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雨愣了一下,往后面的椅子上輕松的靠著,笑笑說:“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你們之間的糾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了,除了你我想還真沒有人能知道他在那了?”我說。
楊小雨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意味深長的問:“王浩跟你說了什么?”
“他倒是沒有跟我說什么,不過我能猜到些。”我笑笑目不轉睛的盯著楊小雨的眼睛。
她躲過我的眼神,低下頭在桌子上找到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個地址遞給我:“這是我唯一知道他的住所,我不敢保證他真的在哦。”我接過紙條大步向門口走去。
拿著楊小雨給的地址,敲開了王浩家的門,他臉上驚愕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我們會找上門來,身上穿著休閑裝,楊子瑞急忙湊近王浩說:“救救我妹妹吧!”王浩并不在乎楊子瑞的焦急,轉身走進屋里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楊子瑞跟進去坐到王浩身邊,眼神里流露出無限的渴望,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怎么開口。
“子瑞的妹妹……..”
“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還沒等說完,王浩閉著眼睛打斷我。
“求求你救救她吧!”楊子瑞在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
“她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你把她強留在身邊那么久應該知足了吧,死人和活人是有區(qū)別的。”王浩依舊閉著眼睛說。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救救我妹妹。”楊子瑞搓揉著雙手低聲說。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guī)筒涣四悖?rdquo;王浩不緊不慢說著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你是幫不了?還是不想幫?”我緊盯著王浩問,楊子瑞一雙憂心忡忡的眼神也看著王浩;屋子里沉默的空氣中有一絲緊張的味道,一陣急促的門鈴聲讓我們同時把眼睛轉向了門口,王浩立即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打開門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后面走了進來。
黑衣男子看到我們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著王浩,王浩坐回沙發(fā)上兩手支撐在膝蓋上,低聲說:“為了一個死去很久的小女孩來的。”黑衣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坐到王浩身邊,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著。
“你是那天晚上帶走妙妙的那個人?”在看了黑衣人許久之后,我有些不敢確定的猜測到,黑衣人抬起頭對我笑笑不說話,王浩回頭看看黑衣人又看看我說:“是我讓他帶走妙妙的。”
“你把妙妙帶到那里去了?”我沒有理會王浩,緊盯著黑衣人盤問;黑衣人并沒有理會我,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雜志喝著紅酒。
“你們走吧!我?guī)筒涣四銈儭?rdquo;王浩轉過頭對楊子瑞說,楊子瑞雙手緊握搓揉的通紅,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fā)的看著腳尖。
“王浩你就不能幫幫他嗎?”我的聲音變成了懇求。
“不是他不幫你們,是他真的自身難保。”旁邊一直沉默的黑衣人突然開口說,我和楊子瑞同時看向黑衣人。
“你們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嗎?幾百個世紀,我有不死之身。”王浩給自己道了杯紅酒在手里輕輕搖晃著,眼睛看著鮮紅的酒像血液一般滾動在透明的杯子里。
“但是他每隔一個世紀就要吃太歲保持元氣,要不然他也會想那些尸體一樣腐爛。”黑衣人接過王浩的話繼續(xù)說。
“每次快臨近一個世紀張揚都會幫我提前尋找到太歲,但這次………”王浩說到一半停住了,
“這次我給他準備的太歲被人偷走了,所以他的元氣在一點點消失,他養(yǎng)的尸體也都開始腐爛是正常的。”旁邊被王浩稱為張揚的黑衣人人接著說。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王浩吃不到太歲補充元氣,他也會死嗎?”我問。
“他不會死,只會一直腐爛,腐爛到剩下白骨,能找到太歲補充元氣他又能活過來。”張揚解釋著,楊子瑞眼神里流露出失望感。
“子瑞的妹妹還有救嗎?”我試探性的問,王浩一言不發(fā)的搖搖頭。
“所有王浩養(yǎng)的行尸都得定期喝他的血來保持肉體新鮮感,一旦沒有按時喝到就會慢慢開始昏迷,腐爛,最近王浩身體里的血液在慢慢枯竭,拿什么來救她?而且你說你妹妹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即使現(xiàn)在有王浩的血也救不了她了。”張揚在一旁解釋著;楊子瑞聽完之后眼眶通紅,搓揉的雙手青筋暴露。
“你把妙妙帶到那里去了?”待楊子瑞離開王浩家之后,我坐到張揚旁邊問。
張揚不耐煩的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有完沒完???她當然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咯。”
“我不明白妙妙的媽媽為什么要給她喝自己的血,你們又把她送到哪里去了?”我回憶著有關妙妙的所有事,向張揚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用我的血養(yǎng)尸體那是行尸,一個死人用自己的血喂養(yǎng)人那是陰尸,陰尸如果成型可以對抗所有的生靈,估計這又是那個把你制成地獄鑰匙的幕后黑手所為。”王浩說完把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把妙妙送到那里去了?”
“你還會再見到她的。”張揚說著起身向門口走去,打開門又回過頭來看著王浩說:“太歲是被她偷走了!”
王浩抬起頭兩眼瞪著張揚:“她這是要置我于死地嗎?”張揚轉身走了。
離開王浩家已經(jīng)凌晨12點了,在路邊打了輛車回家,坐在后座我還沉靜在思考王浩和張揚口中的她是誰?開車的老司機“哈哈哈”笑出聲來。
我奇怪的盯著司機的后背:“師傅你在笑什么?”開車的男子像是沒聽到我問一樣默不作聲,我轉頭看向車窗外,寂靜的街頭沒有路人,也沒有車輛,兩旁的路燈明晃晃的照在馬路上,車里沉默的氣憤讓我緊張的直冒冷汗。
“師傅停車,我就在這里下了”我顫抖著聲音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司機說,司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加速向旁邊的一幢樓房撞去,在我的尖叫聲中,一聲巨響之后我頭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鐵架上,眼前的景象變得迷糊,耳朵發(fā)出嗡嗡嗡的響聲,血從我的頭上沿著臉頰流下來;我意識模糊的感覺到坐在前排的司機打開車門,把我從車上抱下來放在路邊的地上,搖晃著叫我的名字,漸漸的司機的影子在我眼睛里一點一點消失,我暈倒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躺在馬路邊,身上蓋著一件男士外套,酸痛感蔓延在身體里的所有器官;我慢慢坐起身用手摸了摸頭部,我記得暈過去之前我的頭部受傷了,可是現(xiàn)在的我除了全身酸痛,身上一個傷口也找不到,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醒了?沒想到你還那么脆弱,是我太心急了。”一個男子邊走近我邊笑著說。
我迅速站起來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一個禿頂肥胖的中年男子走到距離我一米的位置停下來,這時候我才看清他油光滿面的臉上帶著笑容,又粗又短的雙手叉腰,身上套著一件寬大的運動衫,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
“你是誰?”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
“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別管我是誰,帶你來這里是來救人的,走吧!”男子說完轉身朝前面的小路走去,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思考了我要不要跟他去?
走了一段他感覺我沒有跟上去,回過頭來看著我說:“你想救你自己就跟我來。”我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又要我去救什么人?
沿著小路走了十多分鐘,看到距離馬路邊上的一個房子燈火通明,男子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我跟在后面;客廳的沙發(fā)上躺著一個女人,正認真的看著手里書,一襲藏青色的旗袍把身體包裹得凹凸有致,精致的盤發(fā),素雅的妝容,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三十多歲女人的優(yōu)雅的氣質(zhì),男子走近坐到她對面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喘著粗氣說:“我把她帶來了!”
女人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我,嘴角微微上揚,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喜悅;男子回頭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我找了個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忐忑不安的坐下,眼睛時刻注視著男子與女人的動態(tài),女人放下手里的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疲憊,男子轉過頭來面帶誠懇的看著我說:“希望你能救救她”
我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著女人,男子繼續(xù)說:“你是不死之身,你的血可以救她。”
男子的說辭讓我覺得有些滑稽,笑笑說:“你找錯人了吧!我不是什么不死之身。
“你叫夏晨,幾個月之前被人練成了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我說得沒錯吧?我故意去撞車就是為了證實你是不是真是傳說中的地獄鑰匙,你身上自愈的傷口就說明一切。”男子嚴肅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