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來了精神,因為這是有我參與的第一個案子,破了之后,今年的破案任務(wù),也就還有五個了,于是我立馬起床穿好衣服,洗漱之后,便是準備出門朝刑偵科趕去。
“喂,帶我一起啊。”就在我去臥室拿手機的時候,我聽到了莫寒的聲音,因為是白天,莫寒也是呆在護魂鈴里面,所以現(xiàn)在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帶你去干嘛,看戲啊。”我一副對莫寒的提議絲毫沒有興趣的口氣。
“何陽,判官可是說的,讓你破案的時候帶著我,憑什么只能你去積攢功德,我也要的好么。”
莫寒的話里帶著一分委屈,雖然看不見她此時此刻的樣子,但是我感覺那就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
“這個理由現(xiàn)在不成立,除非你能再說出一個讓我心滿意足的理由,否則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我一時有些起了玩心,想故意捉弄一下莫寒。
“何陽,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你確定要這樣對我嗎?欺負我一個女孩子,還是男人嗎,算什么本事。”
“我們那只是結(jié)個冥婚而已,有名無實,再說了,我又沒賴著讓你嫁給我,不知道是哪個人說的,像我這樣的她一抓一大把的,有本事現(xiàn)在去抓一個啊。”
對于莫寒的激將法,我不為所動。
“何陽,我那話說錯了,我道歉成么?要是你真的不帶我去,那我跟著你也沒什么意思,那我還是回判官那里去好了。”
嘿,不得不說,莫寒這招玩得溜啊,先是認錯,然后接著威脅我,要是她回判官那里去了,那我豈不是就慘了,我可不想再被抓回陰曹地府去了。
“我告訴你啊,呆會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要是敢給我惹出什么岔子,以后就別想我再把你帶在身邊。”
說完我也是將床頭的鈴鐺拿起放進了我的挎包里,然后朝刑偵辦公室趕去。
到了辦公室之后,曲聲告訴我,今天早上接到報警,有市民在郊區(qū)護城河邊發(fā)現(xiàn)一輛黑色豐田汽車,里有一男一女死亡。
局長高度重視,讓刑偵隊立即出動趕赴現(xiàn)場,去勘查現(xiàn)場,曲聲讓我好好跟在他的身后,學著他們平時是怎么工作的。
坐上曲聲的車,警笛呼嘯,朝著案發(fā)現(xiàn)場疾馳而去。
不就是一起普通的死人案么,為啥還引起了公安局長的注意,我有些不解,于是向曲聲請教。
曲聲一邊開車一邊告訴我,死者中女人的身份不簡單,是市里高級人民法院院長的女兒,那院長和我們的局長是老同學,而男死者的是女人的男朋友。
我聽了之后“哦”了一聲,表示了解情況,我就說一起普通的案子怎么會驚動局長,感情死者的身份不一般,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到了現(xiàn)場,只見已經(jīng)拉起警戒線,在警戒線的周圍,已經(jīng)是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在現(xiàn)場維持秩序的民警的帶領(lǐng)下,我和曲聲一行人穿過人群,進入了案發(fā)現(xiàn)場。
只見一些人在車子周圍仔細的勘察,拍照這些,旁邊不遠處一男子兩眼濕潤,抱著一哭泣的女人,看樣子應該就是死者的父母,旁邊還有一女警的陪同安慰。
“現(xiàn)場什么情況?”曲聲問最開始到達現(xiàn)場的警察。
“報告曲大隊長,死者死亡的時間為昨晚十一點多左右,沒有目擊者,經(jīng)過我們的初步勘察,發(fā)現(xiàn)這是一起先謀殺后自殺案件,具體原因尚不清楚。”一負責現(xiàn)場的民警向曲聲給出了他們初步勘察的結(jié)果。
“先謀殺后自殺?”曲聲有些懷疑的確認了一遍。
那民警點了點頭,道:“是的,從現(xiàn)場情景來看,可以初步肯定是男子先將身旁的女子殺害,然后再開槍自殺,不信曲大隊長可以自己來看看現(xiàn)場。”
別說是曲聲,就是我也有些懷疑,堂堂一高級法院院長女兒的男朋友,可以說是以后前途一片光明,為什么要殺害自己的女朋友?
來到黑色的豐田汽車面前,曲聲開始仔細的勘察起現(xiàn)場,那一雙銳利的眼睛,就像在尋找獵物的老虎一樣,雙眼放著精光。
現(xiàn)場很簡單,一男一女分別坐在豐田汽車的主、副駕駛,兩人仰頭靠在座椅上,太陽穴那里有彈孔,而坐在主駕駛的男子右手里還握著一把槍,看來應該就是兇器。
曲聲圍著汽車轉(zhuǎn)了一圈,不禁皺起了眉頭,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要是以前,我肯定看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也會和最開始勘察現(xiàn)場的那民警一樣,認為可能是一起因為感情糾紛而發(fā)生的不幸。
可是,在地府接受了判官前世的那些破案經(jīng)驗之后,我看犯罪現(xiàn)場時,竟然比我看藝術(shù)片都還有感覺,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的細節(jié)浮現(xiàn)在我腦海里,任何的蛛絲馬跡都能引起我的懷疑。
經(jīng)過我細致的觀察,我也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可能還要通過進一步的尸檢來證實我的猜想,可是我卻是能斷定的是,這絕對不是一起自殺,而是謀殺!
曲聲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于是問我:“何陽,對于案發(fā)現(xiàn)場,你有什么看法。”
“曲隊,我這也只是一番我的個人猜測,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我有些謙虛的表示,
雖然我在心里已經(jīng)肯定這是一起謀殺案,可是在曲聲面前,我還是得保持低調(diào),萬一搶了他的風頭,觸了他的眉頭,那我就玩大了。
“沒事兒,但說無妨,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干這行的天賦。”曲聲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說出我的看法。
“曲隊,我認為這兩人并非死于先謀殺后自殺,而都是他殺,這是一起謀殺案。”
我話音剛落,旁邊先前說是自殺案件的警察便是一臉不善的朝我看來,好像在告訴我,你小子最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不然呆會有你好看。
我能理解那位警察的心情,被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打臉,他面子上確實有點過意不去,就等著待會曲聲說我的判斷是錯誤的,好來奚落我一番呢。
曲聲聽了我的話后,臉色頓時有了色彩,很有興趣的問我何以見得。
于是,我便是給出了我的理由。
首先,通過我的觀察發(fā)現(xiàn),坐在主駕駛的男子是右手拿著槍的,可是,我卻是發(fā)現(xiàn),該男子左手指節(jié)有瘀傷和老繭都表明,他是一個左撇子,如果你是一個左撇子,你會用自己的右手拿槍爆自己的頭嗎?
“可是,光這瘀傷和老繭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個左撇子。”一旁的民警對我的解釋發(fā)出了質(zhì)疑,看起來有些心有不甘。
我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受害男子的口袋,說道:“是的,沒錯,光憑這點還無法證明他就一定是個左撇子,可是,他把錢包放在褲子的左口袋卻是可以證明,因為一個人的習慣往往是無法掩飾的。”
聽了我的話后,那民警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終于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曲聲拍了拍手掌,“不錯啊,何陽,和我想到的一樣,看來我最開始真是小瞧你了,感覺你不像是一個才畢業(yè)毫無經(jīng)驗的學生,倒像是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
“不敢當,我只是因為學的法醫(yī)學,所以比一般的人觀察更仔細一點而已。”我訕笑道,該低調(diào)的時候還是要低調(diào)。
“來啊,將尸體運回警局。”曲聲招了招手,然后便是有民警前來搬運死者遺體,“走,我去和死者的爸媽協(xié)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尸檢。”
我知道,死者是有頭有臉人物的女兒,那么肯定是不能輕易對人家的遺體動刀子進行尸檢的,必須得經(jīng)過人家的同意,不然到時候鬧起來,大家都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