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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飛哥在查袁風的戰(zhàn)績,事實上他也確實長達三個多星期沒有玩了。
那天袁風以為伊菲只是心情不好,過幾天就不會有事了,可是這一個月來,伊菲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她的游戲沒有再上過,QQ沒有再上過,袁風不知道她的電話,自然沒法打給她……
她,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有很長一段時間,袁風都習慣每個星期上線與她聊幾句,與她一起打排位,與她調侃一些網絡上流行的趣事,偶爾也相互打聽各自現(xiàn)實中的東西,即好奇又總不敢輕易逾越。
俗話說21天就會養(yǎng)成一種習慣,當這種交流變成一個習慣,變成每次值得期待的事情的時候,袁風也漸漸的將其列為了自己心里一個重要的朋友,盡管直到不久前才聽到她美妙的聲音……
忽然有一天,她就這樣莫名其妙、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連續(xù)幾個星期那種期待都變成了幾分失落,總錯覺她的QQ頭像在跳動,去點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還是灰色……
疑惑不解、悵然若失,心里空蕩蕩的。
也不知是誰說的,知識可以讓人充實,這近一個月時間袁風開始專注的學習,什么PR、PS、AE,統(tǒng)統(tǒng)一起來。然而他的專業(yè)技術確實有了很大提高,但是心里卻沒一點充實感,反而更加的焦躁不安。
但是他卻沒辦法停下來,此時的袁風迫切的需要這份忙碌而帶來的充實趕走自己內心的空虛。
過了兩個月,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第六十一天的時候,正好兩個月,袁風殘留的那一點希望也沒了,這個人,真的消失了。
她用知性、、端莊、美妙的聲音撩動了袁風的心,而就在袁風即將淪陷的時候,她卻一個華麗的Alt+F4,徹底關閉了她和他之間溝通的橋梁。
袁風只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
他還是會保持上QQ的習慣。
然而他卻無法接受每次QQ響起帶給自己的興奮、激動和期盼,點開消息后卻又發(fā)現(xiàn)不是伊菲的那份失落。
于是袁風的QQ開始由“Q我吧”改為“離開”、“忙碌”、“隱身”,再到最后的“請勿打擾”。
他已經太害怕那份失落。
而電一的那個賬號,他還會保持著幾周就上去打一盤,防止掉分。他的分數(shù)始終保持在最強王者晉級賽的邊緣,他還在等“安優(yōu)520”上線的那一天,再繼續(xù)搭檔,和她一起沖王者。
她若再也不出現(xiàn),他這個號即使上了王者也沒什么意義。
……
“算了,凡事都該往好的方面想。但愿她是得了什么絕癥才不告而別的……”袁風心中暗想伊菲的難言之隱。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樣想不太對勁。
……
時間過得飛快,已經快要到高考的時候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母校門口,看著中午因忙碌而匆匆走進校門的學生們,有的學生僅僅在中午這么一點點吃飯休息的時間都還拿著書本。
其實對于很多學生來說,高三這一局無論過程多么逆風、什么偷發(fā)育、什么猥瑣塔下,只要能夠把高考這個基地給拆了,都是一次完美的GG。
這三個多月,袁風沒怎么碰游戲,偶爾會帶安優(yōu)玩玩,都是玩一些基本上是完虐別人的局。
這不是廢話嗎?電一超凡大師還不吊打網三青銅狗?
安優(yōu)以前估計經常被坑或者坑別人,自從跟袁風組合下路后,無往不利,自信心暴增,有的時候每天都會挑撥袁風玩一兩局。
袁風就納悶了,這女人這么貪玩,怎么各科專業(yè)課的成績還那么好。袁風是院學生會辦公室的,看到這里可能有的男生要流口水了,沒錯,袁風掌握著全學院所有學生的信息,照片、姓名、性別、宿舍、電話、QQ等等信息應有盡有!而袁風卻只關注安優(yōu)一個人,每次生態(tài)旅游專業(yè)的表揚名單上,總會有安優(yōu)的名字,袁風也會不厭其煩的把安優(yōu)的各種獎項輸入到她的資料里面。
……
六月七日,這天色有些昏暗,就像是裝滿了水的氣球,其實只要輕輕一捅,必定雨水泛濫。
袁風習慣性的單肩背上自己的雙肩背包,緩緩地走出家門。
袁風的媽媽追了出來,有些責怪的說道:“你這孩子,帶把傘啊,要下雨了可怎么辦?”
“沒事,就算下了雨也不會發(fā)大水,發(fā)大水也沖不走我,就算沖走了我,然而我會游泳啊。”袁風雖然貧著嘴,但是還是接過了傘。
說實話,他真沒帶傘的習慣,這不是他有勇氣淋雨,而是他和很多人一樣每次帶傘出門,回來的卻總是他一個人。
“算了,我開車送你一趟吧。”袁風的媽媽怎么都覺得不太放心,匆匆忙忙的就跑到房間里換了身衣服。
“媽,不用了。”袁風可不想讓老媽送自己。
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期末考試而已,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
而且大學的期末考試,大家都懂得,差不多就得了。
袁母最后還是陪著袁風一起去考場。
到了樓下,一輛嶄新的寶馬五系轎車突然間“滴滴”的叫了兩聲。
袁風疑惑的看著坐上車的袁母,有些頭大:“媽,你什么時候又換車了?”
“什么叫又啊,這么多年我不也就換這一輛嘛?”袁母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袁風的爸爸是做生意的,袁母在袁父的創(chuàng)業(yè)之初陪伴他一起打拼,現(xiàn)在生意穩(wěn)定了,袁母也就安心的退居幕后,做了全職主婦。之前她的車還是創(chuàng)業(yè)之初的那輛破捷達。
“袁風媽,換車啦?”剛下樓的一位中年男子看到袁母,笑著說道。
“是啊。”袁母笑著說道。
“怎么突然想起換車來了?原來那輛車覺得掉價了啊?”那中年男子開完笑著說道。
“沒有,過兩天就是我們結婚紀念日了,這是我們家老袁給我的禮物。”雖然都是四十歲的人了,但是說起來結婚紀念日的禮物,袁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袁風快無語了。
“你們兩口子,真讓人羨慕。”中年男子說道。
又閑聊了幾句,中年男子就走了,袁母也發(fā)動了車子,帶著袁風駛出了小區(qū)。
開著車,袁母嘆了口氣,看了眼這輛干凈舒適的車子,有些傷感的說道:“現(xiàn)在咱家有車有房,別人都羨慕得不行,可是誰又知道,咱們都兩個禮拜沒見過你爸的面了,唉。”
“……”袁風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老爸也不容易,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對你要求也嚴格了一些,但是他歸根結底還是愛你的。當初不同意你打電競,也是覺得你那是不務正業(yè),他始終都想讓你子承父業(yè)……唉,不說這些,不說這些。”袁母知道袁風和袁父的關系不太好,意識到自己今天有些多話,急忙打住了。
袁風聽著袁母說的這些,微微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比其他孩子懂事得多……”袁母笑了起來,露出了慈祥的魚尾紋。
袁風眼睛看著窗外,忽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外一閃而過。
“媽,我爸這些天在忙什么呢?”袁風貼著車窗往后面看。
“他在公司里,忙得不行,你還小,等長大了你就明白了,干什么都不容易啊。”袁母說道。
“哦。”袁風仔細想想,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但愿那輛車里面和妙齡女郎談笑風生的不是自己的老爸。
……
到了城市主干道——河北大街,各種堵有木有!
平常高中生不會輕易的讓家里的車子來接送上學,畢竟這是一個仇富的年代。
可這一高考,各種車都出現(xiàn)了,爭奇斗艷,有一輛車還是銀白色與藍色漆的,袁風覺得這車異常的眼熟。
對,這輛車和平常比起來少“武裝押運”這四個犀利的大字!
除了這輛異常顯眼的車,在堵車的大軍中,竟然還出現(xiàn)了城管!
“哎呀,忘了今天高考了。”袁母拍了拍腦門,說道。
“高考?也是,”袁風撓了撓頭,“媽,要不你回去吧,前面離學校也不遠了,我走著過去就行了。”
“沒事,我送你過去吧,更何況,現(xiàn)在就算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啊。”袁母看著前后都一望無際的車流,無奈地說道。
這個時候騎電動車的家長就顯得瀟灑多了!
什么寶馬、奔馳、武裝押運、城管,都只能眼看著電動車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那叫一個一騎絕塵!
“媽,沒事的,前面正好能右轉,你趕緊回去吧,我先走了啊。”眼尖的袁風老遠就看見前面可以拐出擁堵的車流,急忙說道。
“那好吧,是十一點考完試吧?到時候我再來接你。”袁母只好說道。
“別麻煩了,我自己能回去。”袁風說道。
“沒事,沒事。”袁母說著,目送著袁風下車走入車流中……
下了車的袁風施展開了凌波微步,左拐右拐就找到了去學校的小道。
回頭看了看擁堵的車流,袁風不禁想起了滑板鞋的一句臺詞——“我們親密無間”。
袁風順著這條小道走進學校,路上碰到不少騎電動車送孩子高考的家長,還有幾個熟悉的大學同學,隨意的和他們打打招呼。
“張一,你是哪個考場的?”袁風問道。
“主教2B。”叫張一的男生回應道。
“這么巧?我也是,一起走吧。”袁風說道。
其實他還有個小算盤,因為這場考試的內容是CAD制圖,袁風其他的專業(yè)課還行,不過CAD,他是真的不會。如果張一能幫自己一把,那顯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看上去,這個張一恐怕也不怎么會。
所有學生考場都是打亂的,不過好在2A就是袁風平時上課的教室,2B就在2A的對面,好找得很,袁風駕輕就熟的走到了2B教室。
教室里像往常一樣,充滿著歡聲笑語,確實,大學生眼中的期末考試,也就是那么回事。
即便有一兩個沒有談笑風生,在那里看書的,那也是強裝出來的,想要給任課老師一個好印象,爭取平時成績給打高一點。你問我怎么看出來的?沒看到這家伙時不時就看一眼他去年買的表嗎?
袁風坐在自己位置上,考場里除了張一以外再沒有他認識的人,他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著考試的開始。
看了看時間,快開始了。
透過2B的大門,袁風看到了門外那些聊天的老師,袁風在腦海里忽然間浮現(xiàn)起這樣一個幻聽——“監(jiān)考老師還有三十秒到達考場,碾碎他們!”
這是袁風在網上看到的,聯(lián)想起現(xiàn)在自己的情形,還真貼切,弄得他自己都不禁笑了,一時間那種對掛科的恐懼和緊張的氣氛,霎時間煙消云散。
而坐在袁風旁邊的一個賊眉鼠眼的家伙,他朝袁風這里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袁風這家伙竟然在傻笑,眉頭頓時一擰,若有所思——能做到一個人靜靜傻笑的,非神即坑。保險起見,不能看他的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