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奮力朝我撲來!
我的手臂猛地被人一拽,身體撲倒在熱乎乎的胸懷里,隨即一陣嗤嗤嗤噴水霧的聲音傳來,我看見把我護(hù)在懷里的不是陸銘升,而是墨連城!
“你丫的!以為弄個白眼珠子我就怕你啦?來啊,有能耐咬我??!”
他咬牙恨齒的說,吧村長他外甥已經(jīng)被噴的捂著一雙眼睛蹲在嗷嗷叫,我立馬讓墨連城停手,那孩子便蹭的站起身趁機(jī)跑了出去。
墨連城轉(zhuǎn)身要去追,我卻條件反射的一把抓住他,讓他別追。
墨連城抬手在我腦門兒上狠戳一把,教訓(xùn)我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真是愁人!
說完把手里的噴霧瓶兒丟到我懷里。
我看了眼門外,那孩子早已經(jīng)跑沒影兒了,剛才他的那副樣子,不會是真中了什么邪吧?想著等下路過村長家的時候應(yīng)該好好跟村長說下。
我瞅了眼屋里,沒看見陸銘升,就問了句,墨連城坐在椅子上說他出去了,話音剛落,陸銘升便手里拿著一瓶白酒走了回來,他跟我說沒找到創(chuàng)可貼,說用白酒消毒再用布包上就好了。
我想到要是白酒淋上去一定疼的要死,立馬把手縮回來說已經(jīng)沒事兒了。
吃完飯后,臨出門前,我在門縫里插進(jìn)了一炷香,這是爺爺教我的,如果出門之后家里沒人,為了不讓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進(jìn)屋來,就要在門縫里插一炷香火喂給這院子里的神仙,保護(hù)家里太平。
我們路過村長家的時候,特地敲了敲門,可是卻沒有人給開,往里瞅一眼,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房子玻璃上一層不透亮的黑。
墨連城在一邊一個勁兒的嚷嚷著快走,真是要被他煩死,最不喜歡跟這樣的人出門,忙叨的很!
我瞪了他一眼,他假裝沒看見從我眼前走過。
我們仨便又踏上了回城的路。
一路顛簸,終于回了道館。
一走進(jìn)道館感覺莫名親切。
毛師傅倍感意外,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能回來,我笑了笑說了句也沒什么事兒就回來了。
看了眼飯桌,正好趕上毛師傅他們倆吃午飯,聞著菜香味兒特別嘴饞,伸手捏起一片肉填進(jìn)嘴里,可嚼著嚼著,不知道為啥,卻覺得索然無味,剛才還蹦著高的食欲,一下跌到谷底。
“餓了吧?”
薛洋親切的和我說話,給我拿來碗筷,接過我的肩膀上的包。
我坐下來,看見毛師傅卻站在一邊一眼不眨的凝視著我,看向我身上有什么東西似的。
我不由的問了句,怎么了毛師傅?
他從上到下的瞅著我,表情從嚴(yán)肅一點點轉(zhuǎn)化成一張笑臉。
“沒什么,感覺才一天沒見,好像又變漂亮了。”
沒想到毛師傅也會這么夸人???我以為他被別人一口一口的師傅叫著,而且學(xué)習(xí)道術(shù)的人都很嚴(yán)謹(jǐn),這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我害羞一笑,看著那些飯菜感覺一點胃口沒有,就簡單吃了幾下。
然后我跟毛師傅說,下午想回學(xué)校,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去學(xué)校了,怕再不去就要被扣學(xué)分,弄不好要被退學(xué),我把行李箱也一起拿走,今晚回校住。
毛師傅點了點頭,說好,隨即又指了指他們?nèi)齻€,說讓他們?nèi)齻€人誰送我去。
我說不用,又不是不認(rèn)得路。
他們還沒吃完,我就先收拾了下離開了道館。
從來都沒有對學(xué)校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坐著公交車一路來到學(xué)校,此時學(xué)校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中午午休,到處都是學(xué)生。
我隨便找了個自習(xí)室坐下來打算看看書,安靜會兒。
可剛坐下來就覺得肚子餓的難受,真是奇怪,剛才在飯桌上不好好吃飯,現(xiàn)在又跑這兒來餓挺慌,真是無語。
我沒管肚子的事兒,直接翻開書看書,猛地一下好像聞到了一股香味兒,我聞著那股香味站起身,尋找了過去。
看見一個女孩站在窗戶那邊正在吃東西,我緩緩湊上去打算看看她吃的是啥,怎么那么香。
等我湊到跟前往她手里一看,竟然是暗紅色的血豆腐!
我平日里最討厭吃血豆腐了,立馬轉(zhuǎn)身走開。
我剛要坐下來,肩膀被人從身后忽的拍了拍,轉(zhuǎn)身看去,是剛才站在那吃血豆腐的女孩。
這么會兒她正面站在我跟前,才看清楚她的臉,皮膚白皙的很,眼睛很大,眼神里帶著一絲冷漠,一頭長發(fā)披肩,一身黑色朋克,嘴角酷酷的勾起一抹笑,抬手送上來一盒沒動過的血豆腐。
“餓了吧?請你吃。”
誒?她怎么知道我餓了,不過我還是好排斥那東西,隨即笑著擺了擺手,她直接把我手扯過去,把東西放我手上,轉(zhuǎn)身找了個座位坐下接著吃她自己的那盒。
我猶豫著聞了聞盒里的血豆腐,真的很香,隨即肚子又是一陣咕咕叫,就用勺子舀起來一些吃進(jìn)嘴里。
嗯!真好吃!一點兒腥味兒都沒有,特別的香,還甜甜的,忍不住多吃了好幾口。
我走到那女孩對面坐下來,沖著她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她仍舊還是酷酷的表情,隨意的笑了下,瞅著她吃東西,我的食欲更加猛烈的往上躥,我一邊吃著時不時的抬起眼看她。
當(dāng)我再度抬眼看她的瞬間,突然!竟看見她的嘴里伸出一只青紫色的枯瘦爪子!
枯瘦的爪子一把抓住她勺子上的血豆腐,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我嚇得手里的勺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立馬抬頭看向我,我趕緊彎腰去撿勺子。
心里一陣撲騰,不敢再站起來。
“怎么了?沒找到勺子嗎?我這里還有一個。”
她忽的說話,聲音冰冷。
我斷斷續(xù)續(xù)的回了她一句,找、找到了。
隨后硬著頭皮站起身,重新坐了下來。
瞅見她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注視著我,隨即又吃了一口盒里的血豆腐,這回我沒有再看見剛才的那一幕。
“白鷺你怎么在這兒??!都找你半天了。快跟我去外面看看,有好看噠!”
忽然聽見有人從自習(xí)室外說著話進(jìn)來,轉(zhuǎn)臉看去是同寢室的阿麗,她一路小跑到我對面,瞅見我頓時一愣,隨即沖著我干干的笑了笑,伸手拽起我對面的女孩,轉(zhuǎn)身就走。
“走吧,一起。”
我的手忽然被白鷺抓起,把我一道也拽出了自習(xí)室。
一路小跑到學(xué)校大門外,才看見外面圍著好幾圈學(xué)生,女學(xué)生居多,一個個臉上滿面春風(fēng)的笑,還有一陣陣歌聲從人群里飄出。
阿麗帶著我倆擠進(jìn)了人群中,我剛在人群里站穩(wěn)腳跟,往里面一看。
看見的竟然是陸銘升!
只見他穿著一件白襯衫,深色牛仔褲,底下一雙帆布鞋。
陽光順著他柔順的短發(fā)輕撫在他消瘦側(cè)臉上,表情平和,懷里抱著吉他坐在人群中央,安安靜靜的唱著歌。
唱的就是之前他給我哼唱的那首搖籃曲,他好像有做調(diào)整,搭配上吉他,感覺好聽極了!
任憑周圍尖叫聲成片,他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安靜的哼唱。
“艾瑪太帥太好聽了!”
阿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舉著手機(jī)一邊拍一邊驚呼。
他一曲唱完,周圍掌聲雷動。
隨即他優(yōu)雅的笑了笑,站起身視線忽的看向我這邊,猛地與他對視上,還弄得我有些慌張。
他手握吉他朝我走來,周圍的女學(xué)生呼啦一下蜂擁而上,把他與我隔斷開。
我擠不過那群女學(xué)生,被一下下的推出了人群之外。
腳背猛地被人踩了一腳,疼得我立馬躲開,身體忽然失去平衡!
“誒誒誒誒!!”
啪的一下,我揚起的手被一抹溫暖抓住。
他一個用力把我拽到跟前,手臂繞過雙肩把我護(hù)住,低聲說了句,跟我走。
然后他一手拿著吉他,另只手臂彎曲著把我護(hù)在他身前,快速的走出人群。
忽然有種他是明星的趕腳!
身后的那群女學(xué)生跟瘋了似的追著跑!
陸銘升牽著我的手一直跑到馬路邊,看見不遠(yuǎn)處行駛過來一輛暗紅色的車子,我們連手都沒揮,那輛車子唰的一下就停在了我們眼前。
車窗搖下來,我往里面一瞅,開車的人是墨連城!
“上車。”
墨連城妖孽的臉上揚起一抹傲嬌的笑。
我還沒搞清楚什么情況呢,就被陸銘升帶進(jìn)了車?yán)?,車門砰的關(guān)上,車子啟動,車輪一溜煙兒的跑走,把那群女學(xué)生秒甩出一條街。
我看這車子價值不菲啊,又看見墨連城一臉得意的表情,應(yīng)該不是用我的錢弄的這車,我可沒這么有錢。
我問他車哪兒弄的?他一臉得意的說了句,是走道兒路過的美女送他的。
什么美女這么大方?!他沒說話,我隨即瞅了眼他輪廓分明精致的臉,嘴角勾起的笑,立馬了解了。
誒,我對這個看臉的世界也真是醉了。
坐在身邊的陸銘升,給了我一個錢包,我好奇的接過來,里面裝著滿滿粉紅。
我皺眉問他什么意思?他說了句,他從來都不花女人的錢,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會用。這是他剛剛賣唱換來的錢,正好還給我。
“幾本書嘛,也不至于這么多啊。”
我剛想要還給他,被他抬手按了下去,對我淺笑了下:“剩下的,給你做零花錢。”
我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要那錢,直接塞了回去,他又伸手過來,我剛要扭過臉過去,就感覺身體突然瘋狂的搖晃了好幾下,隨即車窗砰砰幾聲爆裂開!
瞬間我整個人從車座上朝前翻滾!
耳邊一陣嘈雜聲,滿鼻子的汽油味兒,濃煙滾滾,忽的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漸漸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漂浮在泡沫里,耳邊有匆匆腳步聲來來回回的走過,呼吸很困難,眼前有光成屢閃現(xiàn),隨即沉沉睡去。
“柳顰顰……”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飄來一聲凄冷的呼喚,我感覺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我的手腕,刺骨的涼,促使我一點點睜開眼睛,隨即在眼前的黑暗中,緩緩看見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蒼白的手指正抓著我的手腕。
隨即一陣咯咯咯的聲響在耳邊回蕩。
那女人的脖子一點點的向后轉(zhuǎn)動,突然猛地回頭!
我瞬吸一口涼氣!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