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忠仆(三更)

這天晚,宇文玨回府好生謝過了三世子,還不急著走。三世子見狀,疑惑地瞅著宇文玨。宇文玨方才說:“也不知三世子是否有所耳聞,今晨街頭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好像是太子府的仆從。”

三世子疑惑地答:“啊,怎么了?不就死了個奴才嘛。聽說是逃仆,吃了點(diǎn)家法,沒受住就去了。”

說完,見宇文玨沒說話,三世子問道:“尚書何見?”

宇文玨攏手于前,“當(dāng)今秦王當(dāng)政以來,三修秦律,其第八十七條,規(guī)定了生死俱因登記造冊。第一百三十二條中寫道:凡棄主而逃奴仆,以九族代之。擒之,仗責(zé)百八十。”

三世子還不解其意,宇文玨又道:“嚴(yán)裕召死后,秦王震怒,當(dāng)庭呵斥太子,罰俸三年,更命其再不可動私刑。”

三世子如聞圣言,滿臉紅光,語中掩不住的喜色,“尚書的意思是……”

宇文玨截斷話頭:“此案還需詳查,需要三世子協(xié)助之處,還望三世子不吝協(xié)助。”

三世子道:“一定!一定。”

宇文玨告辭退出,三世子又急忙命仆從召來自己的幕僚商議了半天。

太子府內(nèi),龔申豹找了一圈,終于在“迎客來”廂房外找到了太子爺。太子爺正是精力潰散暈暈欲睡之際,打發(fā)了女眷散亂著衣服出來回話:有什么事明兒再說吧!

無法,龔申豹只得去找了太子妃。

她正在喂三少爺喝藥,一聽龔申豹說的麻煩大了,只不過是之前命人砍斷手腳該被丟在荒郊野嶺的仆從不知怎么出現(xiàn)了街頭還讓官府給領(lǐng)回去了。

“不就是個奴才,能有什么事?”太子妃毫不在意。

龔申豹苦道:“只怕三世子拿著這事做文章,那太子爺……”

太子妃道:“王上還因為一個小小的奴才來罰太子爺?”

三少爺插嘴道:“可不就是,龔先生你怎么像那個于公景一樣膽小了?再說了,那狗奴才居然還丟下我自己跑了,要我說該把他九族全抓起來!男的刺青充軍,女的全當(dāng)軍妓去!”

這太子妃手倒是黑,但就是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婦人沒的好聊。那個三少爺就是個草包,吃喝玩樂倒是精通,別的就跟個八歲小孩似的!

龔申豹碰了一鼻子灰,長吁短嘆的低垂著頭往外走。于公景正在院中閑逛,見著了便叫他一同過來喝杯酒。

“哎……”龔申豹剛端起酒杯,便愁道。

于公景也沒開口問,他如今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當(dāng)一個幕僚客卿該有的模樣。在這太子府中就好像一個閑散客人一樣,雖然吃穿用度不可同龔申豹這太子爺跟前的紅人相比,但勝在閑散。

此前為了在太子爺跟前把這人擠兌開去,龔申豹沒少同他大斗智,小耍陰。自然之道眼前這人厲害之處,見他不開詢問,便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將事情和盤托出。

于公景聽罷,只說:“你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那三世子院中的宇文玨也是個厲害角色,需得小心。”

只說完這句話,于公景再無言語,龔申豹只得厚著臉皮問:“公景兄有何對策?”

于公景倒酒,飲了。

再倒,再飲。

喝空了,起身就走。

“公景兄……”龔申豹見人沒留步,倒也不是很在意。他清楚于公景這人,在這府中被冷落了這四、五年卻也不曾有易主的心思,是個十足十的忠仆。如今太子爺有難,他又怎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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