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把整個房間里除了人之外,其他東西都卷了起來,刮得人睜不開眼睛,等風徹底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深吸了口氣,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狀況,于是試探著朝周圍喊道:“趙涼是你干的嗎?”
我說完半天之后,周圍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我心里非常沒底,要知道監(jiān)獄也是個陰氣很重的地方,很有可能有很多法力高強的惡鬼,沒準我們今天剛好趕上他們心情不好,要把我們全都殺光,那就麻煩了。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周圍的警察在走動。
“小子你確定是趙涼來了?”這時那個四眼突然打開手電走到我跟前,用手電照著我眼睛冷冷的質問道。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們一樣什么都看不見!”我現(xiàn)在恨不得砍死這個四眼,自然不會把自己剛剛看到一道白光閃過的事告訴他。
四眼狐疑的朝周圍照了照,的確什么都沒有找到,其他警察也陷入了一種恐慌之中,有的甚至已經拔出了槍,只是他們還就沒有找到目標而已。
“是我,毛小飛你還好嗎?我們會盡快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這個時候阿梅的聲音突然從我身邊傳來過來,隨著她的話音傳來,我頓時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寒意,那種寒意不同于冬季的寒冷,而是一種陰寒,能讓人心驚的陰寒,但是她的話卻足夠讓我心潮澎湃。
我對阿梅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阿梅是個標準的惡鬼,法力高強,有她幫忙,或許我真的有機會重見天日。
過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房間里的燈又恢復了正常,房間里的一切都沒有動過,一切看起來和之前都一樣,唯獨小美不見了。
看著這幾個警察各個都嚇得面無人色的樣子,我心里頓時狂笑,覺得太痛快了。
“小子你怎么認識趙涼的?”這時那個四眼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最終又把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狐疑的問道。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因為此刻我從這個四眼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趙涼很有可能和我遭受了一樣的境遇,最后也是被這個家伙弄死的,所以他才會做賊心虛。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就匡他們一下,至少這樣對他們能起到點震懾作用,他們就不會再想原來那么放肆了。
于是我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昨天找自己的牢房里見到他的,昨天我真的牢房里那幾個家伙打了個半死,結果昏昏沉沉的就看到了他,還和他聊了一會!”
“他和你說什么了?。?rdquo;趙涼聽了我的話之后,幾步就沖了過來,揪著我的衣領冷冷,我們兩個的鼻子都快要撞到一起了。
“你覺得他會和說什么?”我滿臉獰笑的看著四眼警察,自從進到這里就不停的收這丫的氣,現(xiàn)在終于有讓我出氣的時候了。
四眼警察聽了我的話之后,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后深吸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又能怎么樣,反正沒有人會相信你,而且用不了多久,你也會和他一個下場!”
他的話說完之后,我無意中轉過頭,剛好看到趙涼站在門口滿眼血紅的瞪著四眼警察,這貨本來就長得夠抱歉的了,現(xiàn)在比之前還要猙獰,不禁把我嚇了一跳。
四眼警察和其他幾個警察發(fā)現(xiàn)我根本就沒有注意他們,而是朝著其他方向看,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恐懼。
他們幾個同時朝著門口的位置看去,可惜他們也同樣看不到那個猙獰的吊死鬼。
“小子今天就先饒了你,管好你的嘴別亂說話,不然有你受的!”臨走是四眼警察還不忘了警告我一句,我直接裝作沒聽見,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被兩個警察拽著回到牢房,又被扔了進去。
剛進門我就看到那只吊死鬼正坐在我昨天晚上睡得那張床上,安靜的低著頭,而其他人則各忙各的,國字臉那家伙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這次居然沒有找我的茬,這讓我頗為意外,不知道在我離開牢房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有預感,這絕對不是好事。
果然我剛這么想,牢房的鐵門就有被打開了,兩個獄警冷冷的盯著吼道:“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我點了下頭,其實根本就沒什么好收拾的,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著那個獄警朝著外面走去,那獄警直接帶著我到了二樓,這里比我之前住的地方更加死氣沉沉,像是根本沒有人似得,望著前面幽深的走廊,我心里突然有些發(fā)慌。
“不滅道長你自己小心點,你簡直就是我當年的翻版,當年我也是被關在二樓的,后來直接被殺了!”
這是趙涼的聲音突然傳到我的耳朵里,我四下張望了一圈,果然看到趙涼正走在我左邊的位置。
我趁著前后兩個獄警不注意的時候,低聲問道:“二樓有什么特別?”
“不是特別,只不過都是單間,禁閉室你懂吧,就是那個意思,那個地方黑暗、潮濕、陰冷、而且只有你一個人,沒人和你說話,沒人理會你!”
趙涼輕嘆了一聲,像是勾起了自己的傷心事,非常感慨,不過他的話的倒是挺讓我心驚的。
普通人只要一天不玩手機都能憋死,更何況那個地方非但不能玩手機,甚至連一個活人都見不到。
進了二樓的單間果然和趙涼說的一樣,陰暗潮濕不說,還相當的簡陋。
“快進去這里是監(jiān)獄不是酒店,還要我們給你打掃衛(wèi)生嗎?”
走在前面的獄警看到我遲遲不肯進去,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自己找了個干凈的地方盤腿坐下,心里一直在盤算四眼警察他們到底想把我怎么樣,我可不覺得把死刑犯關在單獨一間牢房里算是什么規(guī)矩。
這個時候趙涼則在我跟前不停的飄蕩,雙腳離地三尺,看上去非常詭異,雖然我早就見過很多次鬼,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你丫能不能消停呆一會,別再到處亂晃了!”我一把拽住這貨的腳,隨后不耐煩的說道。
“你沒覺得這房間有點怪怪的嗎?”趙涼掙脫了我的手,指了指西北角的一堆干草問道。
我先是一愣,隨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個地方有問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地方一定是有監(jiān)控器之類的東西,四眼警察他們靠監(jiān)控器妄圖查到趙涼的下落。
不過他們要失望了,因為監(jiān)控器是根本拍不到鬼,除非那些鬼希望被拍到,就像是他們想讓誰看到,誰就能看到他們。
但是如果他們不想讓別人看到,那其他人就看不到他們,趙涼也算是只老鬼了,而且在監(jiān)獄里呆了這么多年,恐怕這里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
后來我才聽小美說起,救走她的的確是阿梅,而阿梅救她,是為了要和她達成一個協(xié)議。
小美和阿梅都知道,如果想要投胎轉世的話,就必須和我結冥婚,最終小美為了救出我做了妥協(xié),答應阿梅只要能救我出來,我就必須幫她轉世為人。
每次小美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會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有相同的經歷,所以她才不忍心拒絕阿梅。”
而我這個時候還蒙在鼓里,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在牢里閑著無聊,渾身酸痛又實在睡不著覺,我干脆坐起身和趙涼調侃起來,我們話趕話說道了四眼警察,那家伙似乎很威風,到哪里都有人對他點頭哈腰,一副哈巴狗的樣子,看著都讓人惡心。
“那個四眼警察是個官二代加富二代,當然這個年代只要有權利的就都有錢,這貨當警察純屬閑得蛋疼,經常收受賄賂找一些精神病或者無權無勢的人抵罪,比如像你我這樣的,不過他應該對我印象更加深刻,因為我在死后去找過他,但是他脖子上帶著一塊玉佩,看上去非常有靈性,應該是一個古物,所以我才差點被他打死。”
“我覺得那東西很有可能的開過光的一些法器,一般鬼靈是無法近身的,所以你才始終沒有機會報仇?”
我驚愕的看著他,這貨在這里呆了十年,居然都沒抓到自己的目標,那只能說明你太菜了。
“那東西我也只見過一次,每次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所以我根本就無法接近那個混蛋!”
趙涼越說越激動,眼看著雙眼又變成了紅色,看上去就像是一雙惡狠狠的修羅眼,而且瞬間就變得臉色慘白,渾身戰(zhàn)栗。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有預感這些人是沖著趙涼來的,于是我急忙讓這貨離開這里,而我自己這繼續(xù)靠在床上睡覺,完全不理會這幫警察。
但等我翻了個身之后,這才注意到有兩個警察正坐在我旁邊時不時的盯著我,而鐵門已經關上了,看這樣的架勢,好像是沖著趙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