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抱著我,傷心地抽泣,他哭著說:涼,你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這不廢話嗎?我好氣又好笑,用肘子頂開他,不讓他找機會揩油。我恐嚇門外的父親:爸,別踢了,等會兒醫(yī)院的人來查房,發(fā)現(xiàn)你是具尸體,把你捆到太平間,或者把你帶去解剖臺,你可別怪我不救你。
父親不踹門了,門外安安靜靜的,我湊到小窗口看,空蕩蕩走廊吊著昏暗的燈光,而父親卻不見了蹤影。
我松了一口氣,心想他總算是走了,這人生前死后就是鬧騰!
這時候,我手動了動。
是小叔在碰我的手,想牽我的手。
我抽開,不讓他碰。
小叔正色說:蘇涼,別鬧,叔有正事要和你說。
我也正色說:有事說事,別動手。
這一天里,這人已經(jīng)用他充滿正氣的臉跟我說話,然后,手卻不安分。所以我堅決抵制這個人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小叔自食惡果了,無奈地說:蘇涼,現(xiàn)在叔不和你開玩笑的,你認(rèn)真聽著。
我點頭,忽然發(fā)現(xiàn)剛剛我湊到門上的小窗口看望的時候,小叔一直貼在我身后,父親走后,我轉(zhuǎn)過身,和他面對面,一下子就變成了被他鎖在臂彎里的姿勢。為了避免他再進(jìn)一步,我抱住手臂,撐起堅強的姿態(tài)去面對他。
小叔說:“蘇涼,今晚上還算太平,但是陰家對你是勢在必得,絕對不會那么輕松地放過你的,那么明天也就是最后一天,那是他們的最后一次機會了。到那時候,他們的反撲將會比以前的還要勇猛,小叔只是一個人,到時候要是來的是千軍萬馬,小叔一個人可能會撐不住。”
我笑,我說千軍萬馬怎么可能會有?這也太夸張了吧?我蘇涼何德何能,值得動到千軍萬馬?
但我笑到一半就笑不出來了,小叔認(rèn)真地盯著我的眼睛,他的雙眸里比往常嚴(yán)肅,當(dāng)他板著臉的時候,人變得特別威嚴(yán),這就是所謂的不怒自威。我抿緊嘴唇,低下頭,認(rèn)真地聽他說。
小叔問:“蘇涼,你是相信小叔絕對不會害你的,對不對?”
我點點頭。
“那最后一天里,小叔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只要相信,不管小叔讓你做什么,都絕對不會傷害你的,能做到嗎?”他逼近了問。
我點點頭。
他逼得太近了,就在我以為他要一如既往地吻上來的時候,他莞爾一笑,說了聲“乖”,一個輕盈的吻落到了我額上。
這不算出格,所以我也就沒有推開他,但是的總覺得有些羞澀。
小叔托起了我的手。
他的另一只手滑入自己的領(lǐng)口,從里提出了一條鏈子,輕輕一拔,鏈子斷了。
他把鏈子上穿著的東西取下來,我仔細(xì)一看,是一枚銀戒,上面鐫刻這一串符文,戒指樣式并不花俏,卻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
我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對。
他把銀戒套在了我的右手無名指上。
我這一刻終于想起來了,為什么我看到戒指會感覺到熟悉,因為和老乞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曾提醒過我要小心戴戒指的男人和有兩個影子的女人!
戒指,不一定要戴在手上,也可以戴在脖子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