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這時還有些后怕,說真的不知道我是張少爺?shù)呐笥?,還說要開個最豪華的包間給我賠罪,招呼著讓最漂亮的公主陪我,沒等我開口說話,旁邊的李木子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當面被人拒絕,而且還是一個女人,黑熊臉上有些掛不住,有些惱怒,一旁老者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黑熊看著李木子的臉色大變,連連賠禮,還啪啪的扇了自己兩巴掌,說自己多嘴,說錯話了。
我在旁邊看著,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看來李木子的身份很有意思啊,這里面的水深著呢。
不過我并沒有忘記我來這里要辦的事情,在見到了張曉冉本人之后,我更加確定了心中原本的某些猜想,不打算再呆在這里,我說了句告辭,正要離開。我轉(zhuǎn)頭的時候,眼角一掃旁邊的吧臺,正好看到一只沾著紅唇印的高腳杯。
我走過去,伸手捏住放在上面的高腳杯,上面還留著鮮紅的唇印,我湊上去聞了聞,心中一冷,沉聲問道:“這個杯子誰用過?”
我這一系列動作很突然,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看向我的目光也露出了一些異樣,連李木子都‘呸’了一聲,臉色一紅,說了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似乎認定我是一個色狼。
吧臺的服務(wù)生不解我的意思,但還是說了。
“這位少爺,這是張曉冉剛剛放在這里的,只有她用過。”
我點了點頭,也讓我想起剛才看到張曉冉的時候,她手里的確拿了一個高腳杯。
看來我原本的想法還是有些簡單了,張曉冉在天堂會所,恐怕不只是搭上兩個有錢人那么簡單,很可能借助天堂會所的遮蓋刻意掩飾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這也證明了我的猜測。
“張曉冉果然與那起無頭案的兇手有很大的關(guān)系。”
離開天堂會所之后,我沒有去接黑熊恭敬送來的金卡,對于這種地方我真的沒有興趣,同時也謝絕了張宏家里的管家波叔相送的提議,告訴他,他家少爺?shù)氖碌任姨幚硗赀@件事后,當面再說。
坐上汽車,小警察問了一聲去哪,我說先送李木子回家。此刻看到李木子正氣鼓鼓的坐在后排,似乎還沒有消氣,粉腮氣鼓鼓的瞪著我,嘴里嘟囔著說我是個大色狼。我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剛才的舉動只是為了查案,那個杯子就是證據(jù),讓我證實了一些以前疑惑的地方,現(xiàn)在基本能夠確認了。
李木子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似乎在確認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看著看著反倒是她先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岔開話題,就追問道:“你到底確定了什么事情?”
這妮子因為羞澀而紅潤的臉龐在此刻看來真是眉眼如畫,讓我都不由的愣了一下神,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我沉默了片刻,告訴李木子,讓她找自己的世叔好好調(diào)查一下最近本市半年內(nèi)失蹤小孩的情況,肯定會有大發(fā)現(xiàn)的。
李木子察覺我應(yīng)該是查到了什么,就繼續(xù)追問了幾句,開車的小警察耳朵也豎了起來,這一路上跟著我們,他身上可是背負著任務(wù),那個無頭案件懸了三個月未決,他們承受了不小的壓力,當聽到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線索,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上面。
我告訴李木子,事情的結(jié)果很快就能夠水落石出,之所以沒有直接告訴他們,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太過詭異,就算我如實的告訴他們,恐怕他們也很難相信,與其讓他們懷疑,還不如直接讓他們親眼看到,看到的事實就由不的他們不相信了。我著重的交代了他們幾句,一定要仔細的調(diào)查最近失蹤小孩的情況,那將會成為非常關(guān)鍵的證據(jù)。
李木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她跟著我也有一段時間了,其間也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隱隱明白了我說話的意思。這時車子一震,加速向前跑去,我看到了小警察不爽的表情,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先把李木子送到家門口,差不多又開了二十分鐘,才到了我住宿的小區(qū),剛到小區(qū)門口,小警察就把我放了下來,沒等我說話小警察一踩油門,就開走了。
小警察的舉動讓我莞爾,剛從警校畢業(yè)的大學生表現(xiàn)的確實有點幼稚,看著車子一溜煙的沒了蹤影,我沒有在意,走進了小區(qū)。
走了幾步,一陣冷風吹在身上,我不由緊了緊衣服,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
接到爺爺病危的消息,我回到老家是五月份,轉(zhuǎn)眼間就從春天到了秋天,來到了九月,而就是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的人生發(fā)生了驚天巨變。身份也從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變成了神秘的黃仙堂口出馬弟子,接觸到了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神鬼之事,我現(xiàn)在偶然回望,才發(fā)覺自己早已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
一直以來我都是安于現(xiàn)狀,不愿做太大的改變,但自從經(jīng)歷過山神廟和棺材鋪的詭事之后,我平靜的內(nèi)心隱隱變得煩躁和焦慮起來,開始盡可能的適應(yīng)黃仙堂口出馬弟子的身份,并且從中得到了久違的興奮感覺。而且,我的身上背負著唐黃兩家所有人的命運,前方的路再難在坎坷,我也不得不堅定的走下去。
人的毅力有時候不得不讓你驚嘆,就像是一根彈簧,外界的壓力可以讓人改變,當家族命運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只能咬緊牙關(guān),適應(yīng)這種身份堅定的走下去。
小薇家人安排我住的地方是一個新建小區(qū),配套設(shè)施還不完善,入住率還不高,道路兩旁豎起了不少路燈,但通電的沒有幾個,燈光在深沉的夜色中散發(fā)著橘黃色的光芒。夜風吹過,種植的樹木搖晃著,形成張牙舞爪的陰影,更是讓黑夜中增添了幾分陰森。
微弱的路燈,不太熟悉的小道,靜悄悄的,如果是普通人膽子再大都會有些毛骨悚然,但對我來說這算不了什么,恐怖的怨靈娃娃我都見過,這點黑暗真的算不了什么。
僅有的幾盞亮著的路燈閃爍了幾下,噗的全都熄滅了,眼前的道路徹底陷入了黑暗,我罵了幾句黑心的開放商,掏出了手機,打開強光,照亮著前面的道路。只是還沒走幾步,我只覺得突然眼前一晃,一道黑影掠過,我猛地停下了腳步,感覺到脖頸后面的汗毛一下子炸了起來,后背涼颼颼的?;蝿又鴱姽馑奶幷樟?,我警覺的望著,心里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隱隱感覺到可能會有什么危險要發(fā)生。
“咯咯咯……”
忽的,寒冷的深夜中傳來一陣陰森恐怖的笑聲,四周陰影劇烈搖晃著,仿佛隱藏著可怕的魔鬼。那笑聲中充滿了暴力與恐怖,非常嘶啞粗魯,就像是一個男人被掐住了脖子扯著嗓子喊,顯得很是滲人,寒風一吹,讓人全身毛骨悚然,忍不住的顫抖。
手中晃動的強光突然照到了什么,我定睛一看,頓時全身血氣向著頭腦涌起,嚇得心臟抽搐,震驚的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飄蕩在空中的竟然是一個血淋漓的人頭,一個活生生的男人的頭顱,嘴里正發(fā)出凄厲的笑聲,讓漆黑的深夜更多出幾分的詭異。它雙眼圓睜,眼角由于用力而炸開,流淌出黑色的血液,沒有眼瞳,全都鮮艷的紅色,深紅如血,張開的嘴巴里面也沒有舌頭,難怪笑聲會如此的嘶啞,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各位可以想象這樣一個畫面,漆黑的深夜,僻靜的道路,一顆飄蕩著的人頭,滿眼血紅,一眨不眨的瞪著你,就算是膽子再大的人,肯定也會被嚇尿。就算是我這一段時間接觸了不少古怪詭異的事情,神神鬼鬼都見識過了,但還是被這個會飛的頭顱嚇了一大跳,這東西出現(xiàn)的太過突然,讓人心中仍不住的一顫。
那個頭顱一動,向我撲來,速度飛快,我內(nèi)心驚懼,望著那怪頭張開的大口,烏黑的牙齒好像要從自己身上撕下血肉,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我自知很難躲開了,一咬牙,手捏了個法訣
這時候我腰間一動,一股陰冷之氣順著身上飛了出來,那縷黑氣飛起,囡囡化身惡鬼模樣,擋在我的面前迎上了飄來的人頭,這突如其來的寒意,讓我再次有了喘息的時間,剛才一片空白的腦袋重新運轉(zhuǎn)了起來。
“這是泰國的人頭鬼降。”
再次看向了飛舞在黑夜半空中的男人頭顱,我心臟驚悸的說道。剛才實在是太驚險了,我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著道,如果不是反應(yīng)的及時,釋放護法鬼靈,讓囡囡化身的厲鬼擋在我的面前,這次恐怕我要兇多吉少了。
爺爺留下的黃術(shù)筆記中,是留給我最大的寶藏,里面不僅記載了破除各種惡鬼的法術(shù),還涉獵了各門各派的陰邪法術(shù),連國外一些術(shù)法也有所涉及。其中就有泰國的各種降術(shù)。人頭鬼降又是這些陰邪降術(shù)中最為可怕的一種,據(jù)說起源于泰國的養(yǎng)邪鬼,這是泰國的黑巫術(shù)的一種,手段極其的兇殘,以剛出生的嬰兒煉制,抽出其中的怨氣,灌輸?shù)皆┧赖娜耸?,并且斬下頭顱,將其煉制為人頭鬼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