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這些男鬼活活玩死,不如自己了斷,想到這里,我就想往旁邊的一塊墓碑上撞去。
正在這個千鈞一發(fā)的當(dāng)口,忽而遠(yuǎn)處的那嬰靈大喊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這些男鬼一聽,都回頭望去,我也納悶的看了過去。
只見這嬰靈,掐著那紅衣女鬼的脖子,一副傲然架勢,“你們都給我滾到一邊去!要不然我掐死她!”
這些男鬼們面面相覷,此時,我也不明白了,剛才她還口口聲聲的要看我被艸死,現(xiàn)在莫非又要救我?這嬰靈到底是什么個意思?
嬰靈對我喊道:“姐姐,快走!這里交給我!”
我遲愣這幾秒,趕快連奔帶跑的飛馳出了這墓地。
墓地陰氣很重,所以鬼比較厲害,很囂張,一旦出了墓地,他們的力量就小了很多,一般情況下,墓地里的鬼,不敢貿(mào)然離開的。
而后,我走到目的外圍的一處安全地點,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嬰靈與紅衣女鬼。
那嬰靈也挾持的女鬼,慢慢的走到了墓地邊緣,而后,把女鬼向里面一拋,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過了不多時,這嬰靈跑到我身邊,氣喘吁吁,面紅耳赤,“姐姐,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不過剛才你演的哪出戲???”我不解道。
嬰靈咯咯一笑,“姐姐,其實呢,我不是一個單純的嬰靈鬼魂,我是一個被人煉化的柳靈郎。”
“柳靈郎?!”我吃了一驚,在青云觀的時候,那楚青青師姐也講過一些柳靈郎的事,這柳靈郎,是養(yǎng)靈術(shù)的一種。
在特定的時間(比如端午節(jié)),特定的地點(大河邊),找一株柳樹,然后從柳樹上取下一個枝條,將其刻成一個小人的形狀。
而后,用一定的道教儀式進(jìn)行祝禱后,將小孩的魂魄注入其中,這柳靈郎的小孩魂魄,一般為自然死亡的兒童,如果是橫死的,那么煉制出來的柳靈郎就會極具邪氣,據(jù)說甚至?xí)蔀橐粋€戾氣仇恨極重的攝青鬼!這攝青鬼,那就兇戾了,一般人難以駕馭。
然后,在柳樹枝前點上三根燃香,進(jìn)行禱告,直至像前之燃香開始抖動,即是成功的標(biāo)志…附上柳靈郎的祝詞:柳靈郎,柳靈郎,生在荒郊古道旁。吾今請爾為神將,免在郊野受風(fēng)霜。四時八節(jié)祭祀你,每日香羹你先嘗。赫赫陰陽,日出東方,神斧一斷,早離此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當(dāng)然了,煉制柳靈郎的時間,大約得七七四十九天。
此時,我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柳靈郎的嬰靈,心里有些發(fā)虛,七上八下的,暗自琢磨道:“這該不是什么攝青鬼的雛形吧,要是的話那么以后麻煩就大了。”
這嬰靈像是窺見了我的心思,咯咯咯一笑,“姐姐,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害人的。”
我又問道:“那你剛才為何一開始不救我,還要把那紅衣女鬼帶到大柳樹下?”
嬰靈解釋著,這柳靈郎,可以從鮮活的柳樹上汲取一定的力量,所以,剛才把那紅衣女鬼騙到柳樹下,是想借助柳樹的力量,將其制服。
哦,原來是這樣。
我又問道:“那你怎么被煉制成柳靈郎的,煉制你的那個人呢?”
嬰靈聽到這里,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憤怒之色,說煉制她的人是個邪魔外道,驅(qū)使她做壞事,所以她找個機(jī)會,跑了。
在她三歲的時候,這個人把她活活溺死在水中,終有一天,她會找這個人報仇的!之所以留在世上,就是想等一天,親手殺了那個人!說道這里,她雙目冒火!看來這個嬰靈身世還蠻可憐的。
她看了看我說道:“姐姐,你心地好,以后我就做你的小幫手了。叫我柳兒就行。”
“沒問題,柳兒,既然你想跟著姐姐,那就跟著吧。”此時,看著這嬰靈,我也不怎么害怕了。
這時,我忽而想起了什么,又問道:“柳兒,我聽你那天說,我?guī)熃愠嗲嗖皇前涯憬唤o鬼差,而是用你來修煉,這是真的嗎?”
柳兒沉思了半晌才說道:“這個嘛,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師姐拿我去做什么,所以情急之下,逃生心切,就編造了那么一個借口。”
我噓了一口氣道:“你這句無心之言,可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師姐煉什么邪魔外道的功夫呢。”
柳兒咯咯笑道:“你那楚師姐,我雖然不清楚她到底什么來頭,不過給我的感覺,不像是那么一身浩然正氣,似乎在她身上,摻雜著一些說不清的戾氣,當(dāng)然,我也說不準(zhǔn)。”
我不再問她這事。換了一個話題,“你看姐姐的捉鬼能力怎么樣?”
柳兒笑道:“這個嘛,一般小鬼是沒問題啦,就算是兇一些的鬼,不還有柳兒幫忙呢么,怕什么。”
我點了點頭道:“嗯,有柳兒這句話就放心了,咱們接下來就要去捉一個男鬼。”
隨后,她嗖的一下子就鉆到了那個小黑布袋子里。
第二天,我準(zhǔn)備了一些符箓紙,而后攜帶著柳兒,打車趕往了綠城別墅。
到了綠城別墅那里,一看那大鐵門上了鎖,進(jìn)不去。正在我徘徊猶豫的時候,忽而遠(yuǎn)處傳來一陣車?yán)鹊镍Q笛聲。
我扭頭一看,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8轎車開了過來,開車的是一對夫婦,也就是那中年婦女和她的丈夫。
這個中年婦女下車之后,一看是我,說道:“這不是蘇婉么,怎么又來了,上次我侄子你好像也沒請走啊,是不是決定和他配陰婚了?”
我回道:“上次不是請沒走,是我把那鬼抓住了,可是沒想到又跑了出來,這次就是來徹底收服的。”
這中年婦女轉(zhuǎn)而對旁邊的丈夫說道:“阿力,這就是我和你說起的蘇婉,她說會捉鬼,要把侄子陳書凡接走。”
這阿力的男人,五十歲上下,留著平頭,肥頭大耳的,不過一雙目光略顯陰鷙。看來這就是她那在泰國經(jīng)營買賣的丈夫了,陳書凡房間里的那尊鬼佛也是他買來的。
他走了過來,一雙綠豆眼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鄣溃?ldquo;聽說你會捉鬼?”
我回道:“略懂一些。”停頓了片刻我說道:“上次陳書凡房間里的那個泰國鬼佛是你買來的嗎?”
“對啊,是我買的。”
“你為什么要買那尊鬼佛?”我問道。這陳書凡說過,他托夢給他叔叔,買一尊鬼佛用于療傷。
這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買那尊鬼佛,據(jù)泰國的一位師傅說,這鬼佛有安撫靈魂的功效,既然我侄子不肯走,那么買一尊鬼佛來安撫安撫了,免得一天到晚吵的厲害。”
我說道:“那這次,我把你們的侄子陳書凡請走,你們同意嗎?”
他們夫婦對視了一眼,那個男的哼笑道:“當(dāng)然同意了,不過,我怕你沒那本事啊。”
我笑道:“這就不勞煩二位操心了。”
“好吧,那就再讓你抓一抓。”
隨后,這夫婦二人打開了別墅的鐵門,而后,我便在他們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二樓。
正在這個時候,那中年婦女的手機(jī)響了,她接了一會電話,對那個男人說道:“阿力,公司里有點急事,我得馬上過去一下,你在這里看著她請走書凡的魂魄吧。”
說罷,這中年婦女急匆匆的走開了。
這阿力再次打開那陳書凡的房間。
房間里依舊冷氣逼人,陰氣嗖嗖的,看來那個陳書凡還在,并未離開,我對這男人說道:“請您回避一下吧。”
他看著我笑了一下,陰鷙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掃,而后轉(zhuǎn)身出去了,“砰”的一下子把門重重的帶上了。
我手里拿出一張畫著圖案的黃色符咒,“前有黃神,后有越章。神師殺伐,惡鬼顯像,祖師在上,與我神方,急急如律令。”
念完法咒,手中的這張符紙忽的一下子燃著了,飄到半空中,此時,我清楚的看到,那陳書凡正翹著二郎腿躺在席夢思床鋪上,嘴里還叼著一朵牡丹花瓣,他斜視了我一眼道:“小嬌妻,想不到又來了,是不是上次沒親熱夠,這次又想本鬼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