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在懼怕我?難道是被哥的貌美如花驚嚇倒了?!
見老和尚如臨大敵般盯著我,我驚疑不定。
就在外面的騷動漸漸平息時,與老和尚怒目對峙的劉老三突然急退兩步,躲在我身邊。
“徒兒,當年為師給這群禿驢撂過狠話。等老夫歸來之日,便是鬼谷煉尸踏平白云寺之時!接下來你小心點啊,白云寺曾經(jīng)是正兒八經(jīng)的佛門之地,是會降魔除鬼之術(shù)的!”
言畢,生怕我湊他,老家伙飛快逃離十米開外,繼續(xù)與老和尚對峙。
我擦,怪不得白云寺方丈如何看我!
我的心陣陣抽搐,要不是為了在李小婉面前維護形象,早就披上背包中的尸甲,把老東西大卸八塊。
與新聞中肥頭大耳的假和尚不同,老和尚方丈高高瘦瘦,似乎經(jīng)歷過傳說中苦行僧修行,簡直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
奇特的是,他的額骨出奇得大,一雙充滿精明的大眼珠不住在眼眶中晃動。用不文明的說法來形容,活像一只探頭探腦的老王八。
我一邊警惕望著老方丈,一邊偷偷瞄著愣愣站在旁邊的李小婉陷入深深為難。
從眼前情況上看,這老和尚就是受本市土豪們敬仰的白云圣僧了。
李小婉親口說過她是白云寺童女,通過那串擁有法力的佛珠手鏈,可以確定這白云圣僧是真得有法力的!
而此刻,鬼煉尸甲正躺在我肩上的旅行背包之中。
礙于她在場,我無法當場穿戴。如此一來,將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出乎意料,白云老和尚并沒有立刻進攻,審視我一陣子后,他雙手合十開口。
“阿彌陀佛。這位煉尸施主,貧僧觀您似乎擁有神智。佛法有云,浪子回頭金不換、浪女回頭大家看。你既然早已身死,應當入土為安才對。如若您現(xiàn)在肯回頭,貧僧定會不惜重金,將您風光大葬!”
白云圣僧果然精明,看來平時沒少用話語騙過土豪們。這一番話說得那叫個鄭重其事,擲地有聲,我都有點心動了。
見老和尚畏懼,劉老三得意冷哼一聲。
“老禿驢,少在那里混弄人。老子怎么沒聽說過佛經(jīng)討論過浪子之事?”
白云圣僧面不紅心不跳,“貧僧自創(chuàng)佛法,白云佛經(jīng)中提到過!”
“少扯淡!若想活命,就乖乖交出養(yǎng)尸地。否則,休怪我們用強硬手段硬搶了!”
以前被狂揍了無數(shù)次,如今終于揚眉吐氣,劉老三豈會退縮,囂張與老和尚對罵。
期間,我與李小婉多次想勸解??啥顺车媚墙袀€火熱,我們一時居然插不上嘴。
“咚咚咚……。”
這時,通過庭院的胡同中傳來雜亂腳步。過了一會兒,七名滿臉兇狠得小青年沖了出來。
看到手持棍棒的小青年們,我一愣。
這些人,居然是在我們儀式中搗亂的痞氣小青年們!
“誰敢在寺中搗亂?!師傅莫怕,我們來啦!”
看到他們到來,老和尚頓時安心不少。
“我護院弟子在此,豈會怕你這邪道?!”
堂堂圣僧居然把一群小流氓當成依靠,我啞言失笑,悄悄詢問李小婉。
“這些人真是你師兄?”
“我不知道呀,從沒有聽說過師傅他老人家收過什么護院弟子。”
李小婉一臉疑惑。
我頓時了然。
如今社會,一些斂財?shù)募偎聫R聘用當?shù)責o業(yè)游民但保安,是非常普遍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由于假扮尸將時我全副武裝,再加上似乎上次沒有注意劉老三,為首的殺馬特小青年居然沒認出我們。
看到只有年齡不大的我與老頭劉老三,他露出不屑表情,以一步三顫的欠揍姿勢湊過來喝道。
“好大的膽子,膽敢來白云寺鬧事。要不是我們兄弟幾個早已皈依佛門,今天非卸下你一條胳膊不可!說吧,這件事你打算出多少錢解決?!”
望著活脫脫一副古惑仔模樣的他,這下我真得笑了。
“師傅,你們誤會了。張?zhí)焓皇悄銈兯f的什么煉尸,是活生生的人!還有,劉道長也不是邪道。你們之間肯定有所誤會,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行嗎?”
見我被“嚇得”連話都不敢說,李小婉大急,上前調(diào)解。
“他不是煉尸?!”
聞言,正準備驚恐阻攔殺馬特青年的老和尚一顫,隨即滿臉狂喜。
“哈哈哈哈!朗朗乾坤、日頭正盛,僵尸怎敢出來作孽?!劉邪道,貧僧早就猜到你在裝腔作勢。護院弟子們聽令,拿下他們!打得他們生活不能自理后送入公安局!!”
“得令!”
小青年們齊齊高呼,揮舞著棍棒沖了上來!
劉老三這才想到有李小婉在場我不能暴露身份,嚇得臉如死灰,一屁股癱坐在地。
“慢!”
等面前的殺馬特青年帶著嘲弄表情高舉棍棒欲砸向我腦袋,我平淡開口。
趁他們有所遲疑,我手臂一垂,讓背包滑下,緩緩將拉鏈拉開一條縫。
陰森猙獰的惡鬼面具透過那條縫隙,活生生呈現(xiàn)在小青年們面前。
“啪。”
殺馬特青年如遭雷劈,手中棍棒失聲滑落在地。
緊接著,他的臉色先由嘲笑轉(zhuǎn)為震驚,然后迅速發(fā)青發(fā)紫,最終呈魂不附體的驚恐狀。
“你……你……你是……???!”
艱難咽了咽口水,小青年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
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上翹,露出一絲陰森笑意。
“饒命?。。?rdquo;
殺馬特青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絕望呼喊響徹整個庭院。
與此同時,其余小青年也紛紛跪倒,哭喊求饒不止。
“你們……你們……?”
突發(fā)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白云老和尚一下子傻眼了。
“師傅啊,他就是廟會期間,你派我們砸場子時遇到的那只可怕青銅僵尸??!”
“什么?!他真得是僵尸?!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僵尸不是不能再白天活動嗎?!”
聽聞弟子哭訴,白云老和尚也驚得顫抖不已。
他說得沒錯,僵尸確實是怕陽光的。
但是經(jīng)過鬼谷道法所錘煉的煉尸,卻是個例外!
“嗖!”
劉老三則趁機跳起,恢復剛才的囂張。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哈哈哈哈!!”
沒等它得意多久,一旁眼尖的李小婉探頭看清了背包中的東西。
“咦,這不是尸將大人的東西嗎?師傅,您別怕,張?zhí)焓皇鞘瑢⒋笕吮救?hellip;…唔唔!”
眼看李小婉要道出“真相”,我與劉老三齊齊一驚。隨后我急忙出手,閃電般捂住她的小嘴。
“你的手,居然是冰冷的?!”
本是急中應變舉動,沒料想李小婉居然如此聰明,從短暫接觸中察覺到我的異常。
身份遭到質(zhì)疑,無奈之下只得咬牙回答。
“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追問過我的身份。今天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不是普通人,而是尸將大人的轉(zhuǎn)世靈童!這也就是尸將大人每次降臨時,需要我去祭祀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每次都見不到你。”
得知我的“真實”身份,李小婉先是一陣震撼,緊接著美目中突然閃出莫名光彩。
我顧不得思索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扭頭面對白云老和尚。
從李小婉最終的表情上確定我不是普通人,白云老和尚哆嗦著握緊手中禪杖。
“不管你是什么東西,貧僧絕不會妥協(xié)。妖孽,看我用佛門法寶破你尸身!”
護院弟子們都嚇癱在地了,白云老和尚居然毫不退縮,揮舞著禪杖直取我的腦袋!
他懂得破尸身之法?!
我露出凝重之色,抬手格擋。
“嗤嗤……!”
一旦與禪杖接觸,整個手掌青煙大作!
緊接著,一道金芒從禪杖上泛出,化為流光順著手臂透進體內(nèi)。
相克兩物一經(jīng)接觸,體內(nèi)尸氣瞬間變得騷動不已,以翻江倒海之勢將金光吞沒。
果然有法力??!
在我心中,為僵尸克星的佛道兩門要比后卿一脈還頗具威脅。雖然金光沒有對我造成傷害,但我有所忌憚。
“呼!”
為了防止老和尚還有后招,我反手抓住禪杖,一口濃黑尸氣噴出。
一旦被尸氣所覆蓋,禪杖上的光彩片刻之間變得暗淡無光!
“好強的尸氣?。?rdquo;
法寶被徹底玷污,老和尚心驚撒手。喉結(jié)驚恐顫動幾下后,他毅然脫下了身上袈裟。
“妖孽修得猖狂,看我白云寺百年至寶,伏魔袈裟!”
“切,還伏魔袈裟?你以為你是法海啊!”
一旁的劉老三滿臉不屑。
雖然老家伙這樣貶低,但我敏銳察覺,那個古樸袈裟上散發(fā)著一股令我極為不舒服的強烈氣息。
感受到那股氣息后,體內(nèi)尸氣突然有所收攏,似乎被克制住一般!
“等一下!”
“哼,怕了吧?!”
見我臉色嚴峻,老和尚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如若說畏懼,我確實有那么一點點。
但有所畏懼的真正原因不是害怕那法寶,而是擔心破解那袈裟會消耗巨量尸氣,導致耽誤在養(yǎng)尸地的修煉。
嘆息一聲,我緩緩抬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在所有人的驚恐注視下,我的脖頸發(fā)出陣陣骨骼破碎的滲人聲響。
緊接著,腦袋以不可思議角度旋轉(zhuǎn)幾下,脖頸血肉被野蠻扯裂,拉出無數(shù)血肉絲線!
血液噴涌之際,腦袋被我硬生生拽下,托在掌中??!
“圣僧,我是不死不滅的。你那袈裟,殺不了我!”
大量血液順著指縫傾斜流下,被托在掌中的我腦袋微笑說道。
所有人早已被震撼當場,在李小婉嚇得幾乎將扣住小嘴的玉指咬斷時,白云老和尚面色蒼白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