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玨道:“此前王上不是賞賜我一處宅子,我也想著將我夫人接來同住。已在府上叨嘮多時,玨不敢再打攪。”
三世子扶著宇文玨的肩道:“既是如此,也不敢再挽留。那處院子我知道,久不住人,得好好拾掇一番。尚書大可住在府中,這樣吧,等夫人和公子過來將那片都給尚書居住,也好方便。”
這番留客之意雖美,宇文玨卻不敢接受,辭道:“這……哪好意思,再說……”
三世子拍拍他的肩膀,斬斷話頭:“誒!尚書莫要客氣,宅子得久住,得好好修繕一番才行!來來,下邊剛呈了一個折子,還請尚書看看。”
談完了政事,三世子又道有事得出去一趟,就不陪尚書用飯了。宇文玨返回了自己的屋中,才緩過勁來,只得長嘆一口氣,想著明天去街上雇幾個勞工去把房子拾掇一番,便住進去吧!
宇文玨也沒在自己這兒用飯,他把秦王賞賜的一把短匕首用盒子裝好,又去街上一處有名的酒肆裝了一壺酒往周靖將軍府上走去。
路上正路過一處醫(yī)館后巷,巷子里停著一輛馬車,車夫正蹲坐在一邊打著呵欠。宇文玨多瞧了兩眼,又抬頭看了看醫(yī)館的名字,沒做的別的停留,走了。
可巧,前一步,周靖從方穹那撈了一提酒剛回來。忙叫廚房再燒幾個菜,天氣不算冷,兩人干脆在院子里擺好了飯桌。
宇文玨道“我這酒可是街頭有名的酒肆那最貴的。”
周靖把他封口按回去,提著自己的這個倒酒,“雖然貴,卻不見得好。”他倒了一碗端給宇文玨,宇文玨嗅嗅,“恩!這個酒好!”
大大的飲了一口,宇文玨問:“將軍哪里覓來的?”
周靖擺擺手:“不可問,不可問。”
宇文玨又將那木盒拿來,將匕首掏出遞給周靖:“將軍瞅瞅這個,可是好東西?”
周靖拔出來仔細(xì)瞧了,又在刀刃上摸了摸,拔了跟頭發(fā)下來,在那刀刃上輕輕一劃,頭發(fā)便斷成了兩截飄落兩地。宇文玨笑瞇著一雙小眼,“怎么樣?”
周靖套上刀鞘,服道:“是把好刀。”
“寶劍配英雄。”宇文玨將木盒往前一推,周靖凝眉顯然并不想接受,宇文玨道:“這是秦王的美意。”
周靖悶頭喝酒,半響長嘆了一聲,“周靖十三歲參軍,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為守護我秦國百姓的安危而受,昔聽聞百姓餓的只能拔樹皮,周靖雖美食在前,卻也難以下咽。”
宇文玨道:“將軍此番為國之心,秦王如何不知。只是身邊多小人,所以才給將軍這把匕首,好防衛(wèi)袖下的刀罷了!”
二人喝酒啖肉,宇文玨又問:“將軍府上未有大夫?”
周靖道:“原有一個,此前年歲大了,回鄉(xiāng)了。我這府中往常也無體弱之人,也就沒再找了,如今這和碩公主到時時常不舒服,看來還真的得再找一個了。”
宇文玨應(yīng)了,周靖問:“尚書何意?”
宇文玨笑道:“也不是,只是方才在路上看見一處醫(yī)館后聽著周靖將軍府上的馬車,有些疑惑便隨口問一句。”
周靖隨口答:“大約是寧夫人吧,她習(xí)慣去那處醫(yī)館。”
“寧夫人倒是個隨和的人,旁的主子都是將大夫招進府來。”宇文玨說,挾了快羊肉塞進嘴里一番咀嚼,咽了下去,問:“前些日子,我自酒肆中喝酒,碰見了太子府中的于公景,聽聞他也是個精通武義之人,瞧著一點都不像。”
周靖道:“于先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往年秋獵,他跑不出前三。近些年倒是懶散了許多,秋獵也不大去了。”
杯盞交換之間,周靖叫了一番秋獵的趣事。宇文玨嘆道:“若是有機會到真想結(jié)交一下這位于公景。”
“公景先生居在太子府中也不大外出,怕是難碰見。”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