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遭了一句苛責,柳兒低頭不答。索性周靖也只是因為睡眠不足,所以胡亂發(fā)一通脾氣而已。二人腳步飛快,很快就到了謝榮芳的房內(nèi)。
子服和心兒正在給她擦身換衣,周靖在外頭等了一會,等她二人弄好之后才走進去。
此時,謝榮芳的深思還是迷糊,她臉色蒼白,平日紅如辣椒的唇也蒼白的沒有血色,平白憐人戀愛。周靖在床畔上坐下,見她好像還是被夢靨所困,雙手受驚地靜靜攥著被子,他寬厚地手伸去,將她攏在手心,低沉喚道:“榮芳?”
他接連地喚了好幾聲,謝榮芳才從迷蒙地睜開雙眼,恍惚間看見了周靖的身影,他高大的身影遮擋了許多的光纖,身上帶著一股他特殊的氣味,有種安定地感覺。
謝榮芳忽地笑了,攏在周靖手掌之下的手蠕動幾下,周靖略微地松開,謝榮芳將手翻轉(zhuǎn)過來,同他掌心相對,五指尋覓地摸索,周靖不堪其解,想略微地撤去,謝榮芳卻皺起了眉。
周靖只得由她五指騷動,似乎要擠進他的指縫之間。周靖張開手指,謝榮芳契合進來,他見謝榮芳滿足地重新閉上眼,啞然失笑,握緊了手,干脆將鞋一蹬,推推謝榮芳然讓她往里頭躺點,合衣睡在了一邊。
三姐妹探頭進來,忙斂了腳步,也不敢進來吹燈了,留了一人守在外面,其余二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周靖睡的并不踏實,臨近天亮他就醒了,僵著身子睡了才一會,便覺得渾身發(fā)疼。他想動動,才抽手,才發(fā)覺自己和謝榮芳仍舊是十指交叉相握,他偏頭看看身邊,深怕把謝榮芳給吵醒了。
才發(fā)覺那人已經(jīng)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顯然醒了有一會了。周靖啞著嗓子道:“醒了怎么不說話?”
邊說著,就自然地松開了手,坐了起來。
他坐到另一邊,見謝榮芳也撐著身子起來了,低垂著眼就說起了自責的話:“這兩日榮芳是如何都不敢心安理得,閉上眼睛就看見三少爺臉上少了一個眼珠,黑漆漆地淌著血,厲聲要我陪他的眼睛。”
周靖頭疼地看著這女人抽泣著說話:“榮芳傷人已是不對,事后居然還想著躲在將軍您的背后,更是錯上加錯。懇請將軍,今日帶著榮芳前去太子府請罪!”
“恩?恩!”周靖這下算是完全清醒了,外頭的管家已經(jīng)帶著大夫過來,心兒進來看看是否方便,就見周靖驅(qū)腿坐在床邊,臉上一副疑惑地模樣。
她問:“將軍,大夫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周靖將謝榮芳按回被窩中,重新蓋好被子,卻忘了讓自己下床來穿好鞋子。等管家進來提醒之后,他方回過神來,背手在后面看大夫診治。
大夫很快就出了結(jié)果:“大約是受了驚嚇,開幾貼安神的方子就行了。”
送走了大夫,周靖沉聲道:“我早有此意,如此等你洗漱過后,我們便去。”
管家大約猜到了,果然周靖吩咐他備些名貴的創(chuàng)傷藥,說是等下就要去太子府請罪!
三少爺?shù)难劬四摚邿€沒有退下,大夫早早地給他洗了傷口,重新上了藥包扎好了。太子妃臉色陰沉,“若我兒今日再不退傷,且等太子爺治你的罪吧!”
大夫抖著腿退下了,外頭有仆從來報,“周靖將軍同和碩公主來了!說是來看望三少爺?shù)摹?rdquo;
這到是稀奇,當日三少爺坐的馬車是直接從后院進來的,壓根就沒有外人看見,他們怎么知道三少爺受傷的事情?
太子妃神色疲疲地去見客,仆從拎了滿滿一桌子的各色藥材過來。太子妃心中滿是疑慮,謝榮芳張嘴便道:“還望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色變,想也沒想就將手中的茶盞往謝榮芳那邊摜摔過去,恨聲道:“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