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走進了屋子,也不關門,打開書包,取出了英語課本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帶上了耳機,似乎在做聽力測試,秀眉一簇,非常認真!
我和田攸甜看的那是大眼瞪小眼,只有袁雪她母親不知道為什么,咬著嘴唇還是咦的一聲哭了出來,“這么多年了,我第一看見袁雪主動學習的樣子。”
也許很多人不會理解袁雪母親此刻的心情,但確確實實,袁雪母親真的對袁雪忍了很久、恨了很久、也愛了更久!
我們想安慰她一下,袁雪母親豎起一根雪白的指頭,“噓,我們不要打擾袁雪!”
她似乎還沒有從萬年難得的激動中緩過勁來,只是安靜的看著袁雪做作業(yè)的樣子,沒了話,我與田攸甜只好起身告辭,出了門,田攸甜一下就笑噴了,“我舅媽真好玩,袁雪只是坐在那里學習,都能把她感動成那樣子!耶?話說回來,從泰國回來的那塊木頭真的好靈驗啊,我回家也供一塊木頭行嗎?”
攸甜的話讓我微微一笑,起碼我吹過的牛逼沒有吹破吧,讓我在田攸甜面前倍感自信,“那豈是普通的木頭,不知道……”
我想到琴布大師讓我碾磨死嬰成肉汁的事情,誰知道那塊木頭又在什么尸水血漿里搗鼓過,所以后話沒說出來,“當然了,泰國巫術就是靈!”
田攸甜唔了一聲,轉而露出了笑臉,“那就陪我先回趟家?”
我跟著田攸甜回到了她家,當然我是在她家樓下蹲了半天,這次田攸甜出來,換了我送給她的黑色裙子,兩根黑色吊帶掛在裸露的雪白肩頭上,衣服緊緊貼著胸口,甕實且飽滿,尤其是掩不住腿根的裙擺,竟然讓我想起了夜半之時夢到的尹秋彤,她那一翹臀,漸漸顯露的羞澀之處,頓時給我提神醒腦。
我居然犯了迷糊,用手去撩田攸甜的裙子,被田攸甜啪的一聲一掌拍開,滿臉驚訝,“老楚,你在做什么?”
當時就給我也驚的一愣,我哪是提神醒腦啊,分明就是精蟲上腦!
不過田攸甜還是原諒了我,我們一起吃了午飯,還去逛了逛商場,田攸甜這幾天看準了一件衣服,特意帶我來買,說是還我的人情,我要付錢她不允,我也沒有辦法。
其實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大號休閑T恤,咖啡色,前面印了一只熊貓,我覺得挺幼稚,可是田攸甜要我穿上,鏡子里,我覺得自己蠻搞笑,不知道田攸甜的眼光到底是什么樣的。
晚上,袁雪母親要請我們吃飯,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后來也許袁雪母親太過堅持,我倆就去了。
袁雪也來了,我們去飯店的時候,袁雪正安靜的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手里捧著一本雜志,安靜的讀著。
她小耳上的耳釘并沒有帶來,反而連指甲上五彩斑斕的指甲油都不見了,也只是穿了吊帶裙,潔白的好似一朵蓮花,順滑的頭發(fā)披在一邊,氣質上真的和她媽媽一樣高貴典雅起來。
袁雪母親見我們來了,忙請我們坐下,還隱晦的感謝我,說袁雪現在這么聽話全是我的功勞。
袁雪立即站起來表示,“對不起媽媽,以前是我太幼稚叛逆了,現在想想真是很可笑,一點都不理解您的用心良苦,還認識了不好的同學,讓我的人生規(guī)劃差點毀于一旦,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現在就和他們斷絕一切聯(lián)系!”
話落!
袁雪取出自己的手機,撥給了一個男孩子,放開了揚聲器,“小亮,我有話和你說!”
我們都聽見那個小亮很高興的說,“雪雪,你媽那個老女人放你出來啦?”
袁雪母親臉色一沉,袁雪怒道,“小亮,請你尊重我的母親,還有,我們分手吧,現在我們應該以學業(yè)為重!”
“什么?”小亮駭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是不是你媽逼你這樣說的?”
“小亮,我們都還小,我和你談戀愛,是對你與我的不負責,你的父親母親送你上學,是讓你念好書,將來才能立足社會,你不學習還早戀,你對得起你父母為你付出的辛苦嗎?”
小亮沉默了一會,“你是袁雪嗎?”
“是的,你不必懷疑,我只想告訴你,之前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都出現了巨大的偏差,放縱需要資本,我們提前消費人生,是墮落的表現,所以請你也端正一下自己的世界觀吧!”
“……”
“袁雪……”小亮弱弱的問,“你不愛我了嗎?”
噗,我差點笑出來,小小年紀問出這樣的話,多少有點可笑。
袁雪一本正經的說,“你如果要和我談戀愛的話,請你能肩負起責任時再來,好了,我只想告訴你,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發(fā)短信了,我沒有時間好浪費。”
袁雪就把電話掛了,還向我們微微一笑,舉起茶杯,“讓表姐和表姐夫那天見笑了,我還是太年輕了!”
這話說的跟小大人一樣,但我也驚訝袁雪的大方,席間,袁雪提出要我給她講些大學生活,我渾渾噩噩,根本沒有什么感觸,不過記起了上學時一個特刻苦努力的同學,裝作很嚴肅的樣子教育起了袁雪。
“我上學的時候,認識一個朋友,他家庭條件不好,深深知道自己不好好學習就沒有出路的道理,每次考試都拿第一,只要考試差一點,就在胳膊上割開一道傷口,以示懲罰,他常說,上了大學并不意味著就能有個好工作、有個好工作也不意味著能成功,人活著要有一種緊迫感!”
“哇,好勵志!”袁雪取出隨身攜帶的鋼筆記在了雜志的背面。
我點點頭,繼續(xù)苦大仇深的激勵袁雪,“后來,我這個朋友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yè),毅然決然的放棄國企拋出的橄欖枝,帶著攢了多年的獎學金去創(chuàng)業(yè)去了!”
“后來是不是成功啦?”
連田攸甜都看向了我,我心里想,好像那個同學眼高手低,創(chuàng)業(yè)失敗,回家和他老娘賣包子去了,但我不能這樣說啊,只好凝眉鄭重其事的說,“經過多年打拼,生意有些起色,就要快超過我了!”
田攸甜,“……”
袁雪眨著眼睛,“原來楚哥也是有成就的人,一點都看不出。”
袁雪的眼神落在了我背心的大熊貓上,田攸甜為了表妹的人生觀能夠端正,一口承認,“這是我剛給你楚哥買的!”
“怪不得,表姐還是太沒有追求了……”袁雪喃喃說道。
吃完飯,田攸甜被奚落的不開心,我順路把她送回去,就先回我的出租屋去了,一打開門,門內射出明亮的光線。
我看見飯桌前,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盤腿坐在椅子上,正在端著一碗來一桶吃泡面,頭發(fā)有點炸,面相也帶了一點大學生獨有的青澀,可這家伙倒是自來熟,“呦,哥,你回來了!我是你新來的鄰居,我叫李友鵲。”
李有缺?缺點啥?我向他點點頭,心里暗罵,該死的中介,這么快就住進人來了!
李有缺拍了一下腳丫子上的方便面湯,又用那只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跳下椅子跟我握手,“你好。”
“楚星星。”我臉皮薄,和他握了下手,他也沒話找話,“楚哥,吃了沒,要不吃點?”
然后他就端起了那桶泡面,我趕忙擺手,“不了,你快吃吧!”
我急著打開自己的臥室,進去了,這都是什么人啊,我一邊抱怨著,一邊查看了一下床底下的骨灰盒,似乎今天這只陰靈安靜了不少。
我干脆躺在了床上,心里想,今天可得好好睡一覺,至于陳高杰他老婆,我看它也只會留個血手印,踩踩臉啥的嚇唬人,誰讓它死的時間短,法力不高呢?
于是,今天我打算就住在這里,一邊看著陰靈一邊等挺的到來,打定了心思,一股困意襲來,我合住了眼皮,窗外吹進了一股陰風……
我轉了個聲,猛的!
外面當啷啷一陣巨響,把我給驚的瞬間全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