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在巷子里集體尖叫,數(shù)量雖然不多,卻顯得尤為恐怖,明子他們仨顯然是被嚇傻了,還是在我的一聲提醒中,這幾個人才想起來,跟著我逃跑。
在錯綜復(fù)雜的巷子里頭跑起來并不快,特別是前方?jīng)_出來幾只感染者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沖了過去,一鋼管悶在其中一只感染者臉上,而明子他們,沒有出乎意料,都被嚇得停在了那里。我也懶得去教訓(xùn)他們,趕緊一個人把前面的都解決了,好逃跑才行。
誰知道,后面的感染者已經(jīng)追上,正好一人一只,盯著他們?nèi)?!明子現(xiàn)在拿著那條凳子腿根本就不敢上,他女朋友小蘭拿著水果刀也沒有什么用,不知不覺兩個人就擠在了一起,還害怕著呢。倒是拿著磚板的小胡,一馬當(dāng)先,殺了過去,一磚頭拍在那最前面的感染者的頭上,那氣勢,他沒在網(wǎng)吧打過人,我還真不信。
但小胡終究只有一塊磚板而已,拍碎了,也就沒了,而另外兩只感染者已經(jīng)沖了過來,我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回頭去救他,好在,小蘭終于豁出去了,搶過明子的凳子腿,就殺了過去,這兩只感染者竟然被她擋住了一會兒。
但凳子腿就是凳子腿,特別是如今的凳子腿,用的木料恨不得都是給你那種壓縮木料,根本禁不起打,小蘭拿著凳子腿沖著感染者就是一頓亂敲,竟然就把凳子腿給敲斷了,但感染者并沒有受多大的傷,緩過神來,沖著小蘭一聲尖叫,就要反擊
好在,我這里比較迅速,基本一棒一個感染者,打倒在地我就不管了,連忙回頭殺了過去,護(hù)住小蘭,一棒悶在那感染者的嘴上,牙齒碎了一地,另外一個被我打中天靈蓋,直接就躺地上了。
完事后,小蘭有些虛脫的坐在了地上,剛剛可謂千鈞一發(fā),我來晚了一步,她很可能就要被撲在地上,挨上一口,明子這個時候連忙跑過來扶住她,還問她有沒有事,我回頭一個一個把倒在地上,卻沒死絕的感染者都給干掉,就聽到,身后兩個人吵起來。
“周明,你真沒用!”小蘭指著明子罵道,明子的全名,就是周明。
我趕緊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明子非但沒有還嘴,還被這一罵,罵得徹底的慫了,比剛剛感染者來的時候還要慫,還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想向我求救。
這個時候可不能發(fā)生內(nèi)部矛盾,因為我就快到家了,而且特別是這種夫妻矛盾,扯起來是沒完沒了的,于是我趕緊上前,讓他們打住,我說。“明子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yīng),你就別怪他了,現(xiàn)在不是吵的時候,先回家。”
聽到我替他說話,明子看我的眼神都殷切了許多,但小蘭卻不吃這一套,過來抓住我的衣服,又指著明子說。“小魚哥,你也看到了吧,剛剛,剛剛那些感染者差點就要咬到他老表了,他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要不是我在,他老表早就完蛋了!你給我評評理,他是不是慫?”
我一聽,頓時尷尬起來,畢竟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啊,而且這個口我是真的不好開。幸好是,明子的老表小胡在這關(guān)頭,連忙幫嘴。“不怪明子哥,明子哥天生膽小慣了,讓他對付那些感染者,真的很難。”
明子聽到他老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似乎有了底氣,連忙說。“是啊是啊,真不怪我,我天生膽小兒……”
“……”
看到小蘭那就要爆發(fā)的表情,我知道事情不在這里打住,肯定是沒完沒了,于是連忙拉著小蘭往前走,讓小胡看好他老表明子在后面跟上,這個事情才算暫時打住。
可卻是苦了我,我拉著小蘭在前走,小蘭就一個勁的給我倒苦水,說明子怎么怎么樣膽小啊,以前讀書的時候,在學(xué)校被欺負(fù)了,都不敢還手,現(xiàn)在在公司對老板更是低聲下氣,好像害怕老板會吃了他怎么樣什么什么的。
我有些無奈,沒想到能說會道的明子膽兒這么小,只好一邊聽,一邊點頭,好在這邊已經(jīng)沒什么感染者,小蘭的苦水不會引來什么東西,就權(quán)當(dāng)是聽廣播吧。
這樣子邊走邊鬧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走到了河提,小蘭說完似乎也不怎么生明子的氣了。河提邊上的視野也算寬闊,我看了一眼周圍,視野所及之處并沒有看到感染者,好像就河對面有幾個,但不足為懼,看了看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我就提出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
雖然西門橋已經(jīng)近在咫尺,但也不能急功近利,生存在這種不得不隨時隨地提防感染者的環(huán)境下,必要的休息和進(jìn)食,是不能落下的。
現(xiàn)在是十一月份,太陽已經(jīng)沒有那么毒辣了,就還是有些悶熱,可能跟我混熟了的原因吧,吃東西的時候,明子忽然問道,我這個天氣了,怎么還在外面套一件長袖啊。
我還沒解釋,小蘭就瞪了明子一眼。“小魚哥肯定是為了防曬才這么穿的,你看看你,膽子比小魚哥小就算了,長得還比小魚哥黑,還不愛美,真不明白明白當(dāng)年是怎么答應(yīng)你的……”
其實小蘭罵明子倒沒有動真格,我現(xiàn)在算是看出來了,而且正休息的時候,沒什么危險,聽他們吵吵其實也不算什么壞事,但我卻看見,從西門橋那邊,沿著河提走過來幾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他們,就感覺很不好,沒辦法我只好打住他們,然后指了指那邊。
他們仨顯然還沒有注意到那些人,但往我指的那個地方看去,看到那幾個人之后,瞬間沒心思去吵剛剛那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來的這幾個人不是什么善類,而且年紀(jì)也不大,身上有一股子邪氣不說,各個手里還拿著一把砍刀,一看就不是個好人,用我們這邊的話來講,這些人就是一些爛仔。這些人的頭發(fā)很奇怪,五顏六色的,一個個還光著膀子,有些肩膀上紋了個質(zhì)量超差的龍,一看就知道是住在這城中村里的。
這種貨色,說真的,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們都瘦的跟皮包骨似得,我一個打仨都成。但我真正擔(dān)心的,是他們手上的砍刀,整整五把五個人,可我們這里,卻只有我這一根鋼管而已。
現(xiàn)在整個社會是處于無秩序之下的,武力就等于話語權(quán),不管我們這邊是怎么想的,要是他們那邊發(fā)起瘋來,趁著這個時候報復(fù)社會,我們就可謂死得不明不白啊,而且這些可不是我自己瞎猜的,很多事情鬧事,不就是這種爛仔,惹出了的嗎?況且,我們這里還有一個女人,完全有理由,讓他們對我們發(fā)動攻擊。
我沒想到,竟然在這個關(guān)頭碰上了這種人,我馬上就要回家見到妹妹了,我不想讓這個事情出現(xiàn)一點紕漏。
不用跟明子他們解釋什么,看到那五個人手上的砍刀,和來勢洶洶的樣子,他們就明白有麻煩找上門來了。不過他們明白是明白,卻不明白接下來該怎么辦,全部都愣在了那里,還是我讓他們把食物和水都收了起來,整裝準(zhǔn)備迎接那幾個人,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
其實我也跟他們差不多,真不知道前面那幾個人,要是想砍我們該怎么辦,畢竟我們這里只有一跟鋼管啊,而且除了我以外,估計就只有小胡能打了,在人數(shù)不平等,還幾乎沒有裝備的情況下,我要怎么跟他們對抗?打肯定我是不會慫的,但問題是,打起來,就是非死即傷的事情了。
現(xiàn)在的我,也基本是硬著頭皮在逞強(qiáng),如果是換了我一個人,我在看到他們的瞬間,老早就跑了。我不是一個莽夫,這種人,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離我們不遠(yuǎn),我們剛剛收拾好東西沒多久,他們就已經(jīng)沿著河提走了過來,在和我們距離十米的位置停下,一個個叼著煙把砍刀抗在肩膀上,一副審視的模樣,看著我們。
我們這邊沒辦法,除了小胡,明子和小蘭都躲在了我的身后,我也只能表面裝作鎮(zhèn)定,實則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慌張。除了那些個血戰(zhàn)沙場的老兵,誰能看到迎面走來五把砍刀還不慌的?真當(dāng)自己是不要命的???
我們就這么一直對視著的,還沒交談,彼此就上演了一場心理戰(zhàn),在這期間,我一直計算著,怎么在只有我一個人擁有鋼管的情況下,完勝打敗這五個拿著砍刀的爛仔。然而我計算來計算去,發(fā)現(xiàn)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可能體力和頭腦比別人強(qiáng)上一點,但我并沒有接受過專門的格斗訓(xùn)練,怎么可能一個打五個呢?盡管他們在現(xiàn)在,都還算得上是孩子。
現(xiàn)在天本來就熱,遇到這個情況,我感覺我的后背已經(jīng)濕了,小胡像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個時候竟然不慌張,跟我并肩站在一起,盯著他們,眼神都沒有畏懼過,也似乎是他的表現(xiàn)太好了,我們雙方的心理戰(zhàn)很快就結(jié)束,而且心理戰(zhàn)并沒有分出勝負(fù)來,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至少,這代表他們還不敢直接上來,我們還有交談的余地,而且,必須是我們先開口說話才行。
思來想去,我只能這么說,我說。“各位兄弟,能在這里遇到你們,真是幸會,請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少說廢話,我們只要那個女的,留下女的,其他人走。”
帶頭的那個人,直接拿著砍刀指著小蘭,我心中一沉,沒想到還真是為這事來的,回頭看了一眼小蘭,顯然已經(jīng)害怕至極,鉆進(jìn)了明子的懷里,明子也被嚇得不輕,他都沒有料到是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