上,這公子哥拍著手掌笑了起來,“哦哦哦,白骨精被我打死嘍,白骨精被我打死嘍。”
這也太離譜了吧,這就是我的相親對象“安瀾”,高富帥公子哥?平心而論,他確實(shí)算是一個“高富帥”,但是個腦筋有些問題的高富帥。
不過我又納悶起來,這么一個智商堪憂的人,怎么又會給我發(fā)穿黑絲襪,短裙呢,他似乎不太可能說那些話呀。
過了一會,他又拿著一個紅綢緞和一個塑料圓圈跑了出來,這回把猴子裝卸了,光著身子,只穿著一個紅色小兜兜,用手指著我道:“老龍王!你還要不要童男童女?”
我暈啊,這么一會的功夫,他又把自己裝扮成了哪吒,把我當(dāng)成了老龍王。
又跟他演了一會戲,逗得他哈哈大笑。
一共弄了好幾出,都是那些童話里的故事,最后他好像是累了,躺倒了床上,說他是大頭兒子,讓我哄他睡覺,沒辦法,我拍著他的頭,慢慢的把他哄著了,而后給他蓋上被子,轉(zhuǎn)而拿起包包,準(zhǔn)備下樓。
這樣的“高富帥”本姑娘可無福消受。
“等等!”忽而從我身后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緊接著,一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頸之上,我顫抖道:“你想干什么,你別亂來啊!”
“我不想怎么樣,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老實(shí)回答,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