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一進到那個院子里,整個人就消失了。
我趕緊跟過去,就比她稍微晚一丁點進入到院子里,可我看到的院子就是正常的院子,那院子里面沒有高月。
就這么一丁點的差距,高月就已經(jīng)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我心里無比懊悔,即便是失憶之后的高月,也還是那個敢想敢干的性格,只要覺得我不高興了,她就一定會想辦法讓我高興起來。
我在整個院子里面來回轉(zhuǎn)悠,渴望能讓我進入和高月一樣的空間,可不管我怎么轉(zhuǎn),怎么找,都沒有用。
當我急得都想吹笛子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后院的角落里沖了出來。
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穿著西裝革履,保養(yǎng)得很好,他沖出來的時候手指頭閃了一下光,所以我才注意到他,他一下子栽倒在我面前,我順手就把他扶了起來。
他剛站起來,一伸手就卡住了我的脖子,力量很大。我猛地用膝蓋朝他襠部磕了過去,他哼了一聲,蹲在地上。
我甩甩手,冷哼了一下,從這個人哼的一聲中我已經(jīng)判斷出他是誰了,他就是那個瘦高個年輕人的父親,白天的時候帶了不少人進入了這個院子,當時他說話我聽得真真的,所以他的聲音我記得。
我往后退了一步,隨時做好和他格斗的準備,他蹲在地上抬起頭,客客氣氣的說:“朋友誤會,我把你當壞人了。”
天色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神態(tài),聽聲音很沉穩(wěn),即便是跟我道歉,也是很客套的那種道歉,給我一種老油條的感覺。
我四下看看,好像只出來了他一個人,心里早已盤算好,不能帶他回我們院子,不能告訴他我的身份,可是我還沒說話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的笛子。
“你...這鬼笛...你是...哎呀,太好了!”
他一拍大腿,就要沖過來跟我握手,我心說誰跟你握手啊,輕輕往后一退,跟他錯開,冷冰冰的說:“我不是你的朋友,如果想跟我交朋友,先跟我說說你的身份和來這里的目的,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一愣,明顯有點尷尬,隨即又笑笑說:“我是省城的玉石商人,叫恒九三,我兒子喜歡探險,聽說這里很詭異,就過來了,結(jié)果他好幾天沒回去,我就過來找他了。就這么簡單啊。”
他說得非常真誠,如果我沒有見過他,肯定會被他忽悠住??晌衣犓滋旄彘L說話的口氣,還有帶著人來這里的架勢,很明顯他知道這里是個什么地方。
我假裝相信他的話,語氣緩和下來說:“那你找到你兒子了嗎?”
他嘆了一口氣,渾身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沒精打采的說:“沒有啊,我剛一進來就看到四周一片荒野,我在荒野中亂跑著,跑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竟然跑出來了,一出來就看到你,我還以為你是鬼,就伸手抓你。”
他又在說謊,第一,亂跑是不可能從那個空間里跑出來的,只能越跑越遠。第二,他見到我的時候下手非常狠,明顯不是一個毫無準備,驚慌失措的人。
見我還是不吭聲,他主動靠近我,客客氣氣的說:“兄弟,你這個笛子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啊,不知道你有沒有心思...”
他邊說邊看著我的眼神,明顯看出我有點慍怒后,他就閉口不再說了,嘿嘿一笑,換了個話題說:“兄弟,請你一定要幫我救救我兒子啊。”
我盤算著這個人肯定知道這里的秘密,所以不能不理他,應(yīng)該盡量想辦法套他的話。我也知道他也想套我的話。
我問他怎么才能救他兒子,他說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在里面遇到他兒子的時候吹笛子就行。
我悄悄把這句話記下來,他說的里面,應(yīng)該是在那個空間里,不知道我遇到他兒子的時候吹笛子會有什么效果。
這時四周靜悄悄的,我靠在后院的墻角里,眼睛看著前院的門口,如果前院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我也能看到。
“我有兩個朋友也進去了,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在里面遇到他們,然后吹笛子就可以救他們了?”
那人一時語塞,頓了一下說:“也不能這么說,一切都要看機緣。你的笛子千萬不要隨便吹。”
然后他就跟我說他多有錢,如果我肯幫他,他會給我多少錢,會給我很多好處之類的話。我假裝聽著,過了一會兒,我們突然聽到前院響了一聲‘古米’。他聽到后猛地朝前院跑去。
我緊跟過去,想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沖到前院后,那貓頭鷹就往后院飛去,他也不追,猛地回頭跟我說了一句:“你等我。”然后就朝著貓頭鷹剛才落腳的地方跑了過去。
就在我以為他要撞到窗臺上的時候,他突然就不見了。
他的消失特別突然,但是也給了我一聽提示,似乎貓頭鷹出現(xiàn)后,落過的地方可以進去。
他走后,我往后院跑去,剛才飛到后院的那只貓頭鷹消失了,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靜靜的思考著剛才遇到他時候的細節(jié)。
我沒從他和我的對話中找出更多的信息,只是突然想到,他剛才出現(xiàn)的時候,手上突然亮了一下,再想想,剛才他靠近我的時候,他的右手上似乎戴著一個戒指,那是顆金戒指,很大,所以我才注意到。
他能從里面出來,會不會和那個戒指有關(guān)系?
我胡亂想著,就在這個時候,前院腳步聲再次響起。
我蹲在窗戶臺下,前面有一顆大柳樹擋著,如果不用手電仔細照的話,發(fā)現(xiàn)不了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前院,那里來了兩個人。
前院出奇的黑,我只能看清是兩個人影,卻無法分辨是誰,他們沒說話,沒打手電,輕輕的,躡手躡腳的往后院走,來到我在的那顆柳樹前面停了下來。
我的心砰砰的跳著,如果他們仔細往身后一看,準能發(fā)現(xiàn)我。可他倆似乎沒有觀察旁邊的心思,剛一停下,就聽到一個人的聲音說:“那小子的家人都抓起來了沒?”
我聽到那個聲音后渾身顫抖了一下,差一點就喊出來,這個人的聲音,是棺材女人!
另外一個沙啞的聲音說:“放心吧,已經(jīng)弄到咱們亂葬崗上了,手機也給他們備好了,只要咱們一個電話,她就能給那小子打電話。”
那股聲音很明顯是山羊胡,我心里一涼,他們要動我家人???
棺材女很滿意的點點頭,繼續(xù)說:“恩,咱們都計劃了這么多年,這小子也終于長大了,咱們終于可以實現(xiàn)這個計劃了,不過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那小子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你小心一點。”
山羊胡說好的,他倆說完這些話,棺材女就朝著我旁邊的窗臺走了過去。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消失了。
院子里只剩下山羊胡一個人,他往后退了幾步,就蹲在我對面的一顆柳樹下面,一點聲音都不發(fā)出,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我心里無比焦急,我媽和我小妹被他們控制了,而且他們控制我媽和我小妹的人應(yīng)該都不是人。我擔(dān)心她們的安全,可現(xiàn)在沒法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山羊胡就在我對面,我動一下都很危險。
我正急的時候,剛才出現(xiàn)過的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突然從后院的角落里出現(xiàn),他出現(xiàn)后迷茫的站著,四處看,似乎在找我。
山羊胡悄悄的貼了過去,我心里一陣欣喜,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