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揍了之后,江心語臉色不太好,我說:“那個男的好像看出來我的事,知道我身上有蠱。”
江心語點點頭,承認了,說那男的叫肖潘。是小蠱徒,當然能看出來。
我欣喜了一下說,他有方法幫我吧?
江心語白了我一眼說:“那你去找他,還跟在我身邊干嘛?”
語氣很不耐煩。
看樣子她和那男的有過節(jié)。
我尷尬,也不可能真去找那男的,跟江心語還是熟一點,我只好道歉說,我就是隨口一問,不行就當我沒說啊。
江心語嘆了口氣說:“小青在你身上住了這么久了,你要對她有點感情,萬一她聽得懂你說的話,她會傷心的。”
我尼瑪?shù)八橐坏?,心想,敢情她不是住在你身上?/p>
但是,忍了。
江心語掐了我一把手臂,這才帶我去她家。
走近了江心語家里,再細看她家房子建造的材料做工。更加確認了,她家里就是土豪,那房子絕對是別墅級別。
之后進了房間,房間里的家具啊,裝飾之類的,都尼瑪是世界奢侈品牌。
樓主看傻眼。
江心語把門一關上,靠在門口,她突然蹲下去了,之后抱著膝蓋就痛哭了起來。
樓主看了一圈家具,回頭才發(fā)現(xiàn),小姑娘蹲在地上,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回到這個空蕩蕩的家里,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嗚嗚嗚…嗚嗚嗚…”
我安慰她,她反而哭得更大聲了,怪我咯。
樓主心想,她不過是想找人出出氣,也沒在意,仍舊蹲下,準備幫她擦眼淚。
這時候,她手突然抬起來朝我臉打了一下,她手指甲很長,吐著紅色的指甲油,在我臉上滑了一下。
我感覺到臉上很疼,摸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臉上被她手指甲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被她弄出血。
“你……”我當時就想和她動手。
她看見我臉上被弄出血了,呆呆地看著我。
我本來要罵她,但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又只能忍了。“好了好了,我沒事,你別哭了。”
“我……”
這下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她哭是因為回到了老家,物是人非,肯定是想爸爸媽媽了唄。
她在我家住著的時候,倒是不客氣,但爸爸被人害死,她怎么可能會安安心心地活下去。
眼看她眼淚還是不停流出來。
我嘆氣一聲,默默地幫她擦著眼淚。
“你說過,你爸爸是被人害死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估計和蠱有關吧?警察管不了的話,我們就自己管,現(xiàn)在我們都還小,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我既然當了你哥哥,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哪里能理解她內(nèi)心的痛苦?
只是怕她想不開,所以給她一個目標,等時間長了,仇恨也會淡。
江心語噗嗤一聲笑了,說你能做什么?。坎恍涫峙杂^。你真摻和進這件事,保證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她向來是鄙視我的。
樓主的自尊心已經(jīng)被傷得體無完膚了。
只是這個家伙剛剛還哭成狗,這會兒講話還是一般的刻薄。
我恨了她一眼,不鳥她了。
站起來準備找個房間住。
江心語緊跟著我站起來了。她吊著我胳膊說:“等等。”
“干嘛?。?rdquo;我沒好氣,白了她一眼。
她踮起腳,靠近我臉龐,然后看了一眼我臉上的傷口,然后她伸手要摸我傷口,我趕緊閃。
“你干嘛?”
她拉著我,輕輕說:“別動。”
我說:“你安排一下我睡那間房吧,別管其他的了。”
“流了好多血呢,可能會留下傷疤。”她柔軟的手指在我臉龐旁邊輕撫了一下。
這家伙,留疤就留疤吧,我不想管了,被她摸得癢癢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我趕緊要閃。
“哥哥,你不痛嗎?”她一本正經(jīng)地問我。
我一頭黑線,不痛?你當我是木頭啊,我說:“不痛,你拿我抓一把試試。”
她小臉側(cè)仰著,說:“給你抓。”
這家伙還真還給我抓。
我看了一眼她那白皙的笑臉,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五官,水嫩的肌膚不施粉底卻比那些城里化過妝的女人更加細膩光滑。
伸長的脖子,露出白得透明的鎖骨,瘦小的身材一覽無遺,T恤衫下小小的胸脯,卻和她嬌小玲瓏的身材十分搭配。
我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懶得看她。
她一只手吊著我胳膊,一只手抓了抓我頭發(fā),繼續(xù)宣稱:“你動手啊,快點啦,我傷了你,也讓你傷一次。”
我無語,這家伙強行逼迫我毀她的容,也是醉了。
“快點啦。我沒時間和你耗!”她倒是著急。
我說:“你煩不煩。”
“舍不得嗎?”
“切,誰會舍不得。”
“哈哈哈,你就是舍不得。過來,我可以馬上讓傷口復原。”
她拉著我更加靠近她,然后把我按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看見她嘴唇動了動,知道她是在念咒語。
蠱咒是養(yǎng)蠱人的必修課,正常的蠱咒,旁人聽不見,但是蠱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
此時我學過她族里的語言,對蠱咒也略有所致,就知道她念的咒語,是最基本的療傷咒語。
幾分鐘后,我臉上被指甲劃開的傷口快速愈合著。
江心語停下念咒后,從她包里抽出濕巾將我臉上血跡擦干凈,沒有留下任何傷疤。
這就是蠱的好處。
那蠱居住在我的身體里,已經(jīng)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近在咫尺看著江心語的臉,心臟砰然跳動。
在她情緒最脆弱的時候,仍舊知道如何照顧人,這個女孩子內(nèi)心的修復能力極為強大,是我無法企及的,正因為此,我更加心疼她撐出來的堅硬。
她也許要親人,然而她沒有其他親人了。
我雖然名義上是她哥哥,可是我們還是太陌生,需要時間我們才能真正地擁有兄妹的情感。
我低下頭,內(nèi)心悵然若失。
這感覺全是因為江心語的孤苦伶仃。
從前我沒有這種悲天憫人的情懷。
“今晚我睡哪里?”
“自己去收拾房間。”
江心語一點沒有主人的樣子,根本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愣了一下說:“房間我可以隨便亂跑嗎?”
“是啊,你是我哥哥嘛。”她半開玩笑地說。
我癟癟嘴,“只是怕你們的房間古怪,萬一什么地方又冒出一只蠱,我害怕吃不消。”
江心語家有很多房間,我選了個空房間。
她總算是有了點主人樣子,給我拿來了新的床單被罩,床單被罩是粉紅色的,應該是她睡過的。
我見她眼圈兒仍舊紅紅的。
心里也堵得難受。
我問她睡哪兒?
她說她就睡隔壁的房間。
我過去看了一眼,她的房間很大,有四五十平米吧,地上還有鋪了厚厚的毯子,她來城里這么多天,這房子一直沒人住,但卻仍舊一塵不染,十分干凈。
我說:“房間太大,今晚我們睡一個房間吧。”
我怕她難受,所以想多多陪陪她。
她完全不領情,“才不要,你滾回你的房間睡。”
我真想罵她了,卻是忍住沒罵。
時間過得很快,夜幕就要來臨。
山里面沒什么娛樂活動。
坐了半天車,又走了一截山路,我身體很疲倦,所以天黑以后,我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本來看江心語房子夠大,我想和她睡同一間房的。
沒想到她不同意。
想起來,我還是有點受打擊。
我就那么糟?
你江心語憑什么看不起我!
自顧自躺在床上生了一陣悶氣。
我覺得很累,但躺在床上,想東想西的一直睡不著。
大概到了晚上十點多,外面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了。
突然間我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回頭看過去,一個人影跟鬼一樣站在門口。
嚇了我一大跳,我趕緊打開床頭燈,一看是江心語,我才松了口氣。
只見她臉色為難,別別扭扭的,小小的身體,穿著一身睡衣,睡衣裙擺在膝蓋的地方,露出兩條白如嫩藕一樣的小腿。
嬌小的玉足上穿著一對粉紅的拖鞋。
手捏著衣袖,手指因為緊張顯得很錯亂。
夜色里她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