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怯懦的白芷,洛綰素微微揚起嘴角,這個開場白不錯。
“要是白芷姑娘有話要說,我也不方便繼續(xù)留在這里。”洛綰素有些難為的起身要離開。
“無妨,相思不是外人,你且說吧。”
白芷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黛藍變得不耐煩,“要說就快說,老娘沒時間跟你耗著。”
“是,媽媽息怒。”白芷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白芷知錯了,請媽媽原諒我吧。”
白芷這一出讓黛藍倒是摸不到頭腦了,“這話從何說起,起來慢慢說。”
“奴婢不敢,奴婢對不起媽媽,對不起相思姑娘。”
一聽跟相思有關(guān),黛藍的神色沉了下來,“到底怎么回事,別再跟我打啞謎,速速說來。”
“是宛如姑娘!她讓奴婢在您給相思姑娘的胭脂里加入了狼毒花汁液,本以為可以毀了相思姑娘的容貌,可是……”
白芷說著便哭了起來,“可是奴婢不忍心,相思姑娘平時待人和善,奴婢豈能做出此等豬狗不如的事情,也怪奴婢通知的不及時,還是傷了相思姑娘的手,奴婢該死,請媽媽責(zé)罰。”白芷跪地叩首,久久不起身。
黛藍聽得心下一驚,長嘆一口氣,還好,要是真的傷了相思的臉,甭說是錢財了,只怕六爺那里也是過不去的。
“相思,你的手沒事吧,怎么不跟我說呢。”
洛綰素聽著,眼睛漸漸地蒙上一層霧氣,面帶委屈的說到,“是相思不好,不會跟姐妹們相處,自己惹了麻煩也不敢跟媽媽說,怕給媽媽添煩亂。”
“讓媽媽看看你的手。”黛藍慢慢打開洛綰素手上的繃帶,傷口還是觸目驚心的裂開著。“怎么傷的這么嚴重啊,這要是留了疤痕可如何是好啊!”
轉(zhuǎn)頭惡狠狠的看著白芷,“宛如人呢?”
“還在院內(nèi)。”
“給我把她帶過來!”黛藍的語氣低沉的嚇人。
“媽媽,不要了。”洛綰素象征性的阻攔了一下。
“不行,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不一會兒,宛如就被帶了過來,進門看到這個架勢,也猜到個八九不離十,未開口眼淚便流了出來。
洛綰素看著她的樣子,還真是天生的好坯子,這一哭起來更惹人憐愛了。
“說,這是怎么回事!”
“媽媽,女兒知錯了,您要打要罰女兒都沒有怨言。”宛如哭的凄涼,“只是,女兒也是一時的鬼迷了心竅,現(xiàn)在想來也是萬般后悔。若您要給相思妹妹一個公道,女兒無話可說,只是后悔不能繼續(xù)孝敬媽媽了。”
宛如三歲便被黛藍買入了銷金窟,一直跟在身邊,直到十二歲瀟湘館登臺一舉成為花魁,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的搖錢樹。若不是相思的出現(xiàn),即使現(xiàn)在宛如已經(jīng)到了花信年華,在瀟湘館也是無人能與之一較高下的。
這么多年來,宛如說起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么多年的感情豈是說沒就沒了的。
看著宛如的樣子,黛藍也有些踟躕了,相思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處境,靜了靜心神,醞釀著眼淚便溢滿了眼眶,側(cè)頭看了納蘭蘭軒一眼,只一眼,納蘭蘭軒的心都要化了。
“黛藍媽媽,我算是個外人,但是既然今日之事讓在下遇上了就不得不說句公道話了。”
“納蘭公子請說,老身洗耳恭聽。”
“俗話說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偌大個銷金窟也是如此。有功當(dāng)然要賞,這有錯也不能不罰,不然,人人競相效仿,別說是您了,就是六爺也不好管了!”
“納蘭公子所言甚是,那您覺得該當(dāng)如何處理。”黛藍畢恭畢敬的看著納蘭蘭軒,他是六爺?shù)闹劣H好友,六爺不在谷中,他便是最說的上話的人。
“算人者人必算之,既然如此,那便讓宛如姑娘也試試這狼毒涂面的滋味。”
宛如沒想到納蘭蘭軒會這樣說,之前兩人也是有過交情的,這夜夜耳鬢廝磨的溫情現(xiàn)在都不急洛綰素一個凄婉的眼神。
想到那盒加了狼毒的胭脂即將毀了自己的如花容貌,宛如嚇得跌坐在地上,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這個……”這瀟湘館的女子容貌有多重要自是不必說,現(xiàn)在納蘭蘭軒要毀了宛如的臉,那便是要了她的命一樣,黛藍有些猶豫了。
“黛藍媽媽是想偏心嗎,還是等著小爺我自己動手?”納蘭蘭軒的語氣也不像是開玩笑。
洛綰素只是一旁靜靜的看著,她本不想要了宛如的命,其實說到底自己也沒有傷的多重。
可是,仔細想想自己不知道還要在這里待多久,要是人人都可以對自己使陰招下絆子,那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度過!
今日料理了一個宛如,他日里就算有異心之人,也不會輕舉妄動,總要衡量再三,算是用宛如的血為自己鋪了一條安穩(wěn)的路。
“老身不是這個意思。”黛藍還是有些為難的看著洛綰素,她知道現(xiàn)在只有洛綰素的話才能制止住納蘭蘭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