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會死……”
我凄然的笑了笑,輕輕的捧起了許沫的臉:“許沫,你在胡說什么啊,那個人會保證我們安全的,你過去怎么會死呢?”
許沫根本不聽我的解釋,一把甩開我的手,雙眼通紅的盯著我說道:“孔荷,那個人能保證的是你的安全,但不是我!”
“如果我去了,那么我就會死,如果你不希望我死的話,就讓我離開行不行,行不行……”說道最后,許沫已經(jīng)跪倒在了地上。
“許沫,你起來,你起來……”
我從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跟許沫鬧到這種程度,所以擦了一把眼淚,就要把許沫給攙扶起來:“許沫,你聽話,快起來,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這就回去。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陪著你,我們不去了,我們哪兒都不去了,嗚嗚……”
“孔荷……”看我哭了起來,許沫猛地一把抱住我,也是嚎啕了起來。
“我們上車,我們回去!”拍了拍許沫的肩膀,我拉著她又上了車,事到如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她分開的,哪怕是死。
“師傅,我們回市區(qū)!”我們兩個鬧了這么一場,讓司機感覺很詫異,但不管怎么說,他還是具備最起碼的職業(yè)操守的,直接掉了頭。
然而就在出租車剛剛啟動的瞬間,趴在我腿上的許沫突然直起了身子,在我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隨后直接把我推了出去。
“孔荷,對不起……”我還沒有來的及從地上站起來,許沫帶著哭腔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當(dāng)我抬起頭,看到的是絕塵而去的出租車。
“停車,許沫你他媽的給我停車……”
我絕望的趴在地上,朝著出租車的尾燈呼喊著,但是無論我怎么哭號,那車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最終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許沫,為什么,為什么啊……”
在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我最好的朋友卻離開了我,這樣的打擊我根本沒有辦法承受,只能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喊著。
“唉,我說過,讓你小心身邊的人,但是你為什么就聽不進去呢?”就在這個時候,從我的身后傳來了一道嘆息的聲音。
“蘇白……”
轉(zhuǎn)過頭,我看到的是肥碩的蘇白,他靜靜的看著我,微微的搖著頭。末了走到我的身邊,將我從地上輕輕的攙扶了起來。
“跟我回家!”
“嗯……”
當(dāng)你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時候,才會知道此時出現(xiàn)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是多么幸運的事情,這份兒恩情我會永遠記在心里。
我來過蘇白的家里一次,但那次他沒有讓我進屋子,所以在進入他房間的時候,我多少有些震驚,因為屋子里的一切,跟外面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是帶著古風(fēng)的,無論是那太師椅,還是那八仙桌,都在彰顯著蘇白這個人,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很難想象,一個殺豬的人,會居住在這樣的一間屋子里面,那就好比一個站街女還完好的保留著那層膜一樣不可思議。
“我還有事兒要出去,所以只能將你自己留在家里了,廚房有吃的,餓了自己去找,如果累的話就去左手邊的臥室休息!”
將我?guī)Щ貋碇?,蘇白就一直沒有閑著,一會去那間屋子一趟,一會兒去這間屋子一趟,最后穿戴整齊的打開了房間的大門。
“我……”
“我知道你有事情想跟我說,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時間,有什么話等我回來吧,明天早晨我應(yīng)該就回來了!”蘇白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那個殺豬的蘇白時,什么話我都敢說,也沒有任何的拘束感,但是面對這個略顯儒氣的蘇白時,我有種莫名的緊張。
從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場,那讓我變得有些拘謹!
“對了,我給你的那個小布袋,你有沒有掛到床頭?”
“掛上了!”
我點點頭,隨后又想起了早晨發(fā)生的一切,于是趕緊說道:“但是我的另一個室友死了,而且我們報了警,怕是警察會給拿走吧?”
“不會的!”
蘇白搖搖頭,隨后說道:“那個東西對于他們來說有害無益,而且我相信能做警察的也不是傻子,他們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蘇白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的,不由的讓我困惑了起來:“胖哥,你給我的布袋里面到底是裝的什么,掛在床頭又有什么用?”
“裝的什么,明天你應(yīng)該就會知道了,至于用處嘛……當(dāng)然是為了救你!”
“救我?”我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
“好了,不說了,還有什么問題,等我明早回來再問吧,我要出去了!”
蘇白說著,已經(jīng)是拉開了門,但是就在他邁出一只腳之后,又猛地回過了頭:“記住我的話,無論誰敲門都不要開,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我,我知道了!”我能聽出來,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很嚴(yán)肅的。
“那就,明天見!”
“恩,明天見!”
咣當(dāng)……
胖子走出去沒有多久,我聽到了大門的聲響,隨后是鎖鏈的嘩啦聲,我知道蘇白是不放心我,所以把我鎖在了家里面。
環(huán)境,是能影響人的,以前我對這句話感悟的并不是很深,但是當(dāng)我泡了一杯茶,坐在這古風(fēng)古色的屋子里時,我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知道,事情很有可能已經(jīng)是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宿管阿姨、小丫和楊丹都死了,唯一能跟我相互依靠的許沫,也甩下我一個人走了。
但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兒,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當(dāng)事情壞到不能再壞的時候,往往也就是逐漸好轉(zhuǎn)起來的開始。
手中的熱茶,并不僅僅是讓我解了渴,而且讓我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的回落了下去,就連大腦也不再是之前那樣的混亂了。
于是,我想到了許沫!
我們宿舍一共四個人,如果說誰跟我的關(guān)系最差,我可能說不上來,但要說誰跟我的關(guān)系是最好的,那么一定是許沫了。
不然,做隆胸手術(shù)的時候,我也不會讓她請假陪我去!
畢竟,那一天楊丹是沒有課的!
可就是我跟許沫的關(guān)系好,如今想起她將我推下出租車的時候,我才會膽戰(zhàn)心驚的,她為什么不肯跟我來蘇白的家里呢?
還有,她為什么要說來了這里,她就會死呢?
難道……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的手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因為我的腦海中騰起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算計我的那個人,該不會是許沫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想,但我還是順著這條線捋了下去!
我上一次離開蘇白家的時候,他跟我說要我小心身邊的人,而就在剛才他將我?guī)Щ丶抑?,又將這句話重復(fù)了一遍,這是不是對著許沫說的呢?
而且,宿管阿姨、楊丹、小丫都接連的死去了,可為什么許沫卻活蹦亂跳的,為什么除了我之外,單單她沒有事情呢?
還有,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去豐胸引起的,那么按照時間順序來的話,第一個死亡的人,也應(yīng)該是許沫才對???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冷汗已經(jīng)流了下來,因為我想到了一個細節(jié),昨天去核實小丫身份的時候,我曾經(jīng)差點兒崩潰。
在那個時候,許沫曾經(jīng)對我說過一句話:“孔荷,我覺得這件事情只是開始,昨天晚上死的是宿管阿姨,今天是小丫,那么今天晚上……”
當(dāng)時,我以為她這樣說完全是為了讓我振作起來,但是此時回想起來,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對視著我的目光,是有些閃爍的。
而且偏偏在昨晚,楊丹就真的出事兒了?
那么許沫到底是不幸言中了,還是說她本身就知道這一點?
這些都是我的胡亂揣測,根本沒有任何的依據(jù),不過我并沒有因此打消這些念頭,而是仔細的將所有事情深入的分析了一遍。
得出的結(jié)論,依舊是針對許沫的!
因為,我隆胸是被許沫慫恿的,而且所去的完美豐體中心,也是許沫給我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