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有點像是一個男人在捏著嗓子說話,和古代皇宮的太監(jiān)非常相似。
說實話,視頻完全不給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冷不丁的就竄出一個人臉來,饒是我,也給嚇的渾身冷顫。
至于房齡,偷盜QQ,看人家漂亮妹妹的隱秘照片最拿手,這種視頻,還是算了吧,癱坐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咯吱一聲暈了過去。
“五、四、三、……”
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機械的倒數(shù),我先是愣了兩秒,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電影里炸彈要爆炸的前奏嗎?在數(shù)到二的時候,我也不管自己的手機卡了,急忙把手機遠遠的甩了出去。
“砰砰砰”。
幾聲巨響,一道半米大小的蘑菇云升起,我看著手機爆炸后在地上炸出的深坑,忍不住摸了摸小心臟,這要是在身前爆炸,不死那才真正闖到鬼了。
“鬼啊,有鬼啊,鬼!”
爆炸聲把房齡給驚醒過來,他一個激靈,拿著槍頭,用槍柄掃向四周,一臉的緊張。
“真不知道你在警校都學(xué)了些什么,你的槍拿反了,要是真有鬼,憑你這招倒是能把鬼給笑死。行了,別鬼不鬼的了,你見過用手機傳視頻的鬼???還用的是熱量感應(yīng)炸彈,難道鬼也懂科技?”
我賞了房齡一拳頭,然后,轉(zhuǎn)身坐上了警車。
房齡把槍收好,把頭伸進窗戶盯著我,問我接下來干什么。
我指了指散發(fā)著惡臭的張華尸體,翻了翻白眼:“你長點腦子行不,大熱天的,尸體一會兒就腐爛了,他是從火葬場自己跑出來的,那我們就把他再送到火葬場去。”
我也不管房齡聽沒聽明白,當(dāng)即把張華的尸體給扛起來,扔到了后座上,因為離開冷凍室太久,尸體有些地方已經(jīng)有了輕微的腐爛,我扛尸體的時候沒注意,竟然在他的皮膚上戳出了兩個洞。
當(dāng)時把我給惡心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在心里發(fā)誓決定這輩子都吃素了。
在房齡的領(lǐng)路下,我開著起先‘張華’開來的警車,帶著張華的尸體來到了鹽亭縣的靈山火葬場。
房齡給保安出示了證件,在保安的帶領(lǐng)下,我和房齡直接來到了負責(zé)人的辦公室。
負責(zé)人姓李,名叫李揚,戴著一個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不過渾身透著一股陰柔的氣息,特別是還長著一個鷹鉤鼻。
在我說明來意后,李揚表現(xiàn)的很驚訝,有點不相信尸體會自己開車跑出去。
我眉頭一皺,故意問了一句,李兄弟難道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他搖了搖頭,否定的很堅決,他說,要是他相信世界上有鬼,那他就不會呆在邪乎的火葬場。
李揚說的時候,嘴角掛著一絲笑容,作為警校學(xué)生的必修課,微表情學(xué)可是我的招牌手段。
他在對我的提問否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或許他有著某種經(jīng)歷,讓他內(nèi)心很糾結(jié),為了強調(diào)自己的語氣,他還竭力的挺高胸膛,可因為不確定,眼神一直在逃避我的目光。
主要的是,他用了‘邪乎’兩個字來形容火葬場。
當(dāng)即,我就知道,這李揚絕對看見過什么。
我沖房齡使了使眼神,示意他把李揚支開。
房齡雖然有點二,但好在腦筋會轉(zhuǎn)彎,立馬就明白下來,他嘴里說著讓李揚帶他把張華的尸體重新放回冷凍室,手拉著李揚就向門口停警車的位置走去。
李揚辦公室中,此時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撩起窗簾見四處沒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李揚的辦公桌前,翻開每一個抽屜看看有沒有我需要的線索。
還果真有收獲,在李揚辦公桌的文件夾中,我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紅色的紙條,用鼻子聞了聞,還能聞見血腥味,這是用鮮血染紅的,要達到這種紅到發(fā)黑的程度,只有大動脈接近心臟的鮮血才行。
紙條上寫著一句話:“你會死……你會死,會死……你的頭會被砍下來,你會穿上壽衣,你會死,我就在你身后,在你身后……”。
“你會死……我就在你身后,在你身后……。”
我看著紙條,默念著紙條上的話,驀地,我感覺到身后站著一個人,低頭,我還能看見那道不算高大的影子。
“我就在你身后!”
突然,一道蒼老的話語聲貼著我的耳朵傳來。
我頓時頭皮發(fā)麻,一回頭,一個穿著清潔服,臉上布滿皺紋,披頭散發(fā)的老大娘微笑著看著我,兩顆黃牙暴露在外面。
“大娘,人嚇人嚇?biāo)廊税。?rdquo;
一看她就是火葬場的清潔人員了,我長舒了一口氣,不禁有些埋怨這位老大娘。
“小伙子神神叨叨的,有時間去拜拜佛吧!”
老大娘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沒有再過多理會我,拿著拖把走到別處去了。
“孫組長,孫組長,快點來,詐尸了詐尸了……。”
隔著很遠的距離,我聽見了房齡的呼救聲。
我把血紅紙條揣進兜里就向火葬場的冷凍室跑了去,通過長長的地下走廊,推開一道鐵門,我看見了被嚇的半死的房齡。
“怎么回事,房齡人呢?”
走到李楊的身前,我見他不停的咽著口水,周圍也沒有房齡的身影,急忙問道。
他剛想給我解釋,突然,我背后的冷凍室推拉門憑空關(guān)了上,伴隨著的還有陣陣金屬的碰撞聲。
聽這動靜,有人從外面把門抵了住。
“孫組長,你……你你,你看!”
李揚顫抖著舉起右手,指了指裝有尸體的冷凍柜。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去,看見那一排排的冷凍柜竟然一個個的伸了出來,躺在里面的尸體,筆直的坐了起來。
其中有一些尸體死相極慘,離我不過幾米的冷凍柜,死者的眼睛掛著外面,整個下巴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食過,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還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忽然,房齡背靠的冷凍柜也緩緩的打了開。
房齡早就是驚弓之鳥,這一下直接嚇的跳了起來,鬼叫著使勁的推著冷凍柜,他的手腕上,青經(jīng)暴起,就算是這樣,冷凍柜打開的力度依舊不容抗拒,還是緩緩的伸出來。
隨著冷凍柜伸出來了半米多長,里面的尸體也露出了一個頭顱。
這是具老頭的尸體,烏黑的皮膚搭配著干癟沒有血色的臉龐,像極了傳說中的僵尸,房齡看見我在一旁看戲,著急的快要哭了出來,直叫著讓我?guī)退?/p>
我搖了搖頭,失望的看著他:“蠢貨,冷凍柜全是機器控制,你人力能夠比機器力量更大?尸體之所以會坐起來,那是因為冷凍柜下按有彈板,估計冷凍柜器械出了故障,一個警察,連自己的處境都摸不清楚,真替你悲哀,現(xiàn)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們被人鎖在冷凍室里了。”
“?。?rdquo;聽了我的話,房齡還有點不相信,他試著讓冷凍柜伸出來,確定是在彈板的作用下,尸體才會坐起來后,問候了李揚的祖上十八代女性。
“剛才我和李揚把張華的尸體抬到這里后,他小子嚇我,指著自動伸出來的冷凍柜就亂叫,靠,他人呢?”
房齡這貨,此時才注意到李揚不見了蹤影。
有句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現(xiàn)在就是深有體會,帶著房齡辦案,我個人危險指數(shù)直線上升啊。
我也懶得和他多說沒用的廢話,走到門前試著推了下門,門紋絲不動,整個冷凍室又只有這一個出口。
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托房齡這小子的福,我們兩人都被困住了。
“你的手機呢?給林所長打電話,通知他來救援。”
房齡還在問候李揚的全家,我見他沒反應(yīng),直接從他兜里強搶出了手機,結(jié)果他小子居然欠費,我的電話卡又被炸毀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現(xiàn)在只能坐等了。
在心里,我只有祈禱,希望那看起來不靠譜的林所長能快點找到我們兩人吧。
“孫組長你快看!”
房齡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又再次驚恐的叫了起來。
“怎么了嘛?你神經(jīng)……。”
我正準(zhǔn)備教導(dǎo)房齡兩句,等我轉(zhuǎn)過身,三個還在地上滾動的人頭讓我頓時閉上了嘴。
其中一個短發(fā)的女人人頭甚至滴溜溜的滾到了我的腳前,人頭上凄厲怨恨的眼神和我的視線相對。
在人頭的額頭皮膚上刻著一個字。
那是一個繁體的‘尸’字。
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