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這個點,奶奶竟還沒睡?這是正常還是故意?我有點捉摸不準,回頭朝著陶紅看去。陶紅見我不解,連忙朝著奶奶走去說道,“奶奶,你就別等我們,這些天回來較晚,你早點休息,我們沒事的。”
“你們這些年輕,每天都這么晚回來,別讓老人家等你們太久。”說著,便回頭朝著樓上走去。
看著奶奶的背影,總感覺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我也沒多想什么,抱著血碑回到房間里。正是因為不懂這血碑,我連忙打開經(jīng)書看著。
很多東西都是師傅沒教過,而是從經(jīng)書上看到,有些也是師傅做過,我只是見過而已。這一連串的行動下來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比如那銀亡圭角,直到現(xiàn)在我還沒完全搞清楚如何徹底毀滅它。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堅信師傅還活著,師傅一定可以搞定這些。
現(xiàn)在基本上能確定陶紅的父母就是因為銀亡圭角而神秘死亡,弄這出的人便是指揮周父的妖道。我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什么來頭,為何又要對小區(qū)里的人下手。很明顯,這些人都是大富大貴之人,若他是為了錢,用不著害他們的命。難道他只是為了一時的興奮?
一陣敲門聲響起時,迷迷糊糊才醒過來。感覺很疲憊,不知昨晚又睡了幾個小時,反正很累。打開門,是陶紅。神色慌張的站在門口。見到我,連忙說道,“不好了,周父那邊有情況。”
這一說,我連忙沖出房間,火速趕往周父家。吳明已經(jīng)提前趕到。周父又怎么了,動土是明天才開始,莫不是那小鬼沒有離開,中途反悔了?邊跑邊想這一些不可能的結(jié)果,幾乎該想的都想過,心里也一直擔心著。
周父見到我們過來,連忙迎了上來,抱拳就祈求道,“李師傅,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們?nèi)遥勒疑祥T來了,這次是來真的。”說著,便磕頭祈求,我連忙扶起他們二人,周軒軒正愣著看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做什么。
“你看。”吳明將手里的布條遞給我,這布條是黃色的,看上去有點破舊。
“限你月中趕到七里巖相見,不來者,必死!”落款是七里道人。
“七里道人,他是什么人?”我朝著吳明看去。吳明點點頭,示意周父,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我們所說的那妖道正是這七里道人。可江湖上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難道是隱藏在這七里巖的高人?
完全有這種可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高人往往都是低調(diào)的,就像我?guī)煾颠@樣的,沒救我之前就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刻碑人。如果這位七里道人真是個隱居者,那為何又要對小區(qū)里的人下手。
這尼瑪?shù)奶婀至?,還有,從這封信便可看出,這七里道人已經(jīng)識破我們的行動,不然也不會下戰(zhàn)書。這同行之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必死的戰(zhàn)書發(fā)到了手里,還能不接受嗎?
“陶紅,這七里巖是什么地方?”我連忙朝著陶紅問去。
“七里巖?這個我也沒聽說過。”陶紅無奈的聳聳肩。我把視線再次投向周父,妖道是周父引來的,指定送在他手里,他應該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里巖,我沒去過,但聽說是在八達嶺后面一百里左右,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周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八達嶺,一百里。這地兒聽起來怎么有點熟悉。距離這兒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多里,過去倒不是很遠,可這地兒是不是可以去,還是個問題。
要知道這京城之地,不是這么隨便的,很多機密所在都駐扎著特別的人,一旦隨意闖入,恐將性命難保。而且這妖道指明是這地兒,看來這場冒險是非去不可了。算算時間,今天是十三號,也就是兩天后,這不就是周家破土動工的日子嗎?
時間太巧了點吧,還好我已經(jīng)提前幫周家搞定了一切,否則還真是個難題??赡茄朗窃趺粗牢覀冞@天動工,難道他一直在我們身邊監(jiān)視著,還是通過其他人?
這時,我把視線對準了周父,除了周家人,我們沒人跟妖道打過交道,難道是他一直把消息透露給妖道?不可能,周父一直在求我救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排除周父之后,唯一的破綻就是那塊血碑。
這同行之間,我不敢做的太過分,再說我也沒找到破解血碑的辦法。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這對我破解血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既然如此,我倒也見識一下這位七里道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剛子,我看這件事不簡單,不能就這么前去中了道。”吳明連忙勸說道。
看著吳明的擔憂,我能體諒他心里的想法。現(xiàn)在血碑已經(jīng)被我們挖出,沒有得到更好的解決辦法,等于是白費。就算改變了周家宅子的方位,那周父的生辰八字還在他手里,只要他稍微一弄,那周父還是他為害人間的工具。所以這件事對我來說,不可能坐視不理。
“剛子哥,這七里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要不咱們就別去了。”陶紅也深情的勸解道。這都開始做我的工作了,沒錯,我知道他們都是為我好。其實我也不想去,會不會有危險還說不好。
但到了這個份上,我不得不去。血碑和銀亡圭角都是在我手里挖出的,就算我不去,那七里道人也不可能放過我。倘若要是師傅在的話,憑借師傅的身份,或許那七里道人還能讓他三分。如今師傅不再,也只有我來扛起這面大旗。
“沒事的,我不能眼看著你父母含冤而死,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笑了笑回答道。陶紅頓時眼眶一紅,差點就掉出了眼淚。
這怎么回事,我還沒死呢,就流眼淚給我送行,也太晦氣了吧。
“行了,又不是不回來,再說,我只是去會會他,同門中人,不會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笑著安慰道。
陶紅沒說話,眼眶一直是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很清楚。那戰(zhàn)書上寫得那么明白,不去者,必死,那去了,還不是一樣得死?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轉(zhuǎn)頭朝著周父看去,這疑問便冒了上來,說到底,這黃布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七里道人遠在七里巖,怎么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將戰(zhàn)書送到,也太玄乎了點吧。
我把問題問了一遍,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戰(zhàn)書竟然不是七里道人送過來的,而是早已經(jīng)放在家中多時。這取出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沾滿了灰塵。當時周父見到黃布時,并不敢動,吳明趕到之后方才取下。
要這么說來,這七里道人還真方外高人,能在三年前就知道我們會到來,難道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如此說來,這七里道人還的確不簡單。
我連忙讓吳明帶我去看了黃布的位置。處在墻角的東部一個小角落里,用一塊石頭壓著。這不可能,我們這行最怕的就是泄露天機,要知道有些東西就算知道也不能說,這會折壽的。
這種能力,說實話,我真心佩服。雖然師傅有過人的能力,可也沒見過他有如此厲害的本事。難道這七里道人比師傅更厲害?想到這里,擔心自然就沖了上來。如果他真想對我不利,不用親自出手便可完成,那為何還要我親自前去呢?
“周哥,當年七里道人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三年后的事?”我轉(zhuǎn)頭對著周父問道。
“沒有,搬進來之前只見過一次,后來就再也沒見到。這些東西我完全不知道何時存在。”周父無奈的回答道。
看著周父的無奈,我也深感無奈。這七里道人做事太過于詭異,什么事都能提前做好,這房子里還會不會有其它預先存在的傷害呢?突然間,我感覺周圍布滿了各種恐懼,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們看。
“該行動的照常不誤,房子后天就動土,所有一切我都已幫你準備妥當,不能有任何改變。”我嚴肅的對著周父說道。周父竟支支吾吾的不敢肯定。
“周兄弟,不要忘了是誰救了你的小孩。我們要是想害你,根本用不著救你,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相信我們?”吳明頓時冒了火,話說得有點重。周父頓時點頭答應。
“一定照辦,絕不耽誤。”
“那行,這件事就交給你自己去辦,我們還得按時赴約,否則會鬧出更大的意外。”我嚴肅的說道。然后再吩咐周父在家中仔仔細細搜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東西。這次卻沒再找到任何,心里的石頭也就放了下來。
回到家中,奶奶竟像沒看到我們一樣,坐在桌子前看著一切泛白的黑白照。
“誒,奶奶,這是什么?”陶紅見情況,好奇的走過去問道。
“這些都是老照片了,要經(jīng)常拿出來曬曬,不然會忘記的。”奶奶深邃的說道,眼睛還不忘瞟了我一眼。
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額頭在冒汗,怎么感覺奶奶有種恐怖的味道。曬黑白照,我以前聽師傅說過。只有鬼才會曬照片,這,這~~
“年輕人,你很熱嗎?”奶奶突然朝著我問來。
“哦,不熱。”我連忙回神回答道。
“竟說些瞎話,不熱你留那么多漢干什么,來,擦擦汗。”說著,奶奶遞給我一塊紙巾。
接過紙巾,我連忙往額頭上擦去,可這一擦,讓我又陷入一種無比的恐慌中。那紙巾擦在額頭上時,竟出奇的涼,是一種寒的味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這時,奶奶竟看著我發(fā)笑,那陣笑讓我心里發(fā)毛。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突然這么害怕,難道真是遇到什么不該遇見的東西嗎?可眼前這位老人是陶紅的奶奶。沒任何問題呀。
“你怎么了,沒事吧!”吳明拍著我肩膀問道。
我連忙回頭看去,頓時又回到了進門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