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幾名侍者和領班見到此人,立刻站起身來行禮。
二爺?
看到這里,我心里一驚。
此人自稱李家人,莫非是熊孩子的長輩?
而且這千禧會所的侍者都對他這么恭敬……難道會所也是李家的產業(yè)!
想到這里,我忽然醒悟過來了什么!
轉頭朝旁邊的荷小包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坐在沙發(fā)的靠背上,滿臉幸災樂禍,還朝我擠眉弄眼做出一副‘你攤上大事了’的表情!
我靠!
竟然真的是這個死丫頭,她早就想好了要算計我!
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下套,但是卻已經騎虎難下,我只好轉過身朝站在門口的李二爺笑道:“不是耍什么大牌,只是有來有往而已。”
“有來有往?”李二爺目光一凝,似乎看到了我脖子上的血痕,當即皺起眉頭問道;“既然你敢在我千禧會所出手,想必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敢不敢報上名號?”
“郭登。”我看著他,語氣淡然的回答。
“引魂客棧的少掌柜?”李二爺大吃一驚。
旁邊幾名侍者,已經把李鶴亭抬到了沙發(fā)上,同時那名領班也撿起了斷成兩截的青銅小劍,臉色驚懼的把它捧到李二爺面前。
“你竟然毀了鶴亭的飛劍!”他一看斷劍,突然面如死灰,兩眼赤紅的瞪著我嘶吼一聲。
我看著他的表情,有點意外。
不就是一把飛劍而已嗎?
雖然對普通人來說跟天方夜譚差不多,但是對玄門中人來說,應該也不是那么珍貴吧,我好像在那個網上的玄門商城里,就看到過有飛劍賣,雖然價格高的令人咋舌,但對玄門世家來說也并非高不可攀,而且我還突然記起,上次荷老板好像就說起過寧城的李家,似乎說他們就是以制作飛劍和雷符聞名。
不過好歹是在人家的場子里,我也不好意思亂裝逼,看著李二爺有禮有節(jié)的反問道:“他用飛劍割我脖子,我毀他飛劍,似乎還算輕的吧?”
“這是鶴亭心血祭煉的飛劍!你毀他飛劍,就是毀他修為,就是毀他前程!”李二爺見我風淡云輕,當即破口大罵。
心血祭煉的飛劍?
竟然有這么嚴重!
好吧,熊孩子今天裝逼付出的代價,確實有點高。
但是飛劍已經毀了,而且是鬼蘿莉毀的,所以我也沒辦法……
“那你說怎么辦?我跟他無冤無仇,話沒說兩句,他就拿飛劍傷我,難道還是我的錯?”我冷冷的反問。
“如果你鶴亭先出手,那我替他道歉!可是你毀他飛劍,還傷他神魂,是不是太過了一點?”李二爺咬牙切齒的盯著我質問。
“什么叫過?要不是你們李家家教不行,怎么會教出這種飛揚跋扈的熊孩子?現(xiàn)在他自己惹事生非遭了報應,還賴別人不成?難道這天下只許你們李家的子孫欺負別人,還不許別人還手?”我眉頭一皺,想到剛才那熊孩子猖狂無比的一幕,自然不肯服軟。
“你別太囂張!就算你是引魂客棧的少掌柜又怎么樣,別當我們李家沒人!”李二爺氣急,伸手指著我大罵。
“說到囂張,我能跟你們李家比?”見他一副把責任全算在我頭上的表情,我也有點惱怒起來。
“好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張彪,把鶴亭先送回去,再把場子清了!”李二爺見我不肯服軟,怒極反笑,揮手下令。
旁邊的領班應了一聲,立刻帶領幾名侍者,把李鶴亭抬走。
包廂里的一群玄門少年一見大事不好,全都一窩蜂的溜了,就連荷小包這個始作俑者,也再朝我投來一個‘您老保重’的詭異笑容之后,一溜煙的跑了。
李二爺說完之后,轉身就往外走。
見到他的舉止,我不禁無語。
真特么的無妄之災??!
該死的荷小包,她到底想干嗎?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陣沖動,那就是一定要找機會把她按住,狠狠打一頓屁股!
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這個問題。
因為李二爺已經下了戰(zhàn)書,我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表示,轉身逃跑那可不符合引魂客棧少掌柜的身份,而且我也不是理虧的一方,憑什么要跟他李家服軟?
更別說因為喬羽的關系,我本來就對所謂的玄門世家充滿厭惡,而且這個李家就是覬覦她的世家之一!
“小依,等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我們就跑。”看了看坐在我肩膀上的鬼蘿莉,我一邊小聲吩咐,一邊拿出手機給喬慕影和雷無妄等人群發(fā)了一條求援短信。
雖然不怕對方拿我怎么樣,但是這里畢竟是李家的地盤,我也不敢強逞英雄。
只要能拖到客棧的人到來,我應該就可以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
安排好后事,我振奮精神來到空曠的大堂,一眼就看到李二爺大馬金刀的坐中間,身邊還站了幾個人,其中一位,赫然就是今天到過界山酒店的自戀病患者李鶴樓。
這家伙應該已經知道我毀了他弟弟的飛劍,一看到我出現(xiàn),就露出一副要把我扒皮抽筋的仇恨表情,但是看到我肩上坐著的鬼蘿莉,他卻又露出頗為忌憚的神情,杵在原地不敢動手。
“小李啊,真是有緣,這么快就見面了?你腸胃好了?”見到這位自戀病患者,我突然想起剛才荷小包說過,這家伙在寧城玄門中對外宣稱喬羽非他莫屬,當即毫不客氣的對他發(fā)出嘲諷。
“姓郭的!你別猖狂,你也不看看自己在哪里就敢跟我裝逼!今天你敢毀我弟弟的飛劍,如果我不把你弄殘了,我就不叫李鶴樓!”李鶴樓兩眼通紅的瞪著我,怒不可遏的罵道。
“弄殘???那多沒意思,不如直接弄死我,一了百了!”我迎著他的目光,笑嘻嘻的回答。
“你……你他媽的以為我不敢嗎?”李鶴樓聞言一滯,色厲內荏。
“我知道你敢!你之前不是說過,我有的是機會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配不配的上喬羽嗎?現(xiàn)在機會來了,你要不要配合我一下?讓我證明一下自己?”我面帶笑意盯著他,語氣輕蔑。
李鶴樓聞言,氣的渾身發(fā)抖,但是臉色卻陰晴不定,躑躅不前。
很顯然,他不知道我的底細,并不敢貿然動手。
“鶴樓!稍安勿躁!”就在我以為自己吃定這個家伙的時候,一位老太婆突然出現(xiàn)在大堂的電梯門口,她拄著根小拐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邊走邊說,“少掌柜能擒住屠連城,道行自然深不可測,豈是你能望其項背的?退到一邊去。”
李二爺和李鶴樓等人,紛紛行禮,有的叫娘,有的叫奶奶。
一看到這個傴僂著身子的老太婆,我不僅心中暗驚。
她身穿一襲天青色道袍還罷了,竟然還是閉著眼睛走路的,而且每跨出一小步,人就朝前移出一大段距離……
這莫非是傳說中的輕功?
還是什么縮地成寸的神通?
我心中頓時生出危機感。
“少掌柜,我家鶴亭的飛劍和神魂,都是被這只小鬼給傷的吧?”老太婆走到場中,也不自我介紹,而是閉著眼睛語氣淡漠的朝我發(fā)問。
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給人一種洞悉一切的感覺。
“給誰傷的有區(qū)別嗎?”我心里涌起一陣不詳?shù)念A感。
“既然如此,那就請少掌柜留下這只小鬼,算是對我們李家的一個交代吧!您自己請便。”老太婆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淡淡的說道。
她叫我留下鬼蘿莉,然后走人?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顯然,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自己一方并不占理,再加上我的引魂客棧少掌柜身份,讓她有所忌憚。
但是她又不肯丟了李家的顏面,所以才會由此一說。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老太婆已經通過李鶴樓知道了喬羽跟我在一起的事,所以她故意試試我的深淺,想看看讓李鶴樓跟我爭喬羽的妖靈血脈是不是值得,畢竟現(xiàn)在外面?zhèn)魑液秃邮逡黄鹱プ×送肋B城,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親眼目睹。
不過她的話剛一出口,旁邊的李鶴樓就急了。
“奶奶!不能放他走!他跟喬羽……”看到到手的報復機會就要溜走,他眉頭一皺立刻就開口表示反對,而且言語之間直指喬羽,顯然是想提醒老太婆我是他們李家想要獲得喬家妖靈血脈的巨大威脅!
“住口!”不出我的意料,老太婆聽到他的話,立刻就厲聲打斷,然后又面色溫和的朝我說道,“少掌柜,老身請你留下這只小鬼,只是為了給李家一個交代,和喬姑娘無關。”
“給你們李家一個交代?那誰給我一個交代!”聽到她的話,我冷冷的反問。
要不是你們家的腦殘孩子先對我出手,鬼蘿莉會傷他?
現(xiàn)在竟然想要拿她來做犧牲品,給你們李家挽回面子?
我要是連這個無理要求都肯答應,那以后還怎么做引魂客棧的少掌柜,還怎么抬頭做人!
“少掌柜!你毀鶴亭的飛劍又傷他神魂,老身叫你留下這只動手的小鬼,已經算是看在大掌柜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你這樣執(zhí)迷不悟,莫非是仗著引魂客棧的身份,不把天下的玄門世家放在眼里?還是真的當我們寧城李家沒人?”老太婆不疾不徐的繼續(xù)開口,原本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露出白色的眼球。
她的眼睛里,竟然沒有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