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究竟是怎么發(fā)生了?那些人怎么傷成這幅樣子的?”我不禁感覺有些疑惑,我從小在這里長大,一直很太平的,怎么幾年不見了,就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了。
洛瀾看了夢悅一眼,兩人好像回憶起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緩緩開口道:“事情,是要從15天前說起,樊天,你記得鎮(zhèn)子西邊有一戶姓白的人家吧!”
“姓白的人家?”
“就是制作炮仗的,小時候你們還去偷過他們家的炮仗,后來差點把別人房子點了!”夢悅捂著嘴,偷笑著說道。
她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那戶人家的男主人是不是叫做白山,是個矮胖子,說起話來細聲細氣的,我打小就不喜歡他。”
夢悅點了點頭,隨后示意洛瀾繼續(xù)說下去。
“15天前,白山他們家打井,打出了一間墓室,墓室里邊有著一尊棺材,當時村子里人都說這打井打到別人的墓室,是壞了別人的風(fēng)水,要遭到報應(yīng)的,讓白山早點把墓穴給封上,再買點香燭,紙錢什么的給墓主人賠個不是,白山表面上答應(yīng)了,可是心里卻動了歪心思。
這白山家里窮,制作炮仗一年也賣不了幾個錢,他知道這墓穴里一般都會有墓主人的陪葬品,如果能下到墓穴里面,拿出一兩件去換個錢,就能發(fā)了,于是趁著天黑,讓她老婆在井邊上接應(yīng)他,他自個兒下墓穴去。
只是他這一下去,就再也沒有上來過,白山他老婆也慌了,趕緊跑來找我們幫忙,當時剛好是我值夜班,聽到動靜,就和寶叔一同過去了。
寶叔把事情問了個大概,才知道白山下去之后,開始還能和他老婆說上幾句話,可到了后來,就沒聲音了,他老婆膽子小,一個人也不敢下去,只好出來尋求我們的幫助。
我當時覺得,可能是這間墓室封閉時間太久,里面囤積了許多有害氣體,而且空氣十分稀少,一個活人突然的進入到這樣的墓室里,很容易因為呼吸問題而休克,我讓寶叔帶好呼吸設(shè)備,再下去救人。
只是寶叔下去之后,大叫了一聲不好,讓我們趕緊把白山拉出去。
把人拉出來的時候,在場的好多人都吐了。
白山整個人就好像被強酸浸泡過一般,渾身上下的皮膚和毛發(fā)都被腐蝕了,露出殷紅色的血肉與森森白骨,兩個眼珠突兀的睜著,看來不久前已經(jīng)斷氣了。
這時候村子里的人都說白山招了這墓主人的報復(fù),大家趕緊把這墓穴給填上,然后把白山安葬了,可是事情,卻并沒有結(jié)束。
越來越多的人遭遇到了和白山一樣的事情,他們身上的皮膚和毛發(fā)都被不同程度的腐蝕了,而且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是怎么變成這樣的,都說突然感到身上幾處地方火一般的灼熱,緩過神來,就成了這幅樣子。
鬼怪作祟的消息一下在村里四散開來,許多居民無法忍受,都逃到外面去了,等到警察和醫(yī)院大夫也遭到毒手之后,情況就更加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洛瀾一口氣將情況說完,隨后用雙手捂住了面龐,顯得極其痛苦。雖然之前一再表現(xiàn)出一副堅強的樣子,但看的出,她已經(jīng)處在崩潰的邊緣了。這么大的重擔,壓在她這么一個年輕的女子身上,想想都覺得不容易。
再隨意聊了幾句,洛瀾就讓我們?nèi)メt(yī)務(wù)室等著,晚上那些病人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生命危險,有幾個重癥的尤為嚴重。
洛瀾告訴我,皮膚是人體最大的器官,無端端的失去大部分皮膚,不但要面對呼吸透氣與體溫調(diào)節(jié)等問題,單是病菌感染就足夠讓那些病人失去生命,現(xiàn)在醫(yī)院藥物及其緊缺,情況十分嚴重,只能靠著楚叔店鋪里弄來的那些藥材勉強支撐下去。
很快,夜深了,我們?nèi)齻€人呆在醫(yī)務(wù)室里,一人一句的聊著,一來是解悶,二來,也可以緩解困意,就這樣,持續(xù)了大概30分鐘左右。
突然,我聽到醫(yī)院外面似乎傳來嘈雜的聲音,由于之前四周一直十分寂靜,這種嘈雜的聲響在如今的情況下顯得極其突兀,隨后,聲音越來越雜,我預(yù)想到,外邊可能出事了。
剛走到大廳處,就看到寶叔帶著一群人沖進醫(yī)院里,臉色慘白。寶叔捂著手臂,好像受了什么傷,后邊的人徑直拉上來兩個擔架,其中一個,用白布蓋著,看樣子,上面躺著的人已經(jīng)死了,另一個,則是躺著一個低聲哀嚎著的人。
“洛護士,快,快,小李也遭了害!多虧了寶叔,才把他拉了出來!”一個年邁的老伯急匆匆的說著,隨后在洛瀾的安排之下,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吧擔架上的人抬到病房里。
我看著寶叔的手掌似乎受了點傷,趕緊讓小悅從醫(yī)務(wù)室里拿點醫(yī)療用品出來,為他包扎傷口。
“寶叔,怎么回事?”我看到他的右手手掌上,徑直沒了一塊皮,露出鮮紅的血肉,夢悅熟練的用碘酒幫他消毒,倒了點藥粉,然后幫他包扎傷口。
“太。。。。太可怕了,是妖魔。。。一定是妖魔在作祟?。∥耶敵蹙驼f要把那墓室封了,都怪白山那家伙,自己死了,還要拉著全鎮(zhèn)的人一起!”一個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捂著臉,驚恐的說著。
“大叔大伯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記得,之前他們是聚在一起的,我到的時候只有一副擔架,看上去就是邊上那副,而擔架上的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那么另一幅擔架上的人,又是怎么遭到毒手的?
“就眨眼的功夫,小李就給卷到那團黑影里面了!之后凈聽見小李叫喚了,還好尊寶反應(yīng)快,一下抓住小李的衣領(lǐng),把他從黑影里拽了出來!”之前那個年邁的老伯喘著粗氣開口道。
“那東西太邪乎了,如果不是我反應(yīng)快,估計小李就要交代在那里了!”寶叔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呲著牙從嘴里擠出這么一句話,隨后看向了邊上的人群,“那兩小警員還在外面呆著,我不放心,誰出去看看!”
然而,沒有一個人回答寶叔,一種無言的恐懼在這大廳里迅速蔓延開來,他們,害怕了!
寶叔看了一眼人群,咬了咬牙,站起來:“你們好好呆在這,提高警惕,我出去找那兩小子!”
“等等!”我拉住了他的手,朝著邊上的一位大哥借來了手電:“寶叔,我和你出去看看!”
寶叔搖搖頭,笑了笑:“一幫大老爺們還沒一個小鬼頂用,好小子,和寶叔我出去看看!”隨后提起手電,邁開腳步,走向縣醫(yī)院大門。
我提醒邊上的小悅多加小心,把醫(yī)院周圍門窗關(guān)好,我和寶叔沒回來別輕易出去,隨后轉(zhuǎn)頭,跟上了前面寶叔的腳步。
推開大門,外面起了陣陰風(fēng),吹得我有些睜不開眼,寶叔提著燈,朝著邊上一條小路走去,半晌,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你不怕嗎?”
“怕?怕有什么用,!”我?guī)撞礁锨叭ィ?ldquo;有力氣害怕,還不如去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會和那些大人一眼,選擇待在醫(yī)院里,等待救援的到來,畢竟那里暫時是安全的。但,這半年來我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件,這些事件告訴我一個道理,碰到這種事情,一味的害怕和等待是沒有,有時候,破釜沉舟反而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好小子,真像冷叔年輕的時候!”寶叔笑了笑:“我把之前的情況和你說個大概把,這樣心里多少有點準備!”我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指不定我還能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有用的東西。
原來,之前出事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集中在深夜十分,寶叔為了保護其余留在鎮(zhèn)子里的人,安排了十多人在夜里巡邏,在我遇到他之前,有個年輕人就出了事,也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躺在擔架上的那個通紅的人。
寶叔在將我送到楚叔店鋪之后,又趕了回去巡邏,因為那個年輕人傷勢較重,不好轉(zhuǎn)移,大伙正商量著怎么把他送到縣醫(yī)院時,突然,小李嗷嗷的叫了起來。
寶叔回憶說,他只看到一團黑影,包裹著小李,似乎拖拽著他往黑暗的角落里去,他立馬就覺得要出事,下意識的抓住小李的衣領(lǐng)朝外拖,等把小李拖出黑影所在的區(qū)域,就發(fā)現(xiàn)之前那團黑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小李的手臂和褲腿上的衣物都被弄破了,破口處一片血肉模糊的,而他之前拖拽著小李的右手手掌,也受了傷。
他立刻讓兩個小警員留在原地,繼續(xù)保持警戒,他帶人把之前受傷的年輕人和小李送往縣醫(yī)院,可惜那個年輕人傷勢太重,還沒到醫(yī)院就撐不下去了,而多虧了他當時把小李拽出了那塊黑影,否則,小李恐怕也兇多吉少。
我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寶叔,你覺得那黑影像是什么東西?”從他的描述里,我無法推斷出傷害他們的具體是個什么東西,如果楚叔或者慕容清影在這兒,以他們豐富的學(xué)識,指不定能參透出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