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天的舟車勞頓,我?guī)е只氐搅藦V府市。
第一次進城,那繁華的都市、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大街,讓孫鳳丫瞪大了眼睛。
我本來租住的那一房一廳,臟亂得像狗窩一般,而且還有很多少女不宜的猥瑣物品,肯定是不能讓她們住的。
于是我就大出血,在一間賓館開了三天的房。
掏出錢包付款的那一剎那,我欲哭無淚,這意味著我又要啃一個月的方便面了。
但是允兒攔住了我,從褲兜里抽出了一張金燦燦的信用卡,無比嫻熟的甩給服務(wù)員:“老板,刷卡!”
我的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允……允兒,你怎么會有信用卡的?”
允兒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這不廢話嗎?怎么說我在老家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神婆,方圓十里的鄉(xiāng)親都找我祛邪打鬼。他們被妖邪作祟,視錢財為身外之物。我替他們辦好了事,平安了,他們就給我封大大的紅包。到后來,我通常不收現(xiàn)金,讓他們把錢轉(zhuǎn)到我卡上。”
我的嘴巴半天合不攏:“那……那你卡上有多少可用的現(xiàn)金……”
允兒想了一想說:“大概也有五六十萬吧。”
我差點就給她跪了,求她包養(yǎng)什么的。
神婆真是個好職業(yè)啊,收入也太驚人了。要是我也能做個神棍,那該多好啊。
到餐館里大吃了一頓,一直吃到撐不起腰來,把這幾天沒吃的飯都吃回來了,扶著墻走回了賓館。
然后一番沖洗之后,把身上所有的臟東西都洗掉后,我們都疲累之極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后,我們就商量對付大邪靈的事情。
允兒說,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闖鬼穴,也就是診所的遺址,把它給端平。
“只是我現(xiàn)在的道行不夠,沒什么把握去對付大邪靈,鏟平鬼穴。”
允兒蹙著柳眉說:“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問米,求助陰間神靈指點!”
一聽到問米,我就渾身一個哆嗦。
小時候我親眼見過外公問米。問米的時候,平時慈祥和藹的姥爺,就變得陰森可怖,面目猙獰,說話的聲音尖厲得很,就像換了個人一般。
現(xiàn)在允兒也要問米,那就意味著她也會變得很恐怖?
但是,問米真的能幫得了我嗎?
“大壞蛋,你可能見過問米,但還不了解,問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允兒見到我驚疑的樣子,就嘻嘻一笑。
我點了點頭。
允兒就說了,所謂問米,就是通過神婆把陰間的神靈帶到陽間來,附身于神婆,就可以和陽間的人對話。陽間的人可以將一些難題告知神靈,向它請示解決的辦法。做這種儀式時,都放一碗白米在旁,所以稱之為問米。又叫通靈術(shù)。
“把陰間神靈帶到陽間?允兒,這……太恐怖了,不太好吧。”
我吃驚的說。
“沒什么大礙,只是會陰氣入侵,身體會差幾天。”
允兒望著我,俏臉突然一紅。
為什么她會突然臉紅呢?我撓了撓頭,迷惑不解。
事不宜遲,小櫻立即開了一張問米的法具清單給我,讓我盡快采辦好,一到中午12點,就要正式開始問米了。
“中午12點不是陽氣最旺盛的時間段嗎?這個世間能把陰靈請上來嗎?”
我驚異的問允兒。
“所以我們要把道場布置成深夜的樣子,將陽氣最大限度的減弱。雖然不能完全清除陽氣,但是修行高深的陰靈是不懼少量陽氣的,可以請得他們上來。另外這樣還有個好處,一旦陰靈不受神婆驅(qū)使,作祟行兇,也可以立即破壞掉道場,讓陽氣涌來,驅(qū)逐陰靈……”
允兒耐心的給我解釋著。也許她認(rèn)為我很有必要了解這方面的東西,所以講解得很詳細(xì)。
“一大捆黑布,要純黑的,不能有任何雜色;一包竹青香,必須是竹篾刮下來的竹青制成的香;兩根紅蠟燭;一碗雄雞血;一把槐木梳子,必須是槐木的,不能有其他雜質(zhì);一碗生米;你的頭發(fā)七八根。”
按照清單上所說,于是我就跑到外面開始采購了。
這幾樣?xùn)|西,除了槐木梳子,其實都很好買到,竹青香和紅蠟燭在一些小雜貨店里多的是;黑布可以在衣物輔料城買到;雄雞血到菜市場就有;我的頭發(fā)更是不成問題。
只是這槐木梳子很難辦,我找了好幾家雜貨店,都沒買到。到超市去問,那些服務(wù)員更是怪異的望著我:槐木梳子是給死人梳頭的,你買了干啥?
我不禁頭皮發(fā)麻。
最后,我在一間雜貨鋪遇見了個老爺子,他懂這一方面的,就建議我到殯儀館旁邊的扎紙鋪去問問。
我謝過老爺子,又坐車來到了萬壽殯儀館附近,終于是買到了。
回到賓館,已經(jīng)是11點多了。
允兒已經(jīng)在房間里的一個角落里布置好了道場,其實也很簡單:一張木桌,木桌上放一面鏡子,還有兩把木椅子。
她見我回來了,就立即讓我立即黑布懸掛了起來,做成一個獨立的空間,把木桌、椅子都容納了進去。
另外,她還讓孫鳳丫拿著另一面大鏡子,守在窗戶邊,一旦有任何不測,就馬上打開窗戶,用鏡子擺在窗臺上,將外面的陽光反射進來,照在道場上,同時盡快跑過來扯開黑布。
孫鳳丫二話不說就照做,但是她的雙手都有些顫抖,看得出是因為緊張。
為了防止出現(xiàn)差錯,允兒還特意讓她演練了兩遍。
接著,就把所有門窗關(guān)上,窗簾也拉上了。房間里立即變得陰暗起來。
忙完這些,已經(jīng)接近12點了。
允兒就叫我和她一起鉆進了黑布的空間里。
然后,她就把兩支大紅蠟燭點著了,插在了鏡子左右兩邊。
于是,本來黑乎乎的獨立空間里,立即血紅一片,讓人有點毛骨悚然的。
接著,允兒就把那碗生米擺在了鏡子前,碗下壓著我剪下來的頭發(fā),再點了三炷香,插在了生米上。
做完這些后,允兒就讓我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對我說:“你就坐在這里,無論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要動,千萬別說話。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我就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動不動。
允兒就坐到了另一把椅子,面對著鏡子。
然后,允兒就拿出了槐木梳子,對著鏡子,低著頭,慢慢的給自己梳起了頭。
紅蠟燭把鏡子照得一片血紅,從鏡子看去,允兒低著頭,頭發(fā)遮住了臉,看不清她的五官,看上去相當(dāng)詭異。
“有請陰曹地府八方大神靈,有橋過橋,有路走路,速速魂來附體……”
允兒一邊梳頭,一邊開始捏了嗓子,用陰沉而極輕的聲音,念念有詞。
大概半分鐘左右,允兒渾身突然猛的顫抖了一下,然后就僵直不動了,紋絲不動。
過了十幾秒,允兒突然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
從鏡子里可以看到,允兒整張俏臉都變得陰沉沉的,一片灰白,而且嘴角上翹,眉毛也自動吊得高高的,都不像她自己了,就像換了個人。
然后,我看到那兩根蠟燭忽然搖晃了一下,就像起風(fēng)了一般。但這獨立空間里實際上沒有起一絲風(fēng)。
?很快,允兒身上就冒出了一絲絲陰沉沉的黑霧,逐漸把她整個人都纏繞了起來。
這時候,允兒在黑布上的影子也不停的變幻,漸漸的變成了一個魁梧壯碩的人影,下巴垂著一大蓬長胡!
接著,允兒居然抬起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捋了一把。
而黑布上的壯碩人影也在長胡子上捋了一下。
“明知屋有鬼,偏向鬼屋??!”
允兒突然粗著嗓子,猛的吼了這么一句。
她的嗓音這時候完全不是她自己的了,而是一個粗豪的中年男人的。
“借問大神靈,找哪里的鬼屋?。?rdquo;
允兒的嗓音突然又變,變得低沉尖細(xì)。
“就在周圍附近,哇咔咔咔咔……”
又變成了中年男的嗓音。
“借問大神靈,誰可以幫我忙?”
“青云山至善老道!哇咔咔咔咔……老夫去也!”
這句話一吼完,允兒的身體又是猛的一顫,把頭低了下來,那些纏繞著她的黑霧也消散無蹤。黑布上的男人身影也不見了。
很快,允兒的身體就動了一下,抬起了頭。
“大神靈的意思是讓我們在周圍,找一間鬼屋居住。可能鬼屋里有線索,可以幫助我們對付大邪靈。另外,還要去找一下青云山的至善道長,他可能幫得了我們。”
允兒抬起頭,張開了眼睛對我說。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只是臉色有點蒼白,櫻唇發(fā)青。
“什……什么?找鬼屋居?。?rdquo;
我嚇了一跳:“但是這周圍附近的鬼屋可能不止一間,我們怎么找?”
允兒說:“大神靈說了在周圍附近,那這附近肯定就只有一間鬼屋,我們找到就是了。”
說完,她又嘻嘻一笑,俏臉有點發(fā)熱的望著我:“大壞蛋,你想不想親親親我?”
“什……什么?啊……”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允兒就已經(jīng)撲了過來抱住了我,櫻唇堵住了我的豬嘴。
我只感到她的身體冷颼颼,嘴巴更是像塊冰一般,冷得我一個哆嗦。
陰氣!看來她在剛才問米時,身上沾了太多的陰氣。
但是很快,就從口袋里的摩托羅拉手機散發(fā)出一股股熱量,涌入我的全身,消融著允兒身上的冷森之氣。
一個活人如果身上沾了太多的陰氣,非死即傷,最少也得大病一場。
原來她是借我身上的陽剛之氣,來消融她身上的陰氣!
半分多鐘后,她的身體終于恢復(fù)了正常的體溫,俏顏恢復(fù)了原來的嬌艷,然后就放開了我,我看到她整張俏臉都紅到了脖子,嬌羞無限。
我忍不住笑嘻嘻的問她:“允兒,這是不是你的初吻?”
允兒又羞又氣,卻又不甘示弱的說:“當(dāng)然不是,這是我的第四次親親了。”
我的一顆心立即沉到了谷底,無比的失落。這丫頭看似清純,原來也有一段復(fù)雜的過去啊。
允兒看到我死爹一般的神色,撲哧一笑:“大壞蛋,你就不想知道,我這四次,都跟誰親親了嗎?”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心想允兒你還真豪放啊,這種事都要跟別人說。
允兒就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第一次,是親了老家隔壁五歲的小妞兒;第二次,親了個小狗;第三次,親了個兔子;第四次,親了個豬……”
“親了個豬?”
我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咬牙切齒的沖允兒撲了過去:“好啊,你罵我是豬!”
允兒一躲就躲開了,然后揪住我的耳朵,使勁擰了一圈:“大壞蛋,剛才敢占我便宜……”俏臉緋紅的跑了。
我揉著發(fā)紅的耳朵,欲哭無淚:誰占了誰便宜啊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