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前,原本一身寬大的運動服的趙半仙,此刻卻是一絲不掛的蹲在地上,手電光芒所到之處,必有驚喜呀。
“草,還不快關(guān)了,把衣服脫了給我穿!”
我忍住笑,然后將外套脫下,幾步跑到趙半仙的面前,扔給他。
趙半仙當(dāng)即用衣服保護住自己的小弟,然后又是一口唾沫吐出,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將桃木劍猛地插在地上。
“差點就著了道了,我說你怎么去了這么久,請到?jīng)]?”
我點點頭,然后還不忘自夸一句。
“也不看誰出馬!”
“閃一邊兒去,妹的,要不是老子道行高深,今晚可能就交待在這兒了,回去我們再算賬,這會兒你趕快將這些石頭,繞著這個芭蕉林每隔十米,就要放一塊小石頭,要快,尼瑪沒時間了!”
我點點頭,然后從開始趙半仙蹲著的地方,抓起兩把石頭裝在我的褲兜里,差點沒有把我的褲兜給撐破。
“對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建議你點好紅燭!”
我自然知道,心想這趙半仙之前肯定是自己裝逼,卻是差點著道,這件事要是被陳八兩知道,不知道會是什么效果。
正想著,趙半仙遞給我一個點好的紅燭,然后一臉殺氣道:“今晚的事情,不準(zhǔn)說不去,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了,看我不弄死你!”
我連忙搖頭,其實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因為趙半仙這個時候的樣子,我完全嚴(yán)肅不起來。
不過很快我和趙半仙便開始分工合作了,這些石子都是被趙半仙動過手腳的,我一手拿著紅燭,一邊開始將石子安放在芭蕉林的周圍。
雖有有趙半仙之前的調(diào)味劑,但是當(dāng)我獨自一人走在芭蕉樹的周圍的時候,依然是感覺這每一顆芭蕉樹似乎都會趁我不注意迷惑我,吞吸我的精氣神。
“大叔,你在嗎?”
一陣陰風(fēng)吹過,我心中一凜,著實有些害怕。
我想起了之前和我說話的那個中年男鬼,想要和他說話來釋放自己的壓力。
完全難以想象,二天前我還是一個無神主義者,這個時候,卻是需要一個鬼來和我說說話。
“在!”
這個中年大叔似乎說話有些困難,因為我看得出,他的身體似乎是被摔傷的,這會兒靠近才看清楚,他的頭骨竟然刺破了頭皮,猩紅的血水早已流干了。
“大叔,你這是意外事物吧!”
我一邊投放石子,一邊問道。
畢竟現(xiàn)在我和一個陌生的鬼聊天,也只能聊這些了。殊不知,自己這一說,卻是為自己惹來了一個小麻煩,這就是陳八兩口中所謂的陰陽先生最怕因果的原因,我詢問了鬼的生前,我便和他沾上了因果。
中年大叔的眼神明顯有些驚訝,然后才緩緩的開口。
我看到他伸手將自己那有些合不上的嘴猛地一壓,嘴巴便合上了,然后咬合了兩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之后才給我講述了他的故事。
我一邊按照自己的步子投放石子,一邊聽著這個沙啞生硬的聲音講述。
原來這個中年大叔是三年前才克死他鄉(xiāng)的,他在沿海一帶工地打工,每天都是勤勤懇懇,供著自己的女兒讀高中,可就在三年前,他的女兒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學(xué),也正是那一年,他發(fā)生了事故。因為想賺更多錢,讓自己的女兒能夠在大學(xué)里去手頭寬裕一點,大叔每天加班,終于在幾個月后,一次下了雨之后,去工地拆架子時,不小心從架子上滑落了,安全帶也沒能保住他的命,就這樣摔死在了工地上。
到最后大叔還說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見到自己的女兒一面,我知道自己主動與鬼聊天了,也就沾染上了此人的因果,于是我便開口問道:“既然你想你女兒,為什么不去找她呢,你不是說他就在成都大學(xué)讀書嗎?”
中年男鬼沒有說話,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接著紅燭的光看著格外的滲人,幸虧我之前一路已經(jīng)適應(yīng),不然絕對會被這樣一雙鬼眼嚇一跳。
見他久久不說話,我也沒有說話,繼續(xù)放石子。
一個多小時之后,石子完全的放好,我也和趙半仙會合了。
趙半仙看著我身邊的中年男鬼,臉色微微一變,但是隨即又笑了一聲道:“小楊,你讓他們都分別站在石子的上面,我馬上布下鎖陰大陣,讓這群芭蕉精插翅難逃!”
我點點頭,然后傳達給了這位大叔。
他們的動作很快,幾乎在短短的三分鐘就搞定了,我一眼望去,眼前那原本被自己投放石子的地方,站著一個個面容祥和,一身壽服的鬼魂。
“天殘地缺,借陰鎖陰!”
桃木劍在趙半仙的手上行云流水,陡然之間,他一口咬破自己的中指,對著眼前空曠的空間就是一點。
“急!”
我便驚訝的看見那原本站在石子上的一個個鬼魂竟然化作了一條柱子一般,整整齊齊,而且還在隨著趙半仙的動作不斷的交織在一起。
足足十分鐘,趙半仙才布置好鎖陰大陣,放眼望去,就如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罩住了眼前的芭蕉林。
“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多小時天才亮,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去給我搞一套衣服來,尼瑪就這樣,明天一早怎么做事!”
我看著趙半仙那長著粗毛的大腿,溜光著的膀子,格外搞笑。
“笑,笑屁呀,走!”
說著我們便朝著回村的路走去,慘淡的月光籠罩整個山村,我總感覺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暗中注視著自己一般,帶給我一股無形的壓力。
“趙叔,你老實告訴我,這個村子是不是有古怪?”
走到了進村的大路上,我提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
趙半仙沒有說話,而是指著不遠處晾著的衣服道:“快去,給我取下來,尼瑪,沒想到這天兒還挺冷的。”
我無語,跑過去取下了衣服褲子,這個時候村子里的人個個都睡的很沉,自然不會有人知道,趙半仙提著衣服褲子便跑到一邊的灌木叢中。
站在那里,我望著那之前無數(shù)鬼火的墳林,心中極度的不安起來,總感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自己,這種感覺就如我能夠感覺到同寢室的室友有危險一般,說不出道不明,第九感。
趙半仙在我的肩頭拍了一下,嚇得我差點叫出來。
“你發(fā)什么呆,是不是也感覺到這個村子又詭異了?”
“趙叔,你也有同感?”
說完這話,我便覺得自己傻逼了,趙半仙身為陰陽先生,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有沒有問題。
趙半仙苦笑一聲道:“你都能看出來,我看不出來,這個村子的風(fēng)水布局極好,乃是一個大運之地,你可知道這個村子出了多少個大學(xué)生不?”
我搖搖頭。
“三十個,而且其中上清華北大的就有十三個,另外的也是名校和一本,要知道這個村子里的很多人都已經(jīng)前往了成都市,留在這個村子的不過四十來戶人,幾乎每一戶都有一個大學(xué)生,看出問題來沒?”
“這么牛逼!”
我只覺得十分的牛逼,要是在我們老家村子,出一個大學(xué)生,就要奔走相告,大擺筵席,更何況一個村子出這么多的名校學(xué)子。
“牛逼毛線,這地方是好,只不過已經(jīng)被人布下了大陣,估計就是想要利用這里的運,來煉陰氣,將這里布局成一個陰穴,鎖住這里所有的陰魂,從而幫助布局之人跨入真正陰陽師的行列,絕對的大手筆,這樣的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所以明天一早收拾了芭蕉精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里!”
我突然間心中一顫,難怪那個大叔他沒有回答我最后的問題,感情他們都已經(jīng)被永遠的困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