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問題,我又不禁犯難起來,但是我真的有些困了,別看我睡了這么多天,但事實上我一刻也沒閑著,現在渾身乏力,我知道自己需要睡眠,好盡快的恢復體力,因為還有更要緊的事在等著我。
索性也不想那么多,倒頭就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鶯鶯的存在,還是因為廖偉楠那個小娘們沒時間理會我,這一夜并沒有出現夢中殺人的事,但我還是做夢了。
而且這個夢很奇怪,有點讓我摸不著頭腦,因為我在夢里看到有人在我背后捅了一刀,等我想去看究竟是誰陰我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那個背影有些模糊的背影,但我敢肯定,那是一個男人!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好端端的我怎么做了這么一個夢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夢中的場景還是歷歷在目,除了廖偉楠在夢中要殺我那次,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么清晰的夢。
唉,夢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想多了也沒有用,無非是庸人自擾,所以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早上跟柳鶯鶯打了個招呼,聊了一會,就下床活動活動。
還別說,都說睡眠是最好的治療,雖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但是一覺之后,頓時就感覺好多了,大有龍精虎猛之勢。
沒過多久,就見羅薇薇那個死娘們推門走了進來,見我下床,她一臉驚慌的說:“鐘月半,你想死呀,趕快給老娘躺回去。”
我白了她一眼說:“你至于那么大驚小怪嗎?我又不是傷筋動骨,最多就是一些皮肉傷而已,再那么躺著,老子真就廢了。”
羅薇薇瞪了我一眼,似乎懶得跟我爭論,把手中準備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沒好氣的說:“懶得理你,吶!早餐,趁熱吃。”
我也不會跟她客氣,不吃白不吃,一邊吃一邊問道:“你這從哪買的?味道不錯。”
羅薇薇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神色,隨即又擺出一張臭臉道:“什么買的,這是老娘自己做的,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情分上,你以為你會有這么好的待遇?這可是老娘五點就起來做的早餐。”
我擦!沒想到這個死娘們竟然還會做飯,不可否認,手藝還真不錯,正吃著,房門又被推開了,頓時我就看到了七叔那張老臉。
看到羅薇薇也在,又看到我在吃早餐,這個老狐貍似乎頓時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沖我淫蕩的一笑,然后對羅薇薇笑說:“羅大小姐也在呀,給我們小磊送早餐,這臭小子真是好福氣。”
羅薇薇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沖七叔點了點頭,干笑了兩聲道:“七叔早,我就是來看看,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說著在我肩膀上拍了我巴掌,算是跟我告別,就匆匆走出了病房,七叔擺出一副瞠目結舌的嘴臉看著我,我也不知道該跟他怎么說,我們竟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然后七叔圍著我轉了一圈道:“哎呀,這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就不是一樣呀,瞧這氣色,就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似的。”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大清早的您老少在這扯淡行不行,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我沒跟七叔說柳鶯鶯的事,也沒給他看我的手掌心,他似乎也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一聽到我說談正事,馬上正經起來。
他吸了一口氣,嘖了嘖嘴,說:“我還沒有跟那個東西碰面,聽了你說的話之后,我通宵查了一些資料,發(fā)現這東西還真不好辦。”
我停下吃早餐,愣愣道:“怎么不好辦?你查到什么了?”
七叔坐下來,頓了頓說:“我聽你說夢中殺人的事,也就往這方面去查,在一本古書上我了解到一種叫做三目魘貍的生物,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山貓子應該就是所謂的三目魘貍。”
“三目魘貍!”我不由的一愣,“那是什么東西。”
七叔搖了搖頭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書上說的不免有添油加醋的成份,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那么玄,但我認為就是貓科動物,確切的說應該是貍貓的一種,不過這玩意有點稀奇,那就是它有三只眼睛。”
三只眼睛!我聽過有三只眼的只有二郎神和馬王爺,現實世界中我還真沒見過三只眼的東西,更不要說三只眼的貓了,不過三足金蟾我都見識了,三只眼的貓也就沒什么稀奇的。
見我有些驚訝,七叔嘿嘿一笑道:“雖然說是三只眼,但其實還是兩只眼,只不過它額頭上的毛長的有些奇怪,看上去就像一只活生生的眼睛,這種貍貓很少見,但稀奇的還不是這個。”
七叔又刻意的賣了個關子吊我胃口,見我不接話,兩眼一翻,說:“這玩意最稀奇的地方就是它具有催眠的能力。”
聽到這,我就有些明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的意思是它對我催眠了,所以才能在我夢中殺我?但是這說不通呀,催眠不是要面對面嗎?就算我跟廖偉楠那個小娘們接觸過,這么長時間了,它怎么還能進入我的夢中殺我?這催眠的能力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七叔不屑的冷哼道:“普通的三目魘貍當然沒有這么玄乎,可要是一只有些道行的三目魘貍呢?我想它一定在身上留下了什么東西,所以才能進入你的夢中殺你。”
我看了看身上的傷痕,有點不置可否,轉而問道:“那我們要怎么對付那個什么三目魘貍?”
七叔拍了拍手說:“說實話,我現在也沒有什么眉目,不過看到你,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嘿嘿。”
一聽他這么說,再加上嘿嘿的陰笑,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老神棍肯定要來事,側了側身體,一副提防的說:“你想干什么?”
七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嘿嘿然道:“我想要你做引子。”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不干,你不知道廖偉楠個小娘們在夢里有多么的兇狠,再讓她進入我的夢中,我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七叔一把按住我,擺出一副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的姿態(tài)說:“我給你算過命,你的命雖然不怎么好,但有貴人相助,你能躲過一次,就能躲過第二次,再說了,咱們擺明了下套,我會讓你出事嗎?”
七叔的卜算手段我是見識過的,他說我有貴人相助,我還是有點相信的,上一次正是因為葉菱蕓的電話,我才不至于被廖偉楠在夢中殺死,說來倒是挺巧的,難道葉菱蕓那個小美女就是我命中的貴人?
即便他這樣說,我還是一個勁的搖頭,因為夢中殺人這件事給我的沖擊實在太大了,那種想掙扎卻動不了身的感覺,我實在不想再試一次。
但卻沒想到七叔這個老神棍似乎打定了這個主意,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拿我做肉餡,一臉嚴肅的說:“小磊呀,你好歹也是黃七門的傳人,作為一個陰陽先生,你忍心任憑這個邪祟作亂,看著天下蒼生而不顧嗎?你這樣怎么對得起你鐘家的列祖列宗?”
要說七叔這個老神棍忽悠人的手段的確有兩下子,要不是見識過他的手段,我肯定會以為他是個藍道,被他這么一說,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拒絕,一時嘴欠的問了一句,“那你具體打算怎么做?”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感覺不好了,果不其然,七叔一臉得逞的陰笑道:“具體的事我還要準備一下,首先得去會會那個玩意,然后再讓它進入你的夢中,總之你就放一百心了,有你七叔在,你還怕它個鳥呀!”
聽他說的信心滿滿,我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心想我他娘的怎么就這么欠呢?這不是引火上身嗎?
七叔拍了拍我道:“我看你小子身強體壯的,應該恢復差不多了,要不這就出院吧,外面的世界還需要你去拯救呢。”
拯救你妹呀!你個老不死的老神棍!我暗罵一句,白了白眼,也就在七叔的拉扯下出了院。
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于是問七叔,“咱們現在去哪?你說要會會那個玩意,你知道它在哪嗎?”
七叔胸有成竹的嘿嘿一笑,“你不是說它上了一個小娘們的身了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找到那個小娘們,還怕找不到那玩意?”
提起廖偉楠,我也是心頭一緊,雖說我對她沒什么好感,但畢竟是個大好姑娘,被這一個邪祟附身這么長時間,對她恐怕不會有什么好處,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于是,我上了七叔的二手桑塔納,不解的問道:“你真的知道去什么地方能找到她?”
七叔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這個老神棍做事還挺嚴謹的,開著車絕對不會分心,一路向西,我們來到城西的一邊荒地。
這里還沒有被開發(fā),雜草叢生,不知道什么人在這里種了一片楊樹林,在我們這行有四大鬼樹一說,指的是“柳?;睏?rdquo;。
有道是: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這楊樹就叫“鬼拍手”,因為它的樹葉比較大,風一吹,嘩啦啦的,就跟鬼拍手似的。
所以我一看到這么一大片楊樹林,心里頓時就生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七叔掏出一個三重羅根,一邊走一邊推算,說:“請我的那家人提供了一些信息,以此推算,那東西就在這個方位。”
我怔了怔精神,插話道:“那你算算我們這趟是兇是吉唄。”
七叔白了我一眼,又去看羅根,喃喃說道:“這檔口我哪還有工夫算那個,我們面對的是得了道行的邪祟,你說是兇是吉?卜算是要遭天譴的好吧。”
我嘿嘿一笑,說話之間,我們已經走進了楊樹林,雖然是大白天的,但是這樹林之中卻陰森森的,尤其風吹動起來,那一陣陣嘩啦啦鬼拍手的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