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下面那一伙混混進來的時候,不但把我們保安人員弄死了,還把我們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給破壞了。”段天佑苦笑道。
現(xiàn)在專業(yè)一點的綁架犯,黑社會,搶劫犯在辦事之前都會將這些設(shè)備給提前破壞掉,免得日后保留證據(jù)對自己不利。
原本黃忠懸著的那顆心瞬間就松了下來,然后再滿臉“惋惜”的看著眾人。
而江淮南似乎也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沒有多說什么,便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江某就先告辭了,這雷鳴的尸體,我也已經(jīng)派人過來收走,改天我們再聚。”
說罷,拉起江楠的手,輕聲道:“妹,走吧,咱們回家。”
江淮南將江楠輕輕扶起,轉(zhuǎn)頭對黃忠說道:“走吧小兄弟,先回江家。”
雖然黃忠一直在祈禱江淮南快點把自己忘了,但實際上,黃忠知道,這不過是騙自己的小把式罷了。
“好嘞!”黃忠便快步跟上去,一人一邊的扶著江楠,朝著那輛保時捷走去。
剩下的歐陽始等人也有些無趣,便一一告辭后回家,只剩下段天佑一個人在原地發(fā)愣,愁眉苦臉,今日發(fā)生這攤事,指不定家族的人會如何懲罰自己。
當江淮南將車開至一處豪華莊園當中,里邊的豪氣也徹底震懾住了黃忠。
常年在外漂泊當殺手雇傭兵的黃忠,要么就是黃土當床天當被,要么就是在深山老林當中潛伏著,總是聽說國內(nèi)的人現(xiàn)在越來越豪氣,金子銀子也越來越多,今日總算是大開眼界了。
這一處相當于一片高爾夫球場的豪華莊園內(nèi),佇立著一棟別墅,而這棟別墅從一樓到五樓,大大小小的房間共計有三百余間,雖然里面的裝飾是古典家具裝修,但里面的各種珍貴木材家具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怪不得叫十方天地呢,恐怕這僅僅只是冰山的一角吧?在國內(nèi)這個寸土寸金的時代里,能拿到這么一塊私人土地,財力是看到了,但是幕后的武力,卻隱藏在暗處,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
若是只有財力,沒有武力,哪來的自信敢自稱為十方天地?
黃忠一邊進入莊園,一邊四處觀察著環(huán)境,每過十分鐘,就有五人成一小組的保安在各個小道上巡查,雖沒配槍,但各個都是手持電棍。
看著四處都是保安的黃忠,不屑的想到:這或許只是在表面上的武力吧?對付對付普通人可以,但若是我們這群人,若真是這點武力,黃忠是萬萬不敢相信江家有什么資本跟雷家做斗爭。
“沒關(guān)系,很快,京都勢力將重新洗牌,我“救世”就會插一腳進來。”黃忠低頭微笑想到。
江淮南將黃忠?guī)нM別墅,將江楠交給負責服侍的下人帶入閨房后,再由這片別墅的總管家?guī)еS忠進入黃忠日后將要接受監(jiān)視的房間內(nèi)。
“以后你就住在這個間吧,記住了,沒事的時候不要到處亂逛,一來這里地兒太大,你走迷路了救你太麻煩,二來這里的保安只認我們這些人,見著生面孔很有可能會發(fā)生沖突。你是少主帶回來的客人,我待會會分配兩名保安在你身邊,免得日后你有什么麻煩。”老管家說罷,微微行禮后就退了回去。
黃忠嘀咕道:“還分配保安呢,監(jiān)視就監(jiān)視嘛說的那么道貌岸然。”
說到這,黃忠便聳聳肩回到房間,第一件事當然不是躺著睡覺,而是在這個房間內(nèi)摸索一邊,從衣柜的每個角落,到床底,再到浴室的浴缸,還有洗手盆,包括在房間里的每一面鏡子都要仔細觀察。
偵查與反偵察這門技術(shù),在國內(nèi)當特種兵的時候早就熟練與心,現(xiàn)在不當兵了,跑去“荒”里面當殺手了,這門技術(shù)更不能放棄,有時候謹慎一些往往能夠收獲別人不能收獲的東西,比如能留住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留住別人的性命。
“我的乖乖,光是房間里就摸出了八個竊聽器,浴室里還有三個,這到底是有多深仇苦恨?”黃忠看著桌子上的“戰(zhàn)利品”,稍作思考后便不動聲色的原位放回,既然江淮南懷疑自己,那自己就得正常點,要是發(fā)現(xiàn)竊聽器全部失效,那自己就更加可疑了。
當黃忠將手里頭最后一個竊聽器放回洗手盆下面的時候,嘴里故意大喊一聲:“啊,累死了,先洗個澡,渾身都是血腥味,臭死了。”
說罷,開始走向浴室,打開浴缸的水龍頭,開始放水。
滋滋滋……
水聲不斷。
在監(jiān)控室內(nèi),老管家看著正在監(jiān)聽黃忠的保安人員,只見保安人員摘下耳機,對老管家說道:“一切正常,他在洗澡,水聲太大,聽不清了。”
老管家點點頭,囑托道:“那行,以后你的工作,就是監(jiān)聽這個房間里的任何一舉一動,不管是說了什么,或者是你聽出了什么,你都要用筆記下來,知道了嗎?”
“是。”
而在浴室里,黃忠確實是打算泡澡,但黃忠將臥室里的垃圾桶里的塑料垃圾袋拿了出來,再掏出手機,提前撥打了任逍遙的號碼,再將手機扔進塑料袋里,將整個塑料袋套在頭上,再用橡皮筋套在脖子上,進行最后的空氣隔絕。
黃忠重新回到浴池當中,塑料袋當中已經(jīng)充滿了氧氣,就算黃忠潛進浴缸中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此時的黃忠,正潛在浴池里面,因為脖子上的橡皮筋也勒的扎實,導(dǎo)致黃忠有些呼吸困難,但也方便了手機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能正常工作,免得手機進水。
“喂,忠。”任逍遙接聽了電話。
“逍遙,長話短說,現(xiàn)在給你幾個任務(wù),首先第一個,在京都,有一個雷家的二少爺,名為雷鳴,他現(xiàn)在死了,但是尸體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你派人找找,找到之后,你再暗中聯(lián)系我,平時沒什么事,就不要打過來了。記得,一個星期之內(nèi),要找到雷鳴的尸體!”
說罷,便掛了電話。
若是要大家知道雷鳴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情,那么京都會大亂,因為雷家的尊嚴放在這里,哪怕雷鳴日后不是接替家住位置的大少,但雷鳴被江家殺死了,終究是打了雷家一巴掌。
但是雷鳴的尸體不見了,又有誰相信,雷家的二少爺被殺死了呢?
所以,尸體,萬萬不可缺少!
只要尸體找到了,順便再拍上幾張照片,然后拿著這幾張照片去京都的各家報社發(fā)表刊登,我就不信,這件事不會捅破天!
然后,一切就能夠按照自己的軌道進行下去!
一想到這,黃忠不禁愉悅起來,撤掉了頭上的塑料袋,再放下手機,黃忠打算舒舒服服的泡個澡,一時興致來了,就嚎幾嗓子:“天地間,何處是戰(zhàn)場,何處是家園,風起時,劍花滿天,誰撥琴弦,猶在耳邊,扇舞飛旋,劍問魚腸征途烽煙無限,百世輪回,唱的是那詩篇……”
三天后,一切正常,生活仍然繼續(xù),地球仍然在轉(zhuǎn),只是尸體還沒消息。
江淮南的房間內(nèi)。
在江淮南身前的,正是那名一直監(jiān)視著黃忠的保安,還有老管家。
江淮南皺著眉頭看著那名保安手里頭對黃忠的生活筆記。
“嗯,便秘好難受……”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不知道江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拉不出來,嗯,用力,用力!”
江淮南看不下去了,將手里的筆記摔在那名保安的臉上,怒聲道:“我叫你記有用的東西,不是叫你記他便秘拉不出屎的心聲!”
“對不起,對不起大少。”那名保安明顯被嚇傻了,開始交出這份報告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有些心慌,看著自己主子面色陰沉的時候,更是心驚膽顫。
“好了,你先退下吧。”老管家在旁邊發(fā)話了。
“是。”小保安就退下了。
“少主,會不會是你太多心了?那小伙子才二十歲不到,能惹出什么事情?”老管家輕笑問道。
江淮南對于老管家的質(zhì)問并不生氣,反而很尊重老管家,對于江淮南來說,老管家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亦師亦父。
“李叔,我總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怪異,但卻不知道怪異在哪,雷家看我們江家不順眼,我知道,但是他們也沒那么蠢,說打就打。這兩天我一直在派人調(diào)查這件事,但確是處處碰壁,根本無從下手,曾經(jīng)一度認為可能是我多疑了,但聯(lián)想到黃忠這個人,疑點就更多了。”江淮南沉聲道。
“哦?都有什么疑點?”李叔問道。
“首先,第一個疑點,黃忠這小子是誰,李叔,你也知道,這些武林高手什么的,江家也有不少,跟黃忠一樣,拿著桌子木腿就洞穿了大理石板的,我也見過,但這么年輕的高手,從哪來的?而且他還是小楠認得弟弟,那這黃忠接觸小楠有什么用意?我也動用過關(guān)系調(diào)查過黃忠的檔案,但是,確實國家內(nèi)的一級加密文件,除了國家首長和特別部門,根本沒辦法查看。”
“第二,若雷家真是派雷鳴來刺殺小楠,為什么會這么明目張膽,興師動眾?一柄狙擊槍就解決的事情,為何要如此?況且,雷鳴已經(jīng)死了,三天過去了,雷家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前天我還去雷家探探口風,但雷家家主似乎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到底是他演技太好了,還是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想到這兩點解不開,我就頭痛。”江淮南痛苦的搖搖頭。
李管家笑著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江淮南。
“對了,小楠呢?出來了嗎?”江淮南問道。
“還沒有,小姐她每次都是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來,然后又跑回房間,把自己鎖上,不知所謂為何,好像……好像她也在注意著黃忠,觀察著黃忠,但她大部分時間就是不出來,連飯也吃的比較少。”李管家一說到江楠的問題,就有些擔心。
“連小楠也在觀察黃忠嗎?”江淮南若有所思。
若是黃忠來到江楠的房間,必定會對眼前這一幕震驚了。
江楠的房間內(nèi),原本清一色粉紅色調(diào)調(diào)的墻壁,通通被貼上便利貼,便利貼上寫滿了黃忠的作息習慣,幾點睡覺,幾點散步,幾點外出等等,然后再用一張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寫上,貼在墻上,再用筆自己慢慢的畫出各個關(guān)系網(wǎng)……
黃忠當然什么都不知道,站在陽臺上,瞇著眼睛,曬著陽光,嘴里喃喃道:“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