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后我立刻調出蔣芊芊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看,果然是這樣。
我一直想不通,兇手是怎么進入安保措施這么好的小區(qū),而且還能吧一個大活人帶走?,F(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聰明。
蔣芊芊家這種高檔小區(qū)里每天晚上在大家睡覺之前都會進來一輛垃圾車收走小區(qū)里的垃圾。因為垃圾車又臭又臟,所以垃圾車每天都晚上十點左右進來。
蔣芊芊那天晚上十點半回到小區(qū),在她進小區(qū)的前十分鐘剛進去一輛垃圾車。兇手應該就是垃圾車的司機,他弄暈了蔣芊芊然后把她裝在垃圾車上帶走了。
高隊聽完我的分析后說:“你覺得那個垃圾車司機就是兇手?”
我解釋道:“兇手偽裝成垃圾車司機,不會是原來的垃圾車司機,我們去查查物業(yè)公司說不定有線索。”
我們這邊正分析著案情,小張從外面走進來,他的表情不太好,一臉不高興。
案情分析到這里就開始行動了,我準備去物業(yè)公司一趟,出門的時候我問小張怎么了,小張說今天她母親去看畫展,結果被沈墨白的一個瘋狂粉絲給推倒了,差點兒受傷,他剛從醫(yī)院回來。
這年頭什么人都有粉絲,連畫家都有這么瘋狂的粉絲了。因為著急出門就沒深聊,小張也是回來接著排查上次的線索。
找到物業(yè)公司之后我們說了一下情況,物業(yè)給我們的結果不出所料。蔣芊芊失蹤那天晚上的垃圾車司機就是最近招聘的,只工作了三天,昨天就不見人影了。
我們要求看這名司機的相關證件,物業(yè)經(jīng)理找到后交給我們。
“這人是從網(wǎng)上招聘來的,證件什么的都是齊全的,我們面試了一下覺得不錯就用了。”
他交給物業(yè)的證件中還有身份證的復印件,他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周小凱,年齡30歲。
“這個人平時表現(xiàn)怎么樣?”我問。
物業(yè)經(jīng)理道:“話不多,挺沉默的。”
我們拿到證件之后立刻回到局里核實證件,他的身份證是偽造的,名字地址都不對。但是照片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就憑一張照片也沒辦法找到這個人,濱海市常住人口將近百萬,除非發(fā)通緝令。但是現(xiàn)在證據(jù)不足我們沒有權力通緝他。
大家看著這唯一一張照片都覺得心里憋了一口氣。高隊說:“都別喪氣,能找到照片就是突破,我們遲早抓住著孫子。”
這時,盧姐拿著蔣芊芊的尸檢報告過來。她把尸檢報告交給高隊:“這名死者和前幾名死者最大的區(qū)別是她不是處女。”
我和安潔對視一眼,我從她眼里看到驚訝和不解。但是我沒有覺得驚訝,從知道蔣芊芊有男朋友時我就懷疑這一點,之后看到她被剝了皮基本上就證實了我的猜測。
少女的皮膚對兇手顯然有著特殊的意義,之前所有的死者都是處女。對于兇手而言,處女的皮膚代表的是純潔。兇手在剝掉死者的皮膚后還善待了她們的尸體。
但是蔣芊芊是先被殺死然后剝掉了全身的皮膚,她的尸體被赤裸的掛在屋頂上,被剝掉的皮膚釘在墻面上。這就有很強的懲罰和侮辱的性質。
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她覺得蔣芊芊已經(jīng)不純潔了,她的皮膚不能為他所用,所以他覺得憤怒,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接下來兇手很可能會加快速度,他應該已經(jīng)開始向下一名受害者下手了。
辦公室的案情分析版上已經(jīng)有四名少女的照片,李貝貝、周曼文、馮向珊、蔣芊芊。
兇手就躲在暗處窺伺著這些女孩,在她們茫然不知的情況下抓住她門,剝掉她們的皮膚,殺死她們。毫無疑問,兇手就是個瘋子。
案子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一件事情。兇手究竟用皮膚來干什么?
之前懷疑兇手拿走那些皮膚是用來食用,現(xiàn)在看來應該不是。
我回到辦公桌前打開網(wǎng)頁按照物業(yè)經(jīng)理說的網(wǎng)址找到那個招聘網(wǎng)站。兇手掛的簡歷已經(jīng)不見了,估計是怕我們按照簡歷找到他。
我關掉網(wǎng)站回到主頁上,然后被一個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著名青年畫家沈墨白被神秘追求者表白,來濱海一周已收7封求愛信。”
這種新聞一看就是八卦消息,一般都是聞風而起,十有八九查無實據(jù)的那種。不過這條消息倒是讓我想到一種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性。
兇手會不會是畫家?有人說藝術家大部分都是瘋子,他們通常行為怪異,為了藝術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兇手取走那些女孩的皮膚是為了……畫畫?
兇手是畫家?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就再也揮之不去,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覺,尤其是這一次。
但是這只是一個方向,濱海市有多少人能接觸到繪畫這個行業(yè),學校的美術老師,雜志,廣告,畫廊。
我頭疼的按了按額角,這樣一來范圍太大了。等等,少年宮。馮向珊出事那天少年宮正在舉辦中學生書畫大賽,我們推測兇手當時可能不在那份名單里。
但是如果他是個畫家,他那天很可能就在那份名單里。我翻開案卷找到當時少年宮給我們的名單。
這次的書畫大賽是濱海市書畫協(xié)會聯(lián)合五家知名畫廊一起舉辦的。
這五家畫廊分別是“回溯”、“春雨”、“香山”、“韻味”和“MR·L”。
評委團由濱海市書畫協(xié)會出五個人,五家畫廊一家出一個。比賽當天五家畫廊都來了幾名工作人員協(xié)助。
我立刻從網(wǎng)上查這五家畫廊的信息。回溯和韻味都是十年以上的老畫廊了,在濱海市頗有名字。春雨和香山也有五年時間了,只有“MR·L”是去年新開的,但是卻發(fā)展迅速。
按照地理位置來看,回溯在市南區(qū),韻味在東城,春雨在西城,香山和MR·L在市北。
按照之前的調查結果,兇手就在市北區(qū),那么兇手應該就是香山或者是MR·L里。
香山畫廊在比賽當天一共來了四個人。張謀,他是香山畫廊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有名的畫家,這次比賽的時候他是評委,比賽結束之前他一直在評委席上坐著。
除了張謀,香山畫廊還來了胡楊、許舟、和陳東三個人。
MR·L畫廊來的畫家是顧澤,他和張謀一樣是評委,除此之外來了三名工作人員:孫曉曉、嚴海和方昊。
比賽那天人來的很多,所以誰也沒有注意那些工作人員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MR·L畫廊的孫曉曉是女孩子,不會是她。這樣一來徐舟、胡楊、陳東、嚴海和方昊就都有嫌疑。
我查到這兩家畫廊的位置就開著車過去了。
MR·L的顧澤是從國外長大的,所以他們以油畫為主。畫廊里的人很少,里面很安靜。我進入之后轉了轉,我看不懂畫,但是感覺還不錯。
我在那里站了不到五分鐘,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西裝的男人就走過來了。
他對著我伸出手:“您好,我是顧澤。”
我和他握了一下手,他溫和的笑著說:“您不是來看畫的吧。”
我點頭,現(xiàn)在我沒什么心思和他說別的,直接問道:“9月28號那天,你們畫廊是不是去少年宮參加一個中學生書畫大賽。”
“您是警察吧。”顧澤說道,他看了周圍一眼:“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可以到我的辦公室談談嗎?”
我跟著他到他的辦公室,他給我沖了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聽說那天有名選手失蹤了,叫馮向珊是吧,她的作品我看了,很有靈氣。找到她了嗎。”
“找到了,我想了解一下,你們畫廊那天都誰去少年宮了?”
顧澤道:“我,孫曉曉、嚴海和方昊。”
“我想見見嚴海和方昊,就現(xiàn)在。”
顧澤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說了幾句,五分鐘后兩個年輕人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他們第一眼,我就知道兇手不會是他們。這兩個人的年齡,精神狀態(tài)都不符合。
顧澤給我介紹:“這個是嚴海,是負責市場方面的,這個是方昊,中央美院的畢業(yè)生。”
我點點頭,問他們:“9月28號你們幾點離開的少年宮?”
嚴海道:“我走的比較早,不到十二點吧,畫廊里有事我就先回來了。畫廊的同事可以給我作證。回來之后我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一直在畫廊里處理事情。”
方昊說:“我是和顧先生一起回來的,我們全程都在一起。”
顧澤點頭:“是的,這個少年宮的其他評委可以給我們作證。”
我點點頭站起來:“好的,謝謝你們的配合。”
離開MR·L后,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兇手就是香山畫廊里的人了。胡楊、陳東、徐舟他們三個人中誰會是兇手呢?
我打開車門上車準備去香山畫廊,剛一上車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是安潔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就傳過來安潔著急的聲音,她說又有人失蹤了。
這次的失蹤人叫孫淼,濱海市第十中學高一三班的學生,今天中午十二點放學后沒有按時回家,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