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血鬼”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頓時感到脊背一陣發(fā)寒,然后便想起了之前在旅店門口遇到的那個穿紅袍的男子,我馬上看向瀟瀟,瀟瀟似乎知道我要問她什么,開口說道:“沒錯,就是我們昨天一起遇到的那個東西。”
“東西?不是人嗎?”我不禁疑惑地問道。
“你見過人沒有影子嗎?”瀟瀟恢復了冷淡的語氣。
我低頭仔細回想,的確當時注意到了那個東西確實沒有影子,忙問盧建輝:“老大,你剛剛說我姐姐查出了一些線索,是什么線索?”
盧建輝搖搖頭:“具體是什么線索我也不清楚,她聯(lián)系我的時候我還在外地辦事,她只說自己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然后我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我回到江城市之后便與她失去了聯(lián)系,迫不得已才到你姐姐家,強行闖入之后發(fā)現(xiàn)了你姐姐的尸體。”
盧建輝這一番話,語氣越發(fā)沉重,表情里也充滿了懊悔,可見他失去最親密的同事后悲傷的心情,瀟瀟突然說道:“你姐姐所說的線索,可能就是那個筆記本吧!”
“什么筆記本?”盧建輝聽到這話立馬來了興趣,我也才想到身上帶著的筆記本,連忙掏出來遞給盧建輝,說道:“就是這個筆記本,我之前在姐姐房間的抽屜里面發(fā)現(xiàn)的,之后那個‘血鬼’也來搶奪這個筆記本,幸好瀟瀟趕到救了我!”
盧建輝接過筆記本,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外表的封面,問道:“你看過里面的內容了?”
我搖搖頭,答道:“沒有看全,只看到了前兩頁的內容。”然后將扉頁的內容和姐姐寫的話告訴了他,盧建輝打開筆記本,翻看了前兩頁的內容,似乎在確定我所說的話的真實性,然后準備再伸手向后翻的時候,別墅里的全部燈光,突然熄滅了,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心里不由得一驚,這奇怪的事情又發(fā)生了,難不成那個“血鬼”已經(jīng)追到這里來了么?沒等我多想,盧建輝便將筆記本合上塞回到我的手里,他和瀟瀟先后拔出身上攜帶的手槍,打開保險,仔細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靜到只能聽到我們三人彼此的呼吸聲,我看向大門,前兩次翻開筆記本都傳來了敲門聲,這一次恐怕也是如此。
“咚——咚——咚——”
果不其然,三聲沉悶的敲擊聲在別墅里面回蕩著,不過這一次聲音不是從門口傳來,而是從我們的頭頂上方傳來,我們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天花板,我輕聲問道:“會是那個東西嗎?”
盧建輝右手持槍,左手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后又沖我和瀟瀟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兩人跟著他上樓,我二人點頭,然后盧建輝掏出一把匕首交到我的手里,示意留給我防身,然后帶頭順著樓梯向走上走去。
來到二樓,相比一樓,二樓都是房間,光線更少,顯的更是黑暗,盧建輝摸到了走廊上的開關,反復開關了幾次,燈光都沒有反映,看樣子是徹底停電了,我的口袋里常年帶著一支小型的手電筒,我拿出來嘗試幾次,手電筒也無法點亮。
“真是邪行了!”我心里說道,然后我們突然又聽到了“咚咚咚”三聲悶響,依舊是從我們的頭頂上方傳來,相比之前聲音更大,距離更近了,盧建輝回頭看著我和瀟瀟,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樓上,似乎是在問我們:“聲音的確是從樓上傳來的,沒錯吧?”我和瀟瀟點點頭,然后盧建輝舉著槍,在先頭引路來到三樓。
三樓是這幢別墅最高的一層,同二樓一樣的漆黑,我們三人站在樓梯口,仔細地傾聽著,生怕漏過一絲一毫的動靜。
“咚——咚——咚——”
又是三聲敲擊聲,這次聽的十分的真切,聲音是從我們的右手邊的走廊傳過來的,我們往走廊右側望去,只見走廊盡頭的窗戶那里,似乎是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我再一次舉起手里的手電筒,嘗試去點亮它,然而這一次手電筒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啪”的一下就被點亮了。
我順著手電筒的光亮,看到了一個身穿血紅色長袍的人以及那血紅色的碩大眼睛,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旅店門口襲擊我,盧建輝他們口中所說的“血鬼”,而此時他的手里還握著一個不明的物體,物體上還在不斷往下滴著血。
眼前的一幕同樣也被盧建輝與瀟瀟看到,只見兩人二話不說,舉起手槍連續(xù)便是幾發(fā)點射,但是所有的子彈都仿佛是直接穿過他的身體,并沒有對它造成傷害,反而他身后窗戶的玻璃被擊的粉碎。
很快兩人的彈匣便打空了,那個紅袍人只是用他那拳頭般大小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們三人,然后趁盧建輝、瀟瀟換彈匣的功夫,丟掉手里的東西,轉身推開窗戶跳了出去,盧建輝和瀟瀟換好彈匣緊隨其后追到窗口,向窗外張望,可是卻再也沒有見到紅袍人的影子,他再一次如魅影一般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可惡!讓他跑了!”盧建輝憤憤地用拳頭錘了一下墻說道。
“快找找,他剛剛手里好像提著什么東西。”瀟瀟猛然想到剛才紅袍人做了一個丟東西的動作,急忙說道。
“不用找了,他提著的是小黑的腦袋!”我冷冷地說道,兩個人一起回頭驚訝地看著我,我用手電筒指向窗邊的墻角,兩人順著手電的光亮看過去,只見墻角里有一具黑貓血淋淋的尸體,黑貓的左后爪處的毛是白色的,尸體的頭顱已經(jīng)不見了,股股鮮血還在向外涌出。
瀟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用手擋住了自己張大的嘴,而就在此時別墅的供電恢復了,我們都看到在小黑尸體的不遠處,有一顆已經(jīng)被摔的變了形的腦袋,而地面上也有數(shù)不清的血跡和小黑的內臟,依照部分血跡的形狀來看,想必之前那些聲響都是那個紅袍人,摔小黑的腦袋產(chǎn)生的。
瀟瀟見到此景,轉身趴到窗戶邊上,將頭探出窗外,劇烈地嘔吐了起來,盧建輝見狀忙拍打她的后背,這時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我警覺地望向樓梯口,只見一名警衛(wèi)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見到眼前的景象嚇得“媽呀”一聲癱坐在地上,渾身不住地顫抖,盧建輝忙問:“剛才停電是怎么回事?”
警衛(wèi)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不……不太清楚。已經(jīng)……已經(jīng)……已經(jīng)去查了。”
“那這里沒你的事兒了,你先走吧!”聽到盧建輝這句話,這名警衛(wèi)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地跑下樓去,我見到剛剛警衛(wèi)癱坐的地面上,還有一灘微微泛黃的液體。
我轉頭望向盧建輝說:“老大,看來那個家伙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盧建輝一邊拍打著瀟瀟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點,一邊皺著眉頭思考著,瀟瀟吐了一會兒,站直了身子說道:“好了老大,我已經(jīng)沒事了。”
盧建輝收回了手,對我說道:“今夜的事先放在一邊,你和瀟瀟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你們兩個再過來,我把其他組員也召過來,咱們再討論怎么辦。”
然后對瀟瀟說:“瀟瀟,秦蘭的房子現(xiàn)在暫時不能住,讓秦江一個人住在外面我也不放心,今晚讓他去你那里住一晚行嗎?”
瀟瀟再一次睜大了雙眼看著盧建輝,盧建輝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瀟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呢,實在沒地方安排秦江住下了。”
瀟瀟這才轉頭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勉強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