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你才要死,你們?nèi)叶家馈?rdquo;鄭大世謾罵道。
在我的印象中,鄭大世脾氣溫和,他喜歡助人為樂,自從跟張軍開始混,整個人發(fā)生蛻變,完全和以前不一樣,而且脾氣非常暴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曾經(jīng)還和我打架,被我敲掉一顆門牙,讓他至今心有余悸。
雖然張小江脾氣不好,但是他懂得避重就輕,從來都不會輕易發(fā)火,除非對方把他給惹毛,有必要大干上一場,鄭大世他明知道此事,一味地和小胖子抬杠,以后有他的罪受了,我非常期待有那一天。
我當(dāng)男人幫老大的事,畢竟是剛剛才發(fā)生,沒有來得及告訴張小江,如果要是早點讓他知道,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說什么都徒勞無功,我沒有其他的奢求,希望他們早點結(jié)束,一直這樣實在沒有意思。
“鄭大世,有種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揍你?媽拉個巴子。”張小江怒斥道。
鄭大世的一番話,讓張小江怒火中燒,他一把提拎起板凳,準(zhǔn)備再次發(fā)生沖突,一個黑板檫砸在他臉上,這場鬧劇很快結(jié)束,回歸到當(dāng)初的寧靜,整個教室鴉雀無聲,全班百八十號同學(xué),裝模作樣看著課本。
一向喜歡讀雜志的我,隨手從桌下的抽屜中,取出一本租借的意林,開始細(xì)細(xì)品味起來,大概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完全沉浸在故事里,不再理會外界發(fā)生的事,那也和我沒有多大關(guān)系,張小江他自己造的孽,應(yīng)該有他自己來解決。
雖然我極力回避這些問題,可是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很難不被外界打擾到,張小江鄭大世還有柳惠兒,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全部都聽在耳中,只是不愿意去多想它,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個是我做人的原則,任何時候都不能違背。
“死胖子,你嚇唬誰呢?老子弄死你。”鄭大世也不甘示弱,他隨手拎起自己的板凳,朝張小江頭上猛砸,從他出手的力道來看,這是不打算留活口。
千鈞一發(fā)之際,站在講臺上的柳惠兒,隨手抓起一把粉筆頭,狠砸向鄭大世的頭上,緊接著她放下手中的課本,快步跑到兩人的面前,左手和右手同時開弓,提拎起二人扔到教室外。
待柳惠兒關(guān)門的那一刻,張小江扭頭便往里跑,鄭大世勁緊隨在他身后,兩人像是吃槍藥一樣,不顧臺上柳惠兒的警告,義無反顧回到座位上,二人急急忙忙打開書,跟特么沒事人一個球樣,引得不少同學(xué)暗中大笑。
“張小江,鄭大世,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們兩個,立刻給我滾出教室,否則,棍棒伺候。”柳惠兒大聲怒喝道。
柳惠兒身材嬌小,身高不過一米六五,她在大罵幾聲后,雙手插在細(xì)腰間,嘴中大喘著粗氣,在她清秀的小臉蛋上,汗珠子不斷往下滴,很明顯被氣得不輕,讓我生出憐憫之心。
柳惠兒右手指向二人,她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那種糾結(jié)無奈的心情,我心里邊再清楚不過,我很想上去幫她一把,教訓(xùn)一下這兩個臭小子,可是我沒有合適的理由,所以也知道想想罷了。
“班主任,我知道錯了,求你網(wǎng)開一面,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不會再犯。”張小江哀求道。
相比小胖子的低三下四,鄭大世顯得比較鎮(zhèn)定,他只是默默看著這一切,并沒有開口央求柳惠兒,我看他一臉自信的樣子,不禁開始納悶起來,難道這貨有關(guān)系?
“張小江,你還敢狡辯,立刻馬上滾。”柳惠兒右手伸入衣兜,從中掏出一個三星手機,朝張小江比劃了幾下,“張小江,我數(shù)三下,你要是不離開,我就叫你爸爸來,一起到校長那評理。”
張小江一聽要叫家長,他立馬變得焉了下來,轉(zhuǎn)過頭瞪了鄭大世一眼,在全班同學(xué)的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教室,我很想幫助他一把,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默默祈求小胖子安好。
“好了,同學(xué)們,收好你們的心思,咱們繼續(xù)開始上課。”柳惠兒淡淡道。
我抬頭觀看了一下她,一張粉嫩嫩的俏臉上,莫名地泛起幾分紅暈,好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和陌生人見面的那種害羞,我心里感到非常納悶,她明明已經(jīng)而立之年,怎么可能有這種反應(yīng),那恐怕只有一個解釋,她至今還沒有嫁人。
我再看看柳惠兒,結(jié)合之前看到的場面,經(jīng)過仔細(xì)分析以后,我否定自己的猜想,這個特么根本不現(xiàn)實,如今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柳惠兒長得又這么漂亮,沒有對她動過歪心思?
我忽然想起先前那一幕,柳惠兒下午坐車的場面,我依稀記得那個車牌號,還有那輛汽車的車型,一個無比邪惡的念頭,從我的腦海中滋生出來。
今天柳惠兒當(dāng)著全班人的面,讓我的兩位兄弟出盡洋相,她這分明是在打我的臉,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真特么以為我吃素長大,我們男人幫沒有孬種,被一個弱女子欺負(fù),這特么算哪門子事?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在我的胡思亂想的時候, 一個驚心動魄的下午,伴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很快成為一個難忘的歷史,今天所發(fā)生的這一切,將在未來的三天之內(nèi),傳遍松山中學(xué)每個角落,張小江的鼎鼎大名,勢必載入到校史中,讓所有人都記住他。
叮鈴鈴..,
下課鈴終于敲響,我平伸了一下懶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它已經(jīng)開始抗議了,正好前段時間開大會,學(xué)校把晚上自習(xí)取消,用校長老人家的話說,大力減輕學(xué)生的負(fù)擔(dān),讓我們有更多自由時間,干一些學(xué)習(xí)以外的事情,促進我們?nèi)娓玫某砷L。
當(dāng)時我聽校長這么一說,狠狠把他鄙視了一頓,這種貨狗嘴吐不出象牙,鬼才知道他安得什么心,一個糟老頭整天呆在辦公室,天知道他有沒有干壞事。
我順手把雜志放到抽屜,整理好桌上凌亂的書本,然后伸手看了一下表,時針正好指向下午五點,原本安靜的教室門外,隱約傳來嘈雜的聲音,讓我一時間心情大好。
站在講臺上的柳惠兒,她似乎沒有聽到下課鈴,一直在滔滔不絕的念課文,搞得全班同學(xué)心癢癢,可是沒有人敢說出口,生怕惹到這只母老虎,以后沒有好日子過,畢竟在1207班當(dāng)中,柳惠兒的地位最大,無人可以超越取代她,這是我們一致達(dá)成的共識。
隨著教室門外聲音加大,柳惠兒終于意識到什么,她當(dāng)即把書本放桌上,簡單向班委囑咐了幾句,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開時,她忽然間轉(zhuǎn)過身看向我,“韓楓,你到我辦公室一趟,老師有些話要問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連連向她點頭應(yīng)允,柳惠兒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右手放在教室門把手上,一把拉開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柳惠兒可是我的頂頭上司,人家發(fā)話我哪敢不聽。
我跟張軍打了聲招呼,讓他安撫好兄弟們情緒,我飛快奪門走出教室,我四下張望一下,張小江不知道去向,盤問其他人也不知道,我索性不再管他,匆匆來到辦公樓前,走到最里面的角落。
我一邊揮手敲著門,一邊大喊柳老師,好讓別人放松警惕,以為我要怎么樣,亦或者小偷之類,被人誤解的滋味,當(dāng)真是不好受啊,我可不想那個樣子,丟我們男人的臉。
“誰呀?報上名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房間內(nèi)傳出來,勾魂攝骨,讓我渾身酥麻,差一點給她跪下,冷顏女神的魅力,真他娘不是蓋得,我終于領(lǐng)教到。
我清了清嗓子,再次敲了幾下門,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柳老師,是我,韓楓。”
“哦,韓楓啊,快進來吧。”柳惠兒回應(yīng)道。
在柳惠兒的應(yīng)允下,我右手放在門把手上,然后輕輕往下按動,緊閉的房門被打開,我飛快進入道屋內(nèi),重重把門給關(guān)上。
我進來之后四處張望,幾十平米的辦公室內(nèi),物品擺放的井然有序,彌漫著一股清香味,和柳惠兒身上一樣,我對香味比較過敏,尤其是在密封的空間,長時間呆在辦公室內(nèi),讓我的腦袋昏昏沉沉。
還好辦公室的兩側(cè),有兩扇敞開的窗戶,不時有冷風(fēng)吹進來,撲打在我的后背上,昏沉的腦子清醒不少,否則,我真不敢保證下一刻,自己會不會暈在地上,在柳惠兒面前出盡洋相。
“韓楓,你坐下,我有事問你。”柳惠兒微笑道。
我打量完辦公室,這才注意到柳惠兒,讓我有些納悶的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nèi),她替換一身干凈衣裳,比之前更加性感漂亮,更加有成熟女人的風(fēng)韻。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盡量不要往歪處想,我和柳惠兒之間,往大說屁關(guān)系沒有,往小處說師生過客,注定沒有任何結(jié)果,我可不想圖一時爽快,從而背上千古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