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我也是一驚,“福伯,你別慌,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福伯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給我描述。
“三娘,今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有人敲門前來就診,坐堂大夫看了一下說是尋常的熱癥,就給配了幾服藥打發(fā)那人走了。誰知這人剛走不到半個時辰,官府就來人將醫(yī)館封了,說是剛剛那人吃了藥毒死了,坐堂大夫已經(jīng)被抓去問話了,那官府的人還說,要前去逮捕小少爺,可能也要追究責(zé)任,不為醫(yī)館暫時停業(yè)整頓。”說到這,福伯抬起頭看了看我,我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三娘,我一看不好就偷著跑出來了,走小路想來給你報信,讓你早做打算。三娘,要不你先別下山了,我護(hù)送你上山,等風(fēng)頭過了咱們再回來!”說著,福伯就向前走了一步,要走到我的面前。
我隨著他的身子一步步的向前,不自覺的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我的背碰到了馬車的車轅,我在背后用手緊緊抓住車轅。我心里默默的數(shù)著,只見福伯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扶著馬車慢慢倒下去,同時說道,“醉心散?三娘,你怎么會有?”
醉心散不算是毒藥,是一種麻痹人神經(jīng)的精神類藥物,它無色無味,卻能讓人不良于行,是殺人越貨必備良品。臨出門前我我遇上危險,所以在莫凡的藥房里偷了幾包防身,剛下車時,我因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遂服了解藥,然后捏碎了一包放在手中。
剛剛的對話中我察覺出福伯有異,所以我一步步后退,誘使這個假的福伯隨著我一步步的走過我撒了隨心散的路,萬幸他中了招。
小蝶一聲驚呼,上前扶住福伯,關(guān)心的問,“福伯你怎么啦?”
我焦急的一把拉過小蝶,“小蝶,他不是福伯?”小蝶轉(zhuǎn)過頭疑惑的望著我,遂撫著額頭,喃喃的說道,“三娘,我怎么也有點(diǎn)暈,我這是怎么了?”隨后癱軟在地。
地上那人強(qiáng)撐著一笑,“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扶著車轅,微微挪動一步,因?yàn)槲也恢獊砣说墓αεc底細(xì),也不搞不明白來人的目的,怕自己偷偷下藥被發(fā)現(xiàn)反而害了自己害了小蝶。這一步,我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我的牙齒咯咯的作響,腿上的肌肉就像是扭了十個八個麻花一樣。
我努力穩(wěn)定自己的身形,微微吐出一口氣,“我與福伯相處的日子不長,可福伯決不是你這個樣子的。”我不敢上前,怕貿(mào)然過去被他制住,那人終是撐不住,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我蹲下身,想看看小蝶是否受傷。我剛彎下腰,懷中白狐突然一個跳躍,踏著我的背向后跳去,同時我的肩背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我身子一個不穩(wěn)跪倒在地,在下落的一瞬間我就勢轉(zhuǎn)過身,就見小白狐浮生伏在車夫的手上,車夫一只手抓著一根木棒。
車夫“啊”的一聲將木棒扔下,向后踉蹌了幾步,我怕浮生受到傷害,連忙從懷中又掏出一包醉心散向著車夫撒去,車夫一個猝不及防,吸入了一大口,然后身子踉蹌了幾下,向地面倒去。小白狐“吱吱”一聲,向我竄來,我伸手一接,入手軟綿綿,卻發(fā)現(xiàn)小白狐也已然睡去。
我看了看這一地的狼藉,連車夫都是假福伯那邊的人,這怕是個圈套吧。不知道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能一聞到藥物就知道是醉心散的人,應(yīng)該是不為醫(yī)館里的人。不知道莫凡有沒有危險。
這群人昏睡過去暫時醒不過來,我卻發(fā)了愁,這解藥只是提前服用有效,現(xiàn)在小蝶也在昏睡,我總不能扔下她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