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止住動作,右腳往下一沉,在地上一點,身子如陀螺一樣轉(zhuǎn)動,右手的刀朝上一撩,往壯漢神來的手劃去,要將他的手腕切斷,左腳則是撩起后踹,要將小白臉一腳踹飛。
我這金雞獨立的架勢,乍一看還挺炫酷,但卻是師父耗費心血調(diào)教出來的,否則我這金雞獨立,立都立不起來,更不要說,還要靠著這來應(yīng)付我現(xiàn)在面臨的危機。
我手里的刀自它的第一任主人到我,數(shù)十年來,用它了解掉的性命少說也有二十余人,是一把十足的殺生刃,積攢了足夠的煞氣。就如同神像要開光一樣,這把殺生刃也是經(jīng)過師父精心淬煉,對刀身上的煞氣進行了一番淬煉,使得它不僅可以克制邪崇,還可以用來破橫練功夫,在煞氣的加持下,刀身可以輕松的切開金鐘罩鐵布衫。
所以,我這一刀劃過去,壯漢如果不避不讓,他就是煉的再結(jié)實,也要將他的手腕切開。
壯漢也像是清楚我這刀的厲害,硬是將大手縮回,而我后踹的那一腳,也是沒有得逞,只是踹足了空氣。
我趁這兩人避讓的空隙,立在地上的右腳一蹬,一撲一躥,就進了剛出來的林子里。
我逃肯定是逃不了的,只能將這兩人結(jié)果了,我才能繼續(xù)趕路。而要對付他們,我就不能在開闊地里和他們搏斗,剛才能將他們兩個逼退,只能說是僥幸。而要避免被兩人同時夾攻,就只能將戰(zhàn)場放在林子里。他們?nèi)绻桓M來,我就再重找一條路走,大不了繞些路罷了。
我進了林子后,按著過來的原地返回,同時我也留心身后的動靜,小白臉和壯漢都是進林子了。
我將身子隱藏在樹叢之中,手里緊握著刀,準(zhǔn)備偷襲他們。
小白臉和壯漢與我越來越近,我突然從樹叢中撲出去,直取小白臉,從體型上來看,還是小白臉好對付一些,至于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暫時是沒工夫理會的。
小白臉就像在林子外面時一樣,對于我的突襲,一點也不吃驚,而這一次更是露出陰鷙的笑容,他一雙眼睛也是變得一片血紅。
我和小白臉之間的空氣突然扭曲波動起來,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將刀橫在身前,啪的一聲脆響,我虎口一疼,刀就落在了地上。
我滾落在地,手腳并用的穿行在樹叢中,躲在了一棵樹后,喘了幾口氣。
小白臉的手段太詭異了,也沒見他怎么動作,突然就是空氣扭捏產(chǎn)生一道波紋,傷人于無形之中,這到哪說理去!
我不敢停留,在林子里穿行,還是走的蛇形機動,繞著樹跑,等我觀想法能煉到大圓滿,非一個掌心雷拍死這小白臉不可,現(xiàn)在我就只能抱頭鼠竄了。
我突然心生驚悸,幾乎本能的臥倒。
我聽的啪的一聲,我身前的一棵樹像是被鞭子狠抽了一下,不僅外層的樹皮被抽掉了一塊,就連樹干也是留了一道痕跡。這要是抽在人身上,還不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的。
“這小子倒是挺機靈的,齊塔你不要插手,讓我來好好的和他玩玩。我倒要看看賴金發(fā)這是找的什么幫手,等我玩累了,就將這小子抓回來,我非要在我爸面前拆穿那個賴金發(fā)的畫皮!”說話的是小白臉,聲音還不小,真不知道是說給壯漢聽的,還是說給我聽刺激我的。
尖嘯聲接二連三的傳來,也不傷我,就是用無形鞭子抽的我在林子里四處的狼狽逃竄。
賴金發(fā)啊賴金發(fā),我這是被他坑苦了,這家伙的身份顯然已經(jīng)是小白臉給察覺了,只是一直苦無證據(jù),沒辦法揭穿賴金發(fā)無間道的身份,這次賴金發(fā)救我,肯定是哪里露了馬腳,讓小白臉察覺到了什么。
我心里真是火冒三丈,要是我一槍在手,小白臉也能這么猖狂?非得把他和那個齊塔全都給爆頭了!
我這心里想的是挺美的,卻改變不了我現(xiàn)在的狼狽樣子。
不過,這小白臉真當(dāng)我是任他戲耍的小白兔?我在林子穿行,看著是被小白臉戲弄的狼狽逃命,其實我也是順著他的意思,趁機在林子繞著圈,想摸一摸這小白臉的底,看看他這到底玩的什么把戲,竟然能傷人于無形。
這時間一長,小白臉這身詭異萬分的本事,我能猜出個大概來了。
這小白臉的體內(nèi)有鬼,這個有鬼不是說他身體有問題,而是真的有個鬼,小白臉煉得是鬼道中的請鬼煉煞的法門。
就是找一個生前與自己八字相合的厲鬼,如同請神一樣,將這厲鬼請到自己身上。這厲鬼會被請在丹田中,而效果最好,也是最危險的,就是將厲鬼請在上丹田,也就是所謂的藏神之所,將這厲鬼當(dāng)做自己的元神一樣養(yǎng)著。
每月初一、十五子夜時分,通過丹田里的厲鬼,吸收陰怨之氣,凝練成煞。對敵時,通過厲鬼操縱煞氣外放,引爆煞氣里的怨力,以達到害人性命的目的。
這請鬼煉煞是一套不折不扣的邪法,陰氣好找,都不用跑多遠,墳地里就有,但還要蘊含怨氣就不怎么不好找,其實也不是不好找,人嘛,沒幾個是想死的,死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怨氣。特別是是橫死的,怨氣就更重了,但要是用來修煉邪法的,自然是要那種怨氣很深的那種。而修煉邪法,總不能被動的等著橫死的人吧?那還連煉個屁啊,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可是修行大忌。
所以一些心思歹毒之人,為了煉這種邪法,會將活人生生虐死,讓這人死前,恨天怨地,怨氣直沖牛斗,這個煉起來,勁道才足!
既然已是差不多摸清楚了小白臉的底細(xì),我也是有了對付之法,師父當(dāng)初可是跟我講了這世上的許多邪法,有些他知道解決之法,有些他不知道,但也是能讓我知曉一二,以后遇著,也不至于稀里糊涂的。而這請鬼煉煞的邪法,就是屬于師父知道解法的那一種?,F(xiàn)在唯一要確定的是小白臉的請來的厲鬼,是養(yǎng)在上中下三丹田中的哪一個。
所以我決定搏一把,要么成功,我活;要么失敗,我死。
我不再躲避小白臉發(fā)出的煞氣,朝著小白臉沖去,他露出得意的笑,以為我這是被他逼得走投無路,想拼死一搏。
小白臉自持一身邪法十分了得,通過養(yǎng)在丹田里的厲鬼,操縱煞氣,傷人于無形,對我現(xiàn)在的舉動,反而是樂意而為的。
我也是配合他的心態(tài),聲嘶力竭額吼道:“小白臉,老子和你拼了,死也要死的痛快!”
我一口咬在舌頭上,嘴里頓時腥甜一片,同時緊緊盯著小白臉,外放煞氣必然是會有所異動,精神集中起來,是能及時察覺的,并且判斷出小白臉的厲鬼到底養(yǎng)在哪里。
小白臉一直放我到了不足四米的距離才動手,我也同時張嘴一口舌尖血噴了出去。
我這噴出的不是如血箭一樣的射出去,而是擴散性的,噴的身前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血水。
這噴舌尖血也是個技術(shù)活,掌握好了,可是有奇效。為了練這個,我在師父的指導(dǎo)下,每天都得噴不下百次,當(dāng)然了,是用水來代替,不可能真的用舌尖血。
我身前“砰”的一聲炸響,煞氣遇著舌尖血,被提前引爆,而那空氣中彌漫開來的血霧,就如同是一堵墻一樣,將爆炸的余波全部給抵消了。
我看見小白臉嘴巴張的能吞了顆鵝蛋,心中不由的一陣爽快,我穿過血霧,又是噴了一口舌尖血,這一次是血箭,勁道十足,噴了小白臉一臉血,讓他的臉也跟他的眼睛一樣的紅。
小白臉抱著頭大叫,寄居在他上丹田里的厲鬼受到舌尖血的刺激,發(fā)了狂。
“我要你死!”小白臉強行將上丹田里發(fā)狂的厲鬼壓制住,對我狂喊狂叫。
小白臉的愿望要落空了,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外放煞氣,我已是來到他身前,雙掌一左一右的拍在了他的太陽穴上,給他來了個雙峰貫耳。
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拍手掌,而是雷意十足的掌心雷,小白臉身子猛地一抖,我就感覺我的雙手微微一震,好像是他顱腔里面發(fā)出了爆炸,震蕩的力量通過顱骨傳到了我的手上。
我沒想到掌心雷的威力竟然這么厲害,但我瞬間就想通了,不是我掌心雷威力如何強,而是小白臉被我噴了一臉舌尖血,上丹田里的厲鬼作祟,雖然被小白臉強行鎮(zhèn)壓,但被我再用掌心雷再一刺激,厲鬼反噬,徹底暴走,小白臉就爆漿了。
我這是給小白臉上了一堂生動的人生教育課,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上呀?jīng)什么都不知道了,倒是讓我銘記了這一點,能一棍子將敵人打死,絕對先一棍子打死再說,絕不給敵人翻盤的機會,因為結(jié)果很可能就跟小白臉一樣,用自己的命來作為裝逼的代價。
我這時候沒有太多的興奮,而是順手舉起小白臉的尸體往前一扔,壯漢的鐵拳硬生生收住,抱著小白臉的尸體大聲嚎叫著,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從眼眶子爆出來。
真是可惜了壯漢這么重情重義的,卻是個混邪教的,注定沒出路。
壯漢將小白臉的尸體抗在肩膀上,一手按著尸體,一手就朝我打來,整個人都瘋魔了,恨不得將我給一下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