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玲的模樣,我嚇的不知所措,整個人完全都傻了。
然后,在我注視下,張玲的臉皮開始變換,接著,一張惡心恐怖到了極點(diǎn)的面孔,徹底打破我心里僅有的一分冷靜,我嚇的大聲尖叫了出來。
此時,張玲的臉被劃分成了三個區(qū)域。
最右邊的區(qū)域,竟然是羅婷的臉皮,中間鼻梁的部分,皮膚透著青春的活力,赫然是張玲本身的皮膚,至于左邊的臉才最恐怖,血肉模糊,顯然是沒有臉皮。
三半張臉各不相同,突兀而詭異,但卻拼合得天衣無縫,看不見一絲粘連的痕跡,就像是天生的一般。
“就差你的人皮了。”
張玲開口了,聲音沙啞而陰森,同時還夾帶著羅婷的高亮嗓門。
現(xiàn)在我也弄不清楚眼前這鬼東西到底還是不是張玲,有可能稱呼她為婷玲才最合適,畢竟從外貌上來看是兩者的結(jié)合體。
我很想跑,但是雙腿一點(diǎn)兒力氣都沒有,只是靠著墻,渾身冷顫,眼睜睜看著婷玲手中的尖刀離我越來越近。
婷玲似乎很喜歡我恐懼的樣子,用刀劍緊貼著我的皮膚,從我的臉上,劃過胸膛,慢慢的從身下輕擦而過。
碰巧,她劃過我的衣兜,刀尖觸碰到了衣兜中的手機(jī)。
頓時,從我的衣兜中射出了一道金光,當(dāng)即,婷玲一聲慘叫,捂著臉,哀嚎不斷。
在金光下我回過神來,就看見婷玲的臉被金光燒出陣陣白煙,等金光過后,她的面貌讓我忍不住吐了出來。
簡直是要惡心死老子啊。
整個臉部腐爛,許多地方還能夠看見森森白骨,蛆蟲在她的眼睛還有鼻孔里扭動。
我干嘔了兩聲,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心中思緒萬千,從婷玲的樣子不難看出,她很忌憚我衣兜里被姥爺開過光的手機(jī)。
趕忙,我掏出手機(jī),解了鎖,把手機(jī)屏幕對著婷玲。
她頓時面露驚恐,兩只手臂護(hù)在臉上,凄厲的尖銳叫聲從她喉嚨中發(fā)出。
起先不是在老子面前還挺拽的嗎?這下歇菜了吧,趁你病要你命。
我冷哼了一聲,舉起手機(jī),一步步的向婷玲靠近了去,至于婷玲,則是被我逼的連連后退。
忽然,我的手機(jī)一下黑屏了,我一看???!昨天晚上出去混迪吧了,回到家躺在床上就不想動,手機(jī)忘記充電了,這會兒手機(jī)居然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
“呵呵,這些你沒招了吧?來,讓我把你的皮剝下來嘛。”
婷玲見我的手機(jī)沒了電,陰笑著漂了起來,隨著她面部的抖動,從她的鼻腔中,還掉出了幾只肉蟲。
我當(dāng)時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讓你得瑟,剛剛不跑,這下好了吧,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還沒結(jié)婚呢,可不想死啊。
見了閻王那還是個處,多悲劇。
婷玲揮舞著雙手,向我撲了過來,說實(shí)話,我也想跑,但是雙腿根本不聽使喚啊,就像不是自己似的,我根本就感覺不到腿的知覺。
“英魂借道,八方天朝,降妖伏魔,急急如意令……。”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嬌小的倩影突然破門而入,擋在了我的身前,她兩手一揮,便把婷玲給打退了幾步。
“孽畜,休要傷人。”
在這刻,我簡直是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有了以身相許的沖動。
“小明子,你沒事吧?”
那女孩回過頭,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等我流完口水后,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熟人,而且名義還是我的童養(yǎng)媳。
允兒,大我兩歲,剛滿月父母就出了車禍,成了孤兒,三歲的時候被我的姥爺收養(yǎng)。
姥爺說,等我成年后,就讓允兒嫁給我當(dāng)媳婦。
我和允兒差不多有兩年沒見了,沒想到當(dāng)初的胖妞,現(xiàn)在居然變成白富美了。
“沒事。”
我搖了搖頭應(yīng)說。
允兒沒有多說話,俏臉十分嚴(yán)肅,而后,凌厲的眼神掃向婷玲,念念有詞,雙手十指飛快的比劃著。
由于受到了驚嚇,我的瞳孔有些潰散,我看不清她在比劃什么。但是大概也估摸得到,她是在掐著指訣。
砰!
一道符紙,閃爍著炎炎火光,猛的在她面前飄起。
這是一種催動符紙的指訣,我就曾經(jīng)見過姥爺施展過。
小時候,姥爺也曾經(jīng)強(qiáng)迫我去學(xué)這種東西,說以后可以防身用。但那口訣實(shí)在太冗長晦澀,而且指訣也繁雜多變。姥爺足足教了我三年多,我也沒有學(xué)會,最后只得搖頭放棄。
沒想到,允兒居然學(xué)會了。
她左手一甩,那道火符便向婷玲射了過去。
砰!
婷玲立即全身著火,發(fā)出凄厲尖叫,很快一道人形黑影從她身上飛竄了出來。
“還想跑?”
允兒眉毛一舒,又是甩出一張火符。
但是那道黑影卻已經(jīng)竄進(jìn)了天花板,消失無蹤。
黑影離體,婷玲就像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直到大火將之化為灰燼。
“允兒,你怎么來了?”
長舒了一口氣,我問道。
允兒告訴我說,是我姥爺推算出了我命中的這一劫,所以讓她來幫我,她還告訴我了一個宛如晴天霹靂的消息,那就是姥爺仙逝了。
即便她沒有把話說開,可我還是隱隱感覺到姥爺?shù)乃溃蛟S和我脫不了干系。
“允兒,這一切都是剛才那黑影在背后搞鬼嗎?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傷心的哭完后,坐在張玲家的沙發(fā)上,我心有余悸的問。
“黑影逃的太快,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計是厲鬼之類的玩意吧,這種厲鬼會吞噬活人的魂魄,從而變得更加兇厲。”允兒說道。
“吞噬活人的魂魄?那就是說,羅婷、張玲的魂魄都被它給吞噬了?”
現(xiàn)在想起張玲的詭異,我還有些膽戰(zhàn)心驚。
我的手機(jī)通訊錄里面,婦科診所同事的電話號碼,到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主治醫(yī)孫芳的備注還沒變成恐怖動態(tài)圖了。
“也許,那厲鬼的下一個對象就是這孫芳,或者就是小明子你。”
允兒非常嚴(yán)肅的說,說的我頭皮直發(fā)麻。
之后,我和允兒商討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去找到孫芳再說,如此一來相互也能有個照應(yīng)。
刻不容緩,我隨即就撥打了孫芳的電話號碼,但卻是無人接聽,好在我撥打了七八次后,電話終于是通了。
由于孫芳這個月休假,外出旅游去了,所以對于婦科診所發(fā)生的事情還不知道,我把她休假這段時間診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在聽到診所消失了,背后還有厲鬼作祟的時候,她同樣的嚇了一跳,告訴我說她在鄉(xiāng)下老家,讓我們?nèi)ムl(xiāng)下老家和她匯合,她把地址告訴了我,在掛電話前,還說自己先去附近的廟里呆一晚上,免得被厲鬼找上門。
孫芳的老家在鹽亭縣,我看了下時間,這會兒才凌晨一點(diǎn)多,班車肯定是沒了。
最后,思量再三,我和允兒決定明天一早再坐車去鹽亭縣。
我不敢在張玲的家里多呆,家也不敢回,畢竟羅婷就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qū),以前還不覺得害怕,現(xiàn)在知道了這一切是有厲鬼作祟,我可不敢回家去。
最后,我?guī)е蕛赫伊艘患揖W(wǎng)吧,在網(wǎng)吧待了一晚上。
網(wǎng)吧里人多,至少可以讓我心里覺得踏實(shí)一點(diǎn),相比允兒就平靜多了,不過為了遷就我,她也只好由著我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她就去車站買了到鹽亭的車票。
只不過我在那時還不知道,鹽亭縣差點(diǎn)成為了我的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