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她的名字,卻只能張嘴出不了聲音,我只好繼續(xù)奔跑,在夢里我好像跑了幾個小時,累得像狗一樣喘氣,就是不能有效大幅度的縮短距離。
跑跑跑……
大概跑了一天一夜了吧,只是周圍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依舊刺眼。
跑得饑腸轆轆,跑得都脫水了,終于跑到了她身邊,她穿著一古裝,我手放在她肩膀拍了拍,她轉過頭來,是鐘靈的臉。她沖我微笑,我也沖她微笑。
忽然,她開口說話了,我能聽到她的聲音,她說,“給我你的血。”然后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寒芒掃在我的眼眸里,我大聲喊救命,還是出不來聲兒。
“周文,周文,給我你的血。”鐘靈繼續(xù)說。
我大聲喊叫,她的刀子已經(jīng)到了我的胸口,刀尖兒已經(jīng)扎到了我的衣服,往深了幾毫,我感受到了痛感。
“周文……周文……”
就像一根針扎破手指蛋兒的感覺,鐘靈手中的匕首扎破了我的皮膚,血流出來,染紅我身上的衣服。
“周文……周文……”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鐘靈美麗的臉在上方,正在叫我。
“又做夢了?”鐘靈用毛巾給我擦掉額頭上的汗。
我從地鋪上爬起嗯了一聲。
鐘靈道,“洗把臉下去吧,陸隊叫咱們了。”
我長舒一口氣,幸虧是個夢。不然,現(xiàn)實的話……我心里犯了嘀咕,如果現(xiàn)實中鐘靈因某種原因要殺我,我會愿意為她死嗎?
此時,我竟說不出答案。
我真的愛她嗎?愛她應該為她而死嗎?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能回答得上來嗎?
我洗完臉下到一樓,他們已經(jīng)把背包整理好了。
先是每個人分配了兩只滿電手電筒,備用電池跟冷焰火和熒光棒放在了背包里。匕首和多功能刀一人一把,鐘靈還有槍。我接過匕首又把桃木劍背在背上。高手兒除了匕首還有一把砍刀。貓豆的道具豐富多彩多了,什么畫像、、銅錢、大蒜、蠟燭、小米、紅豆、桃花、大紅布、香水、黃錢紙、桃核,炮仗等等等等亂七八糟的都在他背上的包里。
陸塵左手握著殺豬刀,右手持槍,簡直帥呆了。
還有一背包吃的,里面有罐頭、干糧、壓縮餅干什么的,由陸塵背著。
那個照明的包由高手兒背著,我背那個裝滿厚衣服的包。鐘靈什么負重都沒有,輕裝上陣。
檢查好一切后,陸塵打頭,我跟鐘靈在中間,身后是貓豆,拎著個雞籠子,最后是高手兒牽著兩條大黑狗。
我們保持著隊形出了門,陸塵開著吉普,高手兒開他自己的車,五個人、兩條狗、兩只雞,浩浩蕩蕩去往欣海城市花園小區(qū)四號樓。
到了四號樓門口,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陸塵跟守著四號樓的伙計們交代了一會,我們便進去了。
地下室有一條特別窄的過道,兩邊分別分布著房間。我們站在過道里,我道,“我跟高手兒都檢查了不下十遍了,沒有空心的地方。”
貓豆神秘地一笑,在地下室繞了一圈,然后道,“也許我們應該用用其他的方法?”
“什么方法?”我不禁好奇的問道。
貓豆命令我們,“把所有的燈都關掉。”
我跟高手兒把地下室所有昏黃的燈光關掉,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
“接下來呢?”我在黑暗里問。
“別說話,安靜等著,千萬別說話。”貓豆道。
他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沒有了聲音,就連籠子里的大公雞和蹲在地上的大黑狗都不出聲了。
在黑暗里,我只能看到兩條狗的四雙眼睛,豆大小,圓溜溜的,然后不只是誰伸手把狗的眼睛捂了起來。
就這樣,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突然狗吠起來,“汪汪……汪……汪汪……”
貓豆打開手電筒,我們也隨即打開手電筒,看到兩只狗在不遠處,沖著一面墻狂叫。那面墻就是上次我跟高手兒照到的那面墻。
“就是這里了。”貓豆說著過去,我們跟在他身后。
“這里怎么了?”鐘靈問。
“入口。”陸塵回答道。
我心說入個頭,一面實心墻,這堵墻的外面根本就是土。
“要砸開嗎?”高手兒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砸不開的。”
貓豆說,“不用砸。”他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個罐子和一支毛筆,罐子是玻璃的,可以看到里面是紅色的液體。
我問罐子里是什么,貓豆說是朱砂和狗血的混合液體。他擰開罐子,用毛筆蘸著在墻上畫了起來……看起來是——一扇門。
一扇門?
神筆馬良嗎?畫什么就可以變成真的?
貓豆畫門的同時,陸塵從貓豆的包里拿出五臺對講機一一分給我們,說是下面可能會沒有手機信號,用這個以防走丟。
貓豆畫好門,還真栩栩如生的。他又用筆蘸著朱砂狗血混合液體在我們的額頭上分別點了個點。最后在自己額頭上點了一下。
“都準備好了嗎?”陸塵道,“我們要進去了。”
進去?穿墻嗎?不得撞個腦震蕩?
我趕緊阻止,“等一下等一下,這靠譜嗎?”
貓豆道,“我們在前面,你在后面跟進來,要撞也是先撞我們。”
我說完那句話就后悔,顯得自己真慫,在鐘靈面前還怎么樹立男子漢的形象,真是得不償失,就搏一把吧,于是道,“我先來。”
陸塵攔住我道,“別逞強,后面會需要你——大家聽著,一會把手電都關掉,狗會開始沖著門叫,我們面對著門,只要狗一動,我們就跟著動,向著那扇門跑,速度要快,要克服那是面墻的心理障礙,我們不會被撞到,而是會進到門里,我說明白了嗎?”
我們點點頭。
“好,現(xiàn)在,關掉手電。”
地下室再一次陷入黑暗中,我的嘴巴像魚一樣快速的呼吸調整著自己。狗開始叫了,接著我聽到一聲跑,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拔腿動了,因為陸塵再催了,“快快快……門只有三十秒的開門時間,晚了的話就進不來了,還有可能被門擠死或者被撞死。”
硬著頭皮往前沖,跑了幾步好像撞到人身上了,我停下腳步,有人打開手電筒,我的前面是高手兒,剛才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也打開手電筒,光束移動,查看四周,“我們進來了?”
陸塵嗯了一聲。
這里好像還是地下室,跟剛才我們所處的地下室結構一模一樣,因為是我設計的,所以我可以肯定。我回身看,后面是一堵墻,只是上面沒有門。這面墻的位置跟貓豆畫門的那面墻的位置是同一位置。
“我們這是還在剛才的地下室還是進到了另外一間地下室?”鐘靈用手電筒照著周圍問道。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這里的結構一樣,但是方向不一樣。以畫門的那堵墻為起點的話,原來的地下室是向北延伸的,這里卻是向南延伸的,所以我們應該進到了另外一間與之相接的地下室。
我把這個結論告訴鐘靈又解釋了一下,就像我們身處在一個正方形里,四周都是封閉的,其實我們身處在一個長方形里面,只是長方形的中間有一個隔斷把這個長方形隔成了兩個正方形。
“那究竟是誰建造了這里?”鐘靈的這個疑惑更是我的疑惑,我對天發(fā)誓,我并沒有設計隱藏地下室,鬼才知道這里是誰建造的。
十之八九是那個兇手吧。
氣氛很詭異,鐘靈抱著雙臂來回摩擦,周圍的空氣明顯下降了,還好我們準備了厚衣服,我從背包里拿出來分給大家穿上。
“既然我們能用這種方法進到這里來,這里肯定不太平,大家小心。”貓豆提醒大家。
高手兒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煙,問大家誰抽,沒人抽,高手兒自己放進嘴里一顆,拿出打火機要點,被我擋住,高手兒看向我,知道我的意思。
上一次高手兒在地下室抽煙就點不著。
高手兒道,“再試一遍,你仔細看著點周圍。”
我點點頭。
高手兒打著打火機,慢慢移動至香煙,火焰與香煙剛碰上,噗……滅了!
周圍的環(huán)境太暗,但是我還是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人影就在高手兒身后,是他吹滅的。我嚇退了兩步,指著高手兒身后,一時說不上話來,陸塵早已聞到氣味兒,抽出殺豬刀照著高手兒的后背就劈了過來。
人影意識到了危險,一閃跑進黑暗了,速度極快,我的手電筒光束追過去,卻什么都看不到了。
“跑進里面去了,一個人影,看不清,速度很快。”我指著里面道。
高手兒把他的砍刀拿出來握在手上,“他娘的,敢爬老子的背、吹老子的火,活得不耐煩了……”
我道,“你應該說是死得不耐煩了——我看得到,你們看不到,陸塵能聞到,應該是鬼沒錯。”
“那兇手應該也是鬼了?”高手兒道。
“不一定,我們都可以看到兇手,他穿著臟兮兮的袍子,帶著面具,我想,他應該懂得如何控制、利用鬼。”陸塵用自己的衣角擦著自己的愛刀。
我也把自己的桃木劍拿出來,走到鐘靈身邊,把劍橫在我們倆前面道,“咱們進去吧,是人是鬼,找出來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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