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楊小石想多了。
秀兒根本就沒有幫他打掃院子的打算,他只好一個人苦逼地掃著院子里的落葉,一邊忍受著秋風(fēng),同時……還有耳邊那傳來的冷笑。
“誰?”
一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紫青長袍的男子站在身后,楊小石眉頭一皺,作為甲府書院的學(xué)子,他雖然沒有見過此人,但那人一頭紅發(fā),面容俊美甚至是有些邪魅,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誰都知道帝國有三只鳳凰,還有四大神將,他們都是整個星辰帝國最為突出的天才妖孽。不過在輔江城甲府書院,除了東方雪這個另類之外,能被成為天才妖孽的,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號稱‘萬道寶藏’的杜如星,據(jù)說此人讀過和記憶下來的道藏非常驚人,而且他一向是潛心求道修煉,輕易不出來的。另外一個,就是楊小石面前,這個號稱‘紫氣長青’的岳天澤!
天才妖孽一般的存在,怎么會無端地找上楊小石這個普通的學(xué)子?
不用想,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楊小石戒備了起來,見到岳天澤之后,他居然慌張得連這里是書院都忘記了,自然也忘記了書院內(nèi)禁止學(xué)子斗毆的規(guī)定。
“你在害怕?”
岳天澤再次冷笑著,在他看來,對面站著的家伙根本就不足被他放在眼里:“哼,林曄那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連你這個裂石下品的家伙都拿不下!”
“你……你什么意思?”楊小石不確定地問著,聽岳天澤的口氣,好像不是來為林曄出氣的。
似乎看出了楊小石里面的想法,岳天澤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你……還不夠讓我有興趣出手,明白嗎?你幫我給一個人帶句話!”
“什么?”
“告訴聶政,他惹著我了。”
“你……你想怎么樣?”
楊小石大驚,見到岳天澤留下那句話便準(zhǔn)備離開,他忍不住問道:“為什么?岳天澤,你想怎么樣?”
“還有三天……”
岳天澤頭也不回地說道:“告訴他,書院大考的時候,千萬不要碰上我,不過……這估計很難,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岳天澤!”
楊小石握緊了拳頭,但是他卻始終鼓起不了勇氣,只能看著岳天澤揚長而去。
然后,楊小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掃把一扔,坐在一個石頭上面無奈地嘆著氣。
終于,到了放學(xué)的時候,三人并肩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向來說個不停的楊小石卻出奇地沉默著,倒是秀兒纏著聶政給她講解道藏奧義,聶政不能修煉,便將心思都放在對道藏與陣法的研究上,每一次書院的文試他都能考得非常好,給秀兒講解起來自然也沒有難度。
終于,快到家的時候,楊小石忍不住打斷了聶政的話:“聶政,有個事情,岳天澤你知道不?他……”
“嗯?”
楊秀兒有些不高興:“哥,你想說什么就說啊,什么岳天澤?”
聶政衣服不可思議的樣子問道:“秀兒,岳天澤你都不知道?他不是你們這些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么?”
“去去去,什么白馬王子黑馬王子的!人家壓根都不認識,聶政哥你什么意思?”楊秀兒的反應(yīng)有點大,就好像是被人冤枉了一樣。
這倒讓聶政不好意思了,便安慰著:“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
楊秀兒給了聶政一個神氣的眼神,代表著她原諒了聶政,旁邊的楊小石看不下去了,這都什么人啊,腦子一點都不想事情的嗎?哦,感情就我一個人這么著急,你們一點都不急呀?
咦,不對……
楊小石一拍自己的額頭,說道:“那個,我是不是沒有和你們說給,岳天澤要我轉(zhuǎn)告聶政,他說聶政惹著他了,在書院大考的時候,可能會對聶政出手!”
“什么?”
這一下,楊秀兒也不調(diào)皮,聶政也沉默了起來。
三人呈三角形站在原地,好久之后聶政才問道:“你確定岳天澤他是說,我惹著他了?”
“嗯,他就是這樣說的!”
“無聊!”
聶政突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就要往自己家里走去。
“喂,聶政,你不相信我,你……”
“好了!”
“可是……”
“好吧,大哥,我問你,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家里,今天才到書院去,也沒有見過他岳天澤,怎么就惹著他了?再者,你見過我那一次書院大考參加過武試?他岳天澤要對我出手,可是不參加武試,那他就只能來文試找我,不過……你覺得文試上面我又會怕他?”
說罷,聶政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門。
“說得……好有道理!”
楊小石搖搖頭,看著聶政的背影說道:“喂,秀兒,你看他……他竟然說得我毫無反駁的理由!”
“本來就是嘛!”
楊秀兒雙手抱在自己的下巴處,一雙秀氣的大眼睛瞇在一起,朝著聶政離開的方向說道:“聶政哥哥真酷!”
“……”
楊小石徹底無奈了,這兩人,神經(jīng)也太大條了吧?忍不住給楊秀兒的額頭敲了一下,楊小石說道:“你知不知道,聽岳天澤的意思,他好像是有辦法讓聶政去參加武試,參加武試啊,你到底懂不懂?唉!”
大考之前兩天,書院不會安排課程。
這兩天是非常自由的,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在書院里面一起探討切磋也可以,至于書院里面的先生則是都聚在一起安排大考的對陣表。
對陣學(xué)子實力的劃分非常嚴(yán)格,比如說像聶政這樣的學(xué)子,是連參加武試的資格都沒有的,可是這一次,卻有人提出來要讓聶政參加武試。
理由也很充分,說是聶政已經(jīng)到了十六歲,他雖然不能修煉,但他一直都是文試中的佼佼者,可以說他的成績比之杜如星這個天才都不弱下風(fēng),這樣的人才自然也是要納入內(nèi)院的,不如就給他個機會,讓他到武試?yán)锩孀邆€過場做做樣子。
這個決定,自然需要山長的批準(zhǔn),當(dāng)然……還得內(nèi)院那些精英學(xué)子同意,畢竟他們是甲府書院的招牌。
于是山長便看向了杜如星,后者答道:“有意思,早就聽說書院里面有這么一號人,讓他到內(nèi)院來也好,正好會會他!”
山長點點頭,又看向了下一個,岳天澤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微笑著點點頭。
“雪兒,你看呢?”
最后,山長看向了東方雪。其實山長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不過大家都猜測他跟東方家肯定有關(guān)系,不如的話東方雪為什么不在帝都學(xué)習(xí)而跑到輔江城這個偏僻的地方來?
而且,普通人誰敢喊東方雪做雪兒?
看著東方雪的時候,山長其實是希望她出言反對的,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說他親自測試過,知道聶政的身上沒有真力,不能觸發(fā)通靈石,還有一點,那就是東方雪對聶政的反應(yīng)。
他從來沒有見過東方雪會為一個陌生的男子出頭,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東方雪像現(xiàn)在這樣,猶豫不定。
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東方雪最后開口了:“可以讓他參加,但是……他的武試,由我親自來完成!”
山長閉上了眼睛,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
因為這是東方雪要求的,他不能也不可拒絕。
只是答應(yīng)之后,他便沉思了起來。
看來,這個少年,真有什么地方讓小姐刮目相看,可是……這又怎么樣?
一個不能修煉的人,出身卑微的家伙,怎么可能高攀得上東方家的小姐?不但不能高攀,甚至連機會都不能給他!
東方雪居然要親自出手對聶政進行試驗,這顯然是岳天澤沒有料到的,他立馬便出言反對:“連裂石境界的修為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何必出動?xùn)|方小姐?依學(xué)生看,隨便在內(nèi)院選一名弟子便可以了吧?”
東方雪理也不理他,向著各位先生鞠了個躬便轉(zhuǎn)身走去。
她甚至都不和岳天澤爭辯哪怕是半句,因為,她已經(jīng)說出了她的意思,這就足夠了。
沒有人會違背的,就算是山長也不會因為岳天澤的一句話改變什么,所以,這就足夠了。
只是,在東方雪離開之后,山長卻把岳天澤單獨留了下來……
夕陽西下,和往常一樣,離開書院之前,聶政來到藏書樓交還書籍,趁著這兩天書院里面沒有安排課程,他到藏書樓找了許多書籍,想要解開最近一直困擾他的一個謎團。
那個奇怪的夢,到底有什么寓意?
每次都是這樣,夢中一片混沌,伸出手去,卻是一片片厚實的鱗甲,每當(dāng)他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立馬就醒了過來。哦,最近兩天,他好像能睜開眼睛片刻了,可他依舊什么都看不到。
就好像是身處一片迷霧之中一般,整個世界,只有那一片片的像是涂了黑漆一般的鱗甲。
他找遍了藏書樓所有的書籍,都找不出那鱗甲的來歷。
“唉!”
嘆了嘆氣,他有些無奈地離開了藏書樓。
看來,今晚回到家里,還得繼續(xù)做那個古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