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深處一陣翻騰終于記起來了,深山里車禍的兩個始作俑者,就是那兩個要強暴女司機,后來我路見不平和他們打架,被他們把我摔在石頭上,讓我部分記憶丟失的,就是這兩個家伙!
他們不懺悔自己的罪惡,死了變鬼卻又來找我報仇,這也太他媽媽的了!
這樣一想我心里的怒氣就升了起來,膽子也肥大起來,心里急速思考應對之策。
這兩個鬼既然已經(jīng)修煉成人形,那也一定已經(jīng)具有一定法力,就我雖然接過張二瞎子衣缽但卻根本沒有一點道行,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他們。
要是翟小天在就好了。
張二瞎子你特么死的也太快了,只留給我這兩件破玩意,我連怎么用都不知道,你卻一翹辮子滾蛋了,叫我現(xiàn)在怎么辦?
但我還是要拼力一搏的,這兩個惡徒,一想起白雪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女司機,我就想一下子拍死他們。
退到柜子邊的時候,我閃電轉(zhuǎn)身拿出了柜子里的桃木劍,揮手對著其中一個分心就刺,卻是那個鬼根本就不怕這玩意,手臂暴長竟然要把桃木劍奪去,弄的我心一慌縮回桃木劍,趕緊抽一張黃紙靈符對著他的臉拍了上去。
卻沒想到他連這個也不怕,符箓貼在他臉上有點作用也沒有,反而被他一口氣吹的倒轉(zhuǎn),要貼住我的眼睛!
我大驚之下又是一連后退幾步。
現(xiàn)在我只有玉佩了。
對了,我還有血!
我怕玉佩出手也沒用,反而被他們奪走,他可是白雪留給我的信物,所以緊急中我把中指塞在嘴里使勁一咬,一陣巨疼感覺已經(jīng)出血,就對著那鬼的臉猛然彈了過去。
這一招管用!
那鬼見我彈血趕緊躲,卻已經(jīng)臉頰被沾上一點,立刻看見他臉頰一縮,隨即冒出青煙來,眼看他的半邊臉瞬間融化,露出白森森的顴骨來,把我驚的也是睜大了眼睛。
這人血對鬼還有這般威靈妙用,簡直可以PK硫酸了!
站在一邊觀戰(zhàn)的那個鬼又是“咦”了一聲,大概他也沒想到我的血這么厲害。
這么說我的血很另類,比黑狗血更勝一籌,讓他想不到?
眼看這那家伙的臉上皮肉瞬間被化掉,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骷髏,看的我也是心驚不已,更讓我心驚的是,這家伙頂著一個骷髏頭竟然不退,照樣朝我撲過來。
媽的看來我的血,能量也是有限,能化掉他皮肉卻不能傷及他的骨頭,于是又有點心里發(fā)慌了,只得把玉佩從脖子上取下來,媽的老子可只剩最后一招了!
讓我意想不到的情況又出來了,那兩個鬼見我手里的玉佩,竟像看見黑白無常一樣,害怕的起身就逃。
這一陣消磨了不少時間,天已經(jīng)完全黑掉了。
那兩個鬼雖然被我玉佩嚇出門外但卻不走,依然堵在門口,我急切間也出不去。
這個玉佩確實是個好東西。
就在我想好了,準備拿著玉佩硬沖出去的時候,門卻忽然“啪”的一聲關(guān)緊了,而且我上前竟然怎么也拉不開。
接著就看到屋里的東西開始東倒西歪的動彈起來,桌子椅子都飛起來朝我砸,搞的我在屋里抱頭鼠竄。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兩個鬼懼怕我的玉佩不敢近身,但卻有能力指使桌椅板凳作祟,他們知道我是凡胎肉身,想憑借屋里的器物弄死我。
不過這也真夠我受的,雖然東躲西閃倉皇逃避,但還是被桌椅砸到幾下,疼得我嗚哇亂叫,而門外的兩只鬼卻看的拍手稱快笑逐顏開。
眼看就招架不住了,但我還是想不出來什么辦法脫離困境。
正危急中呢,卻是門外的兩只鬼倏忽遁逃了。
這特么什么情況呀?
疑惑間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目光矍鑠身高體健,一看就是帶點仙氣的那種,讓我覺得他道行不淺。
我詫異的問:“是你救了我?”
老頭也不笑但臉色也不嚴厲,淡淡的說:“那兩只鬼都是在冊的惡鬼,一個叫趙吾里,一個叫周茅根。”
我叫一聲:“那你怎么不滅了他們?”
老頭咧一下嘴:“那還要你干什么?”
我苦笑了:“我就是個小小的醫(yī)生,哪有滅鬼這責任。”
老頭不動聲色說:“那就還讓他們找你來。”
“別,別!”
想了想又說:“不會是你招呼他們來的吧?”
老頭聽我這說話不樂意了,瞪著我說:“不識好歹的東西,我是來救你!”
我知道說錯話,趕緊把他拉到凳子上坐下,端一杯茶水給他:“老人家你喝水,我不會說話,你裝作沒聽見就是了。”
老頭兒喝了一口水瞇縫著眼睛看我,把我看的都有點窘迫,搭訕著問他:“你是專門來救我的?”
老頭淡淡的說:“不是專門我跑到你這里來干什么。”
“可,可是……”
老頭說:“你以為我老頭兒愿意多事啊,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你隨我來吧。”
說完也不等我答應,就背著手走出診所一直走去。
他要我去干什么呢?
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就是這老頭不是來害我,是來幫我的,于是也不多想,跟著他走了去,他上公交我也上,趕緊給他投幣坐在他身邊。
一直到終點站下車,是一個毗鄰城市的鎮(zhèn)子,老頭下車后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一直走到一座四合院開了院門走進去,我一看院子挺空曠的,房子卻不多,只有五間上房。
跟著老頭進屋坐下,見他又是盯著我看,我笑了說:“你總是看我干什么呀?”
老頭兒臉上皮肉不動說:“你好看。”
我草,不會是個相中我這一身皮肉的老同志吧?
我心里有點忐忑了,這么大年齡還好這一口?
于是挪了一下屁股,隨時準備逃走。
我的樣子在男人中確實算好看的,不說別的,就皮膚一樣,就比一般男人看著好,細皮嫩肉的和女孩子有一拼,而且我身材也挺女性化的,細細高高的很是文質(zhì)彬彬。
老頭看了我一會兒才說:“不錯。”
“什么不錯呀?”
老頭搖搖頭:“不過你招鬼上身后會麻煩多多的,我傳授你一點東西自己應付吧。”
我一下子跳起來。
張二瞎子已經(jīng)害的我夠苦,這老頭沒來由的又要教我什么?老子當個小醫(yī)生,豐衣足食的已經(jīng)很不錯,我為什么要學那些裝神弄鬼的東西?
老頭看我一眼說:“你不學就會吃苦頭,說不定小命不保。”
我想到剛才那兩個惡鬼,心頭一悸。
老頭又說:“我是受命于人傳你一點法術(shù),好讓你保命立身,也不是我吃飽撐得慌非要授業(yè)。”
“等等!”
他這又說受人之命,我問:“到底是受誰的命,張二瞎子?”
我想到張二瞎子傳我的幾樣玩意卻不知道怎么用法,莫非他冥冥中拜托這個老頭教我?
老頭兒大搖其頭::“你只管跟著學就是了,別多問。”
“那我還要拜師?”
老頭又搖頭:“我可不敢收你為徒,只是代為傳授而已。”
老頭說完起身,讓我跟著他到鎮(zhèn)子外面一座小樹林里。
在路上的時候老頭問我:“知不知道你是童子命?”
“知道呀,從小就知道的。”
小時候我媽讓人給我算過卦,那算卦老頭說我是童子命,算過后我媽就慌了,到十字路口少過好幾次紙人,后來我才知道童子命是個很不好的東西,很難跟正常人一樣安生活著,在幾個生命的節(jié)點上很可能就死掉了。
我是死過兩回,一次是四歲的時候生麻疹,都已經(jīng)死了扔掉了,我媽突然發(fā)現(xiàn)我又有呼吸了,急忙抱回醫(yī)院救治,又活了過來。
有一次是在學校假期旅游,我鉆隧道的時候遇見過火車,趕緊趴下才沒被卷到車輪下面,身上衣服都零碎了。
所以我很忌諱這個童子命的,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一命歸西了。
后來我查閱了有關(guān)資料,知道童子命確實存在。
童子命,也就是仙界的天官們身邊的童子,掃地童子,端茶倒水澆花的童子,站班的童子,牽馬的童子,伴讀的書童等等,反正都是伺候人的干活。
這些童子因某種原因下界,隨時都有被召回的可能。
召回,當然是沒命了。
老頭問我說:“那你知道你是誰的童子?就是說,你知道你的主人是誰嗎?”
我愣了一下?lián)u頭,我怎么會知道我是誰的童子!
大凡算卦看相裝神弄鬼的,道行也就是那么錢淺淺的一點點,就算知道我是童子命,也不知道我是誰的童子呀!
當然他說是知道的,但是不可說,天機不可下泄露。
一邊閑扯已經(jīng)到了小樹林里。
這座樹林都是洋槐樹,這時候正式槐花盛開的時候,一陣一陣的濃香直往鼻子里鉆。
老頭對這里挺熟悉的,輕車熟路把我?guī)У揭黄珠g空地,我一看還挺有格調(diào)的,石桌石凳,我心想再有一個端茶倒水的就好了。
正這樣想,老頭拍了一下巴掌,樹林子里還真的出來一個提著大茶壺的小孩,大概有十幾歲和翟小天年紀差不多,斟上茶水后垂手而立不茍言笑。
老頭揮手讓少年退下后才對我說:“我今代授你一套天心五雷掌,方便你游走陰陽界替天行道,你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