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正在查看新鞋的我聽到這句話,猛地抬起了頭,看著李凌,心說難怪他們盯上了壽材店,他們表面上是追查兩個殺人犯,暗地里原來是為了葛麗萍的事?,F(xiàn)在,不光是我和黑貓,連警察都查到了壽材店,也就是說那個壽材店一定有蹊蹺,我連忙問那晚你們查到了什么。
李凌扔過來一盒牛奶,讓我先喝點東西,接著慢慢解釋,說那晚去了之后只看到兩個被嚇死的殺犯人,別的什么都沒有,她又問我那天去干嘛了,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將看到的、發(fā)生的、所做的告訴了他們,兩人聽得目瞪口呆,陳半仙沉默了半晌,說那個壽材店確實古怪,有時間必須再去一趟。
這點不用他說我也會去,但是話說回來,關(guān)于李凌剛剛的話,我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凌說時間不早了,邊走邊說吧。
離開一陰殿,還是李凌開車,車上李凌沒有說她與葛宜君的事,反而說起了考驗,李凌說本來打算給一個商人的女兒看病的,商人的女兒前幾天出去玩了,回來后當天就神志不清了,持續(xù)發(fā)高燒說胡話,有時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經(jīng)常做一些自殘的行為,若非發(fā)現(xiàn)的及時,后果可就嚴重了。
說到這我扭頭看陳半仙,滿臉的疑惑,這家伙可是麻衣派的,解決起來還不是不費吹灰之力,用得著我這個沒什么經(jīng)驗的小子嘛。
陳半仙咳了兩聲,高深莫測說:“沒聽清楚嗎?這是給你的考驗,我出手解決了還能是考驗?”
什么屁道理,我撇撇嘴,鳥都不鳥他,又問李凌這破事警察還管?李凌說這涉及到人身安全,警方是要管的,當然只是查出是誰迫害的,至于治病,就不是警方的事了。
原來是這樣,規(guī)矩還真多啊。
“但是,現(xiàn)在考驗變了。”李凌語氣轉(zhuǎn)冷,“新接到消息,警方接到報案,在郊區(qū)一個倉庫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被扒了皮的尸體。”
陳半仙一驚:“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
“哼!”陳半仙不滿的哼了一聲。
先不說被剝了皮的尸體,就說這兩人,我很是奇怪,一個是無神論的警察,另一個是神棍,兩個極端怎么會走到一起,他們什么關(guān)系?
李凌說這個剝皮尸體就是我的委托,考驗通過了,我的條件都不是問題,不然就將我關(guān)進監(jiān)獄好好呆幾天。
我翻了翻白眼,老子又不是嚇大的,根本不把這句話放下心上,我沒有接話,反而沉思起來,剝皮的尸體刺激到了我,這讓我想起了我手里的那張人皮,不禁讓我懷疑兩者有沒有聯(lián)系,這人皮是在醫(yī)院發(fā)現(xiàn)的自然與醫(yī)院有關(guān),虹豐壽材店乃是煉尸之地,是否有關(guān)呢?再者就是眼下的剝皮尸體。
陳半仙看我神色異樣問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搖頭說沒什么,只是剛來這個城市時遇到了一個女孩兒,是這個女孩兒介紹我去醫(yī)院工作的,還做了擔保,現(xiàn)在我被警察抓了,人家可能會受到醫(yī)院的刁難,有點不放心。
李凌說那邊她會去說,如果我愿意,等解決了這些事我拿到身份證再去醫(yī)院工作也沒人管的著。
到了命案發(fā)生地點,只見周圍圍滿了警察,倉庫被警方封鎖了起來,李凌帶著我們走了過去,出示證件,輕而易舉的進去,倉庫里有幾名警察,看臉色都不怎么好,還有幾個警察從遠處走來,臉色發(fā)白,似乎是剛剛吐過的樣子。
李凌問了一句尸體在哪,得到準確位置,領(lǐng)著我和陳半仙走去,一眼,李凌只看了一眼,臉一瞬間白了,體內(nèi)翻滾,跑到一邊去吐了。
我與陳半仙對視了一眼,搖頭苦笑,同時心說知道看不了還過來,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啊,看到那么多警察都那樣了,還沒點自知之明,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啊。
我視線落在尸體上,剛剛從警察身邊路過,聽他們議論,初發(fā)現(xiàn)尸體時尸體是吊在半空的,他們?nèi)讨鴲盒幕撕荛L時間才將尸體弄下來。
尸體血淋淋的躺在那邊,身上的皮被人剝走了,看尸體的樣子,剝皮的人應該是老手了,是在人死之前那一刻以極快的速度剝的,因為那尸體的樣子根本就是痛死的。
陳半仙近前,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看了看,回頭問我有什么想法。
我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尸體手指動了一下,面色不禁大變,以極快的速度探手而出,抓住了陳半仙肩膀,大叫了一聲快退。
電光火石間,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拍在陳半仙剛才的地方,拍空了之后,接著慢慢直立起身來。
陳半仙抹了把冷汗,真是驚險一刻啊,差點就這么去了,心里一股火往上冒,額間青筋頓起,咬緊了牙大罵:“該死,是尸變!”
“不,是根本就沒有死,有人在尸體體內(nèi)留下了一口氣,雖然沒有人的思想,但那可口氣足以驅(qū)動肉身,且比一般的尸體還要強大,媽的,你們的考驗太變態(tài)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一些警察包括吐完的李凌聽到動靜都過來了,見到血淋淋的尸體張牙舞爪,嚇得面無血色,有兩個心里承受弱的直接暈了過來。
“靠!這什么玩意。”
砰!
槍響了,是李凌開的槍,李凌心里明白,這等邪物只能消滅,強忍著惡心嘔吐,拔槍射擊,然而,根本沒用,也就是起到稍稍阻礙尸體腳步罷了。
陳半仙趁機灰溜溜跑開了,只留下我在原地,畢竟這是我的考驗,他可以跑,我卻不能,我大叫讓李凌住手說槍對沒有思想的尸體沒用,跟著看了看左右,走到一邊,撿起一根鐵棍,握在手里掂了掂,感覺上有些輕,可沒有合適的法器,只有用它了。
看著尸體逼近,我上去一棍敲在尸體腦袋上,尸體的腦袋立刻凹下去了大半,鮮血迸濺,可惜尸體沒有倒,嘴巴一張一合,仿佛是在說著什么,一揮手,擋開了我的鐵棍,另一只血淋淋的手朝我打了過來。
我腹部一陣翻騰,心說尼瑪能不能再惡心一點,只一揮手間鮮血灑在我臉上身上,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后退,力道我可以承受,鮮血可不怎樣,尸體拍了個空,仿佛極為懊惱,速度加快向我走來。
我躲到一邊,大聲詢問李凌這尸體被一口氣吊著,無論怎么打都還會站起來,只有徹底消滅,快拿個主意。
李凌為難,尸體是受害者,也是此案的重要線索,毀尸滅跡豈不是讓兇手逍遙法外?可是眼前,不解決尸體會有更多的人受傷,李凌猶豫了兩分鐘,心里一狠,咬牙說:“那就滅了吧,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
“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取出一張符,默念咒術(shù),此乃趕尸術(shù)中的一種鎮(zhèn)尸符,一般是用來對付尸變的,然這尸體超出了尸變的范圍,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看著尸體靠近,我一個翻身,從尸體頭頂躍過,在躍過那一刻,用符貼在了尸體額頭,尸體動作瞬息間止住,一動不動了。
李凌等人松了口氣,以為就這樣結(jié)束,可是我知道沒那么簡單,我落在地上,直起身,趁著尸體不能動取出了一物,是一個好似戒指般的物品,我戴在食指上,用力一抽,彈出一條銀白色的絲線,絲線纏繞住了尸體的脖頸。
果然,沒有我料想那么簡單,尸體額間的符被鮮血浸透,失去了效用,尸體又動了,不過,就在這剎那間,我陡然用力,尸體的腦袋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在尸體腦袋落在尸體前時,我捏出一張符,甩了出去,低喝:“雷火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