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殷理冷笑著,“就憑你嗎?當(dāng)初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哪有你的今天?”
他的話把我給說蒙了,在我的印象里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殷理的手掌一伸,一團冥水脫手而出向著這邊飛了過來。
普通的符篆和兵器對冥水根本就不起作用,必須要用羊血藻之類的東西才能克制住它們,可是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就什么都沒有。
小賈一閃身上前去想要擋住那團冥水,而殷理則飛身迎了過去,兩個人又打在了一起。
我的手里握著棺材釘,把自己的手指刺破,血液粘在棺材釘上,當(dāng)初用這個辦法能制住小滴的冥水。
而飛過來的冥水足有足球大小,我也不清楚,棺材釘對它有沒有用。
我把所有的力氣集中在手臂上,棺材釘倏然刺了出去。
隨著“噗”的一聲悶響,棺材釘有一小半刺進了水球里面,水球跟沸騰了似的,劇烈的搖晃著,看模樣似乎要崩潰了。
水球向后飛射而去從棺材釘上掙脫出來,它飄在空中,因為忌憚棺材釘,不敢過于靠近我們。
我的血液能夠克制冥水,我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每當(dāng)冥水靠近過來,我都會把它逼退,而老趙的鞭子則會趁機揮過來,雖然傷害不大,不過也能使得冥水在空中震顫一會。
小賈被殷理逼得落在地上,他的腳邊滿是黑色的冥水,他的身體明顯瘦了一圈,看來他要支持不下去了。
“跟我們作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今天我就收了你!”
殷理的眼神很可怕,手憑空增大了好幾圈,凌空向著小賈抓了過去。
小賈苦笑著,“殺了我們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到時候你們的下場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會再次被關(guān)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把你們的力量給我們,到時候我們會幫你完成愿望的!”
殷理冷笑著,手臂距離小賈的頭已經(jīng)不足一米遠了。
小賈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已經(jīng)沒有辦法躲避。
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賈死掉,我拿定主意,把冥水團逼開之后沖到小賈的身前,棺材釘刺向?qū)Ψ降氖终啤?/p>
殷理的臉色一變,“別以為我不敢殺你,頂多我們再找一個代替你就是了!”
他話雖然這么說,可是還是很忌憚棺材釘,手掌縮了回去。
“你是那個人?”小賈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喜色,“難怪他當(dāng)初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
我不明白他們話里的意思,不過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的同伴!
“這么說來,你的身體里也有冥水了?”
應(yīng)該是有吧,因為聽老于說,當(dāng)初我是他們用冥水實驗出來的產(chǎn)物,要說震懾作用,小東西的能力會更強一些,不過它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出來。
聽到我的解釋,小賈忽的抬頭看著殷理,
”我們還用動手嗎?他體內(nèi)的可是你掌控的那種冥水,如果我們聯(lián)手,結(jié)果會如何,不用我說吧?“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賈,殷理咬牙切齒的說,
”小賈你別得意,你不可能永遠呆在他的身邊,我遲早有一天會拿走你的冥水的!“
小賈冷冷的瞪著對方并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怎么跟小賈聯(lián)手,或許他只是用這種辦法嚇跑殷理吧。
殷理看了我一眼,用一種很陰冷的口氣說,“你要好好的活著,我們之間的爭斗跟你沒關(guān)系,你得完成你得任務(wù),因為我們眾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不知道他所說的希望是什么,我現(xiàn)在做的只是救自己的命,跟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殷理看了大膽和老趙一眼,之后一招手,水團飛了回去,他一轉(zhuǎn)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小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后差點癱倒在地上,身體軟軟的靠在山崖上。
他的身體跟普通人不一樣,傷口能夠自動愈合,只是要恢復(fù)元氣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們扶著走了很遠,才找個地方停住腳步。
小賈說,當(dāng)初感覺到殷理在跟著他,因為怕連累大伙,這才單獨行動的,當(dāng)他看到大圣天的黑衣人伺機偷襲的時候才在半路出手。
我問他,山洞口的那些人都是他殺死的嗎?
小賈搖搖頭說,他只是通知了老趙要多加小心,那個時候那些人已經(jīng)死掉了。
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那道身影來,原來在林子里跟老趙說話的是小賈,難怪我會覺得身影很熟悉。
我問小賈,他們所說的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在哪里?
聽到我的話,小賈的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濃濃的懼意,雖然我跟他接觸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我知道小賈是一個就算是掉了腦袋也不會眨一下眼的狠人物,沒想到他居然會害怕。
“我和眾人都被關(guān)在那個地方,逃出來的時間也不長,敵人還在一直搜捕我們,可是沒想到的是,我們內(nèi)部倒是打得你死我活的,真是慚愧,至于那個地方在哪里還是不要提了!”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好多問。
小賈說,他們共有五個頭目,每人掌控著一種顏色的冥水,而其中以殷理掌控的無色的冥水最厲害,只有其他兩種冥水掌控者聯(lián)手才會打敗他。
我這才明白,小賈問我身體里是否有冥水的原因,其實我的身體里根本就沒有冥水,只是我的血液能夠克制冥水而已。
或許這也是殷理離開的原因,他也知道我的身世,我的實力很弱,自保都成問題,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磳ξ壹耐辛诉@么大的希望。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小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不要氣餒,你一定能行的。”
小賈說,他們的體質(zhì)非常特殊,所以才能夠控制冥水,而當(dāng)一個控制冥水者被另外一個人打敗的時候,另一個人則可以控制兩種冥水,那實力才是最強橫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賈無限神往的望著遠處。
我問他,幽冥會里現(xiàn)在有能控制兩種冥水的人嗎?
小賈搖搖頭說,沒有。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既然每人只能控制一種冥水,而殷理控制的是無色的冥水,那么項陽控制的是什么顏色的冥水?
我親眼所見,當(dāng)初害死鄉(xiāng)親的是這種無色的冥水,難道那件事跟項陽沒有關(guān)系?
他曾經(jīng)說過,眼見的不一定是真的,或許指的就是這件事。
小賈說,項陽剛脫困不久就失蹤了,具體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不過聽說項陽控制的是一種金色的冥水,那種冥水力量也很強,只是在無色的冥水之下。
“原來我們真的冤枉了他,可是老于那么精明的人,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的,他為什么一定要不惜代價的把項陽給困?。?rdquo;
我總覺得其中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只是老于并不在跟前,想要知道答案,恐怕并不容易。
看到我坐在那里出神,小賈告訴我,那天我被他們制服的時候看到的老于也是他假扮的。
他這么做是為了迷惑桑娘子,不過最后所起的作用并不大。
看小賈這么虛弱的樣子,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再跟他要冥水,不過為了小東西,我還是跟他提了一下。
沒想到,小賈非常大方的把傷口劃開,幾滴冥水在他的掌心滾動著,
“只要你用得到,再多都沒有問題。”
我忙不迭的把冥水收起來。
小賈跟大伙說,他故意在很遠的地方留下了的痕跡,大圣天的人一定都在往那邊趕,這里暫時是安全的,我們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自從出發(fā)開始,我們就被對方追得馬不停蹄的,終于可以歇歇了。
大伙在山里找到一間不大的茅屋,很可能是進山采藥的人留下的,不過足夠我們休息用了。
老趙和小賈說要到山里去弄些獵物來,我們這些天吃的都是干糧,嘴里的味覺都快要消失了。
我跟大膽收集一些干柴,不一會茅屋的門口就被堆滿了。
看老趙和小賈沒有回來,大膽跟我說,“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為什么敵人會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的?恐怕我們中有對方的人。”
其實我也有過這種想法,不過老趙,大膽以及小賈都是出生入死信得過的人,難道還有一個隱形人混在我們中間?
不過這種想法有些靠不住。
見我沒有說話,大膽又低聲說,“我看老趙有些不對頭,當(dāng)初跟老于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神神秘秘的,這次又主動找了來,還不說是誰安排他來的。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說實話,我不想懷疑任何人,可是大膽說得也很有道理,因為有些事情我們確實解釋不清。
我答應(yīng)大膽以后會多留意一些,不過讓他沉住氣,別打草驚蛇不管是不是老趙,一旦事情擺在明面上,大伙之間難免會有隔閡。
正在說話的時候,老趙和小賈已經(jīng)從林子里走了出來,他們每人身后都背著一只山羊,有了好吃的,他們的嘴角都帶著笑。
他們把獵物收拾干凈了,然后支起火堆來把獵物放在上面烤。
眼看著油滴噼里啪啦的從上面落下來,掉在火堆上,濺起一個個的火花,小賈破天荒的跟大伙聊起天來。
他說,他們被困在那里的時候,每天只能用水當(dāng)飯吃,所以他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把同伴都解救出來。
可是等他們幾個實力最強的出來之后,還沒來得及救同伴,就發(fā)生了內(nèi)訌,結(jié)果同伴沒就成,還在被敵人追殺。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些暗淡,我總覺得小賈他們跟天殘地缺五口銅棺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就問了他一下。
小賈說,那五口棺材就是用來壓制他們的,或許有人不小心動了其中的一口,給了他們一點機會,他們才趁機逃了出來。
我想到水潭下面的那口銅棺,照他所說,動棺材的應(yīng)該不是項陽和殷理,因為他們是在棺材被動過之后才逃出來的。
我更加不解的是,上次回村的時候,那口銅棺被撈了上來,不知道誰有那么大的本事,因為我見過,那么粗的鎖鏈不是一般人能弄得開的。
不解的事情越想越多,我也懶得去想,就跟大伙撕扯著烤羊身上的肉。
不一會就吃的差不多了,大膽和老趙他們在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
大膽很能裝,雖然懷疑老趙,卻表面上裝的跟沒事人似的,這一點我都很佩服他。
我正在低頭啃羊腿,忽然聽到一聲尖利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