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真的不需要呼吸后,我決定下潛一探究竟,因為我隱隱覺得,那水鬼或許并不危險,她可能是故意將我拖入井水中,才讓我擁有如此奇妙的體驗。會不會是她呢,能變身成我模樣的人,也只能想到九命貓妖了,可她不是已經(jīng)九命盡喪,死翹翹了么?
我保持直立的姿勢,雙手向上,反向打水,讓身體往下游去,一旦發(fā)生危險,我好能盡快上浮——雖然浮上水面也出不去,因為井壁很滑,我又不是張無忌,不會壁虎游墻術(shù)!
好深的井,估摸著潛了能有五、六米,耳膜有些脹痛,經(jīng)常潛水我知道,再往下潛耳膜有可能被水壓擊穿,只好用手堵住耳朵,像蛇一樣,利用身體的擺動繼續(xù)潛,又潛了兩米左右,雙腳終于踩著井底了,好像是軟軟的沙子,腳踝處能明顯感受到水流動的跡象。
我用腳試探周邊,水井是直筒型的,四周的井壁都能夠著,除了腳下那七塊大石頭,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那只水鬼跑哪兒去了?
我嘗試松開手,還行,耳朵能夠承受的住,很快,耳膜的痛感居然逐漸消失,似乎我的身體機能正慢慢適應(yīng)深水區(qū)的壓力,這就有點不太科學(xué)了,我玩過跳水,那種水池的深度是五米多,扎到底之后,耳膜的痛感都比現(xiàn)在要強!
我忽地想起,在鬼村中,夏朗哥哥給我小腹關(guān)注的那股真氣,難道問題并非出在水井,而是在我自己身上?管它呢,先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章。
小時候家里打井,趁著工人休息的時候,我讓三叔用土籃子將我放下去玩兒,知道水井的結(jié)構(gòu),井之所以出水,是因為挖到了地下的暗河,地下水本身有很大的壓力,井被挖通之后,接通空氣,水被壓力頂上來,將水井填充到一定水深,直到水的重力與水壓平衡,居民使用水的話,用水泵或者轆轤往外抽一些,水壓就會將暗河里的水補充上來一些,以保持水位不變。
而一個村子的各戶水井,大都是基于同一道地下水脈,也就是在地下縱橫交錯的暗河。
反正現(xiàn)在我能無限潛水,井口爬不上去,不如在暗河里找找看,有沒有可能從別人家的井爬出去呢?因為并非所有水井的井壁都那么滑,我家那口就是用石頭砌成的,有縫隙,可以手腳并用爬上來!
說干就干,我蹲下身子,一手保持身體平衡,另一只手摸索暗河的方向,果然找到兩個水洞,一個是進水口,一個是出水口,還挺寬的,能容兩個我并排鉆進去,我將身子慢慢鉆進出水口,雙手在前試探,免得腦袋撞在什么東西上,根本不用自己游,水流的力道足以推著我前進。
地下水道遠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有好多岔路口,我遇到第一個水岔,選擇左轉(zhuǎn),第二個選擇右轉(zhuǎn),第三個再左轉(zhuǎn),以此類推,避免繞回到原來的地方。
游了大概五分鐘,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道光,等我游到發(fā)光處,向上看去,果然是口井,而且還是石頭砌的那種,我興奮地浮出水面,沿著井壁爬了上去,翻出井臺,發(fā)現(xiàn)是個菜園子,我已經(jīng)迷失了方向,感覺雙肩上像是騎著個人,很重!
踉踉蹌蹌地出了菜園,穿過一條小胡同,來到柏油路上,這是哪兒?。?/p>
往左看,不認識,往右看,咦,那不是李洋的奔馳車么!
李洋這二虎吧唧的玩意,還在那兒靠著車身抽煙呢。
我大步走過去,李洋看見我,趕緊丟了煙頭:“姐,你咋了啊,掉水里了?”
我沒理他,心中怒不可遏,一腳踹開早餐店的大門,只見老板娘正在收銀臺里,若無其事地跟一個小鮮肉伙計打情罵俏,小鮮肉躲躲閃閃的,表情老不愿意了。
我二話沒說,拽過一把椅子,沒等老板娘反應(yīng)過來,就劈頭蓋臉地掄了上去:“騷比娘們!我草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