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沒有考慮。
血衣男子已經(jīng)沖到了我面前。我雙手握劍,對準(zhǔn)對方的胸膛,猛烈一刺!
在這一刻,我竟分明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股力量躥升了出來,直接沿襲到我的雙臂,扎進胸膛!
“嗷嗚~~”
一聲像火車?yán)Q的聲音傳遍場地。
血衣男子渾身井噴紫黑色鮮血,倒地被分裂成了數(shù)塊。飄出來的血塊,激蕩在中年婦女和小孩兒身上,也是跟著的爆破,接連后退,到了保護罩之外。
我,成功了?
我還怔怔的,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哈哈哈哈。”
大笑。
血衣男子已死,厲鬼將代言人轉(zhuǎn)嫁到了婦女身上。她坐在地上,看著我們這邊,放肆大笑,好像藐視我這種凡人,但又帶著興奮的色彩,看著我,“不錯,果然如我所料,還不是個窩囊廢。好,你通過了我的考驗,現(xiàn)在,咱們可以按照你剛所說的,談?wù)剹l件。”
她嘴角還流著血,用長舌頭卷著皮膚,叫人看著極為惡心和恐怖。而聽聞的表叔公則是強撐著身子到了我近前,用胳膊肘推我,低聲的道:“小子,你還等什么,趕緊開始。女鬼,小麗,這些都說出來,快點達成交易!”
“好。”
我深吸了口氣。不再廢話,而是看著幽藍色的中年婦女,說道:“我現(xiàn)在被女鬼詛咒,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死了。你想讓我?guī)湍?,那你就得先幫我引路,找到女鬼的尸骨,我需要和她談判,解除我身上的詛咒,還有,小麗現(xiàn)在被那不知名的活死人擄走了,你能想辦法把她放出來嗎?”
“既然是交易,要講究公平。我可以幫你一個,但你也只能提出一個要求。是要帶你去找女鬼談判,還是救出小麗?”
“???”
我驚呆了。還只能提出一個要求,簡單的說,就是不是我死,就是小麗死。
面對生與死的選擇,我堅定的選擇了后者:“救出小麗。”
“東生……”
表叔公都訝然我的回答速度。我則是心如死灰,淡淡的笑道:“反正我都是死人了,怕什么。小麗今晚對我情深意重,我也不能負(fù)她。什么都別說了,就這么決定了吧!”
“好。”
厲鬼也不耽擱。應(yīng)聲之后,在他身邊聚集的鬼影迅速拉長拉寬。直接將整個目的給覆蓋滿,呈現(xiàn)一片波動的幽藍之色,群鬼嘶吼,慘絕人寰。尤其是四周的所有生靈,樹木枯萎,垂倒,小型動物全都死亡,噴濺鮮血,洋洋灑灑,我和表叔公驚呆的看著,在一片漫天迷霧之中,斜對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墳?zāi)?,沖天而起,發(fā)出一聲哀嚎,一具尸體拋在半空,然后直接分裂成了兩半,在撕扯的血肉之中,小麗被彈飛了出來。
最后直落在地。好像是處于昏迷狀態(tài),一動也不動的。
我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吶喊著小麗,但他沒回應(yīng)我。表叔公拉著我,說:“別喊。估計小麗現(xiàn)在被尸毒侵蝕了,還活著,就是跟植物人一樣,暫時醒不過來。”
“???那,那怎么辦?”
“得看你。”
就這時候,對面的婦女開口,聲音更加粗重,好像每說一句話,就能引起大地的震蕩:“你剛剛都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想法。我想要得到那女的,將她的尸骨長埋于地,靈魂長伴著我。我現(xiàn)在是游魂,無法分離她的魂魄來,得需要你幫忙。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給你一個引路鬼,帶你去找到女鬼尸骨埋葬之地的附近區(qū)域,精確的查找,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但你想要得到這樣的幫助,首先,你要給我先殺死小麗!”
“?。磕?,你讓我殺了小麗?”我這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麗能活著。如果單純的想要找到女鬼,而付出這種代價,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我拼命的搖頭,直接拒絕,婦女立刻震怒了起來,陰沉的目光盯著我:“不做?不做就讓你們倆一起死!”
然后,鬼影聚攏。又在拼命的搖晃防護罩,搖搖欲墜,好像下一刻就要崩壞。我現(xiàn)在才知道,表叔公之前所說,這引路鬼完全沒有信用,明明說幫我救出小麗,但現(xiàn)在又要讓我殺死她,我接受不了??杀硎骞珓t是急中生智,拉著我,低聲的道:“東生,就按他說的做。能帶領(lǐng)你找到女鬼的附近區(qū)域,那我們就能精確的定位了。”
“可小麗怎么辦?”
“你就殺小麗就是了。她是我侄女,我比你更擔(dān)心點。聽著,一會兒你拿刀刺她胸膛右側(cè),偏離一點,在刺之前,先給她服下這藥丸,可以抱住她性命。等我們離開這里,我立刻去找我?guī)熜謥韼兔?,你就?fù)責(zé)去找女鬼尸骨。我說過,這引路鬼沒有絲毫信用可言,我們只能利用它,不能當(dāng)作真正的拍檔對待,明白嗎?”
“表叔公,你,你真的有把握嗎?”
“有。”
“好,那就聽你的!”
商定之后。我接過表叔公給我的黑色藥丸,和中年婦女對視一眼,便走向小麗那邊。蹲下來,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捧在懷里,她靜靜的閉眼著,呼吸飄渺,我痛心疾首,哭訴的道:“小麗,你等我,等我來救你,不管如何,我都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相信我!”
我抱她的時候,將藥丸塞進她嘴里。之后,拿著匕首,刺!
嘩啦啦。
鮮血流淌……
……
之后,群魔鬼影消散。
厲鬼指派給我的引路鬼,化身在一根舌頭上,讓我拿著,它所指之處,就是我要去找的女鬼埋骨之地。
我揣進兜里,血淋琳的,軟軟的,摸著很惡心,但我還是強忍著。表叔公則是跟我分道揚鑣,他要去請教師兄,最好能請動來幫忙。后來我就打的返回公司,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天色未亮,大廈是早上七點開門,晚上十點關(guān)門,我還得想借口怎么進去才行。
磨蹭了半小時,我還是沒想出什么太好的辦法來,已經(jīng)到了公司。
付錢下車,司機還特地看了我一眼,說,哥們兒,你臉色不好看,怎么了?
我因為女鬼的詛咒,的確身子越發(fā)消瘦,枯瘦如柴似的,我不敢多說,就說沒事兒。遞給他錢的時候,他還皺眉,說,你這錢上怎么有血?還有,你怎么老把手放進兜里,到底怎么了?
我就有些火了,唧唧歪歪個什么,老子沒功夫跟你多說!
直接踹門下車,說錢不用找了。結(jié)果他硬要找我錢,說不管你干了啥壞事兒,但你坐了我的車,就是我的乘客,我童叟無欺,不會占人便宜的。硬將錢塞進了我口袋里,好像還摸到了下我褲兜里的小舌頭。
他明顯面色一變,但也沒多說,而是開車走掉。這司機真奇怪,我都說不用找錢,他還要硬往我褲兜里塞錢,有毛病。不過我也沒多想,現(xiàn)在距離詛咒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事不宜遲,得馬上動身。
來到大門口,看守的保安在保安室里打盹兒,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我在公司上班好幾年了,早就認(rèn)識,這老頭兒跟我關(guān)系不錯,相信通融下是沒問題的。我就搖晃大門,他跟死豬似的,半天沒整醒,最后搞得我都差點兒要翻門了,他才慢悠悠的醒來,揉著眼睛的喊:“干甚么呢,干甚么呢!”
“張大爺,是我,小李啊。麻煩您開下門,我有點資料得回公司拿。”我諂媚的笑道。
他湊近了,看見是我,機警度就沒那么高了,可看著我身上有些鮮血,就奇怪的問道:“哦,是小李啊,。你這是怎么回事兒,有血?出什么事了嗎?”
“哦,沒事,就是路上摔了一跤,刮傷了而已,小事情,沒事兒。”我都有些后悔,走得匆忙,都忘記清洗自己身上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也沒在意,一邊來開門,一邊問:“是摔到手了嗎?我看你的右手還在哆嗦,那么鮮血更多,你把手插進褲兜里干甚么?”
說的是我用手握著的血舌頭。我一路捏著,都已經(jīng)捏得麻木了,當(dāng)時聽得心頭一凜,趕緊辯解道:“張大爺,都說沒事兒了,您趕緊開門吧,我拿了資料就走,不會耽擱您的。”
“那可不成,我既然是保安,就要負(fù)責(zé)大廈的安保。哪怕咱倆挺熟,但該問的還得問,你把手拿出來給我看看,如果擦傷了,我那里有藥酒,給你擦擦。但要是拿著其他東西的話,我可不答應(yīng)了。”
“張大爺,您,您怎么這么……”
“我怎么了?我這是認(rèn)真負(fù)責(zé)!凌晨五六點你跑到公司里來,還這樣子,你說,換成是你的話,能不多考慮點兒嗎?”張大爺挺執(zhí)拗,平時關(guān)系不好使了,還給我擺事實,講道理,最后給我選擇,要么趕緊走,要么他就要報警了。
我特么就真的日了狗了!
老子這活著的時間不多了,誰要跟你多磨嘰。沒辦法了,拿絕招,我下意識的掏出錢,記得我還有兩三百的百元大鈔的,遞給他,說道:“張大爺,您通融下,幫幫忙吧,我真是進去拿個資料就走。”
“哦?真的是拿資料么?”見到錢,他兩眼就發(fā)光,接過來,透著手電筒的去看。我以為這下子沒問題了,但結(jié)果他更火大,直接砸在了我臉上:“小李,你當(dāng)我年紀(jì)大了老糊涂了是不?竟然拿死人錢來忽悠我?!”
什么?死人錢?
我嚇尿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裝的是人民幣啊。
趕緊撿起來,結(jié)果,居然真的是一億的冥幣。媽蛋,怎么可能?
我忽然想起剛剛那司機找我的錢,他碰了下我的褲兜,難道就是他搞的鬼?
我當(dāng)時就感覺頭皮發(fā)麻,身子都軟了。就這時候,那張大爺趁我不注意,來拉我的手:“把手拿出來,我看看里面到底藏著什么,該不會是什么意圖不軌的作案工具吧?!”
唰的一下就拿了出來。
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我更加驚訝,我捏著的舌頭呢?
上哪兒去了?
翻遍了褲兜,沒有。連鮮血的滲透都沒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