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蒻沒有想到,李從善會帶她去鴻禧堂,鄭王,太尉,中書令,誰會想到一個(gè)頭上頂著這么多屌炸天的頭銜的男人,竟然也會玩起浪漫。
“若蘭,昨晚你怎么沒到本王府里演出?”
“有些私事纏身,就沒去了。”
李從善也不介意,他對歌舞本來就沒有多大興趣,忽的說道:“若蘭,咱們?nèi)グ菰吕习桑?rdquo;
秦蒻嚇了一跳:“從善哥哥,你這是對我暗示什么嗎?”前世也沒這么一出呀,何況,她也沒對李從善放招呀,他憑什么就帶她去拜月老了?
月老同意嗎?
“放心,我暫時(shí)對你沒有興趣。”
“也就是說,以后可能會有興趣?”
李從善白她一眼:“我好歹是個(gè)王爺,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挑逗我?”
“天地良心,從善哥哥,是你挑逗我好嗎?你都帶我來拜月老了,你讓我怎么想?”
“你想太多了,我是覺得我一個(gè)人來拜月老有些奇怪,只有女兒家才會來拜月老的嘛,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來了。”
秦蒻詫異地望著李從善:“明明是我陪你來的!”
“這個(gè)不重要啦,月老才不會管這些呢,對了,你有心上人嗎?”
“不告訴你。”秦蒻提起裙裾踏入大殿。
鴻禧堂香火鼎盛,比起旱災(zāi)時(shí)候的龍王廟還要鼎盛,可見人類就算吃不飽了,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求偶心愿。
月神神像慈眉善目,腰間掛在一袋紅線,左手一本《姻緣簿》,右手一支拐杖,傳說用來打破壞婚姻的插足者,就是俗稱的小三。
秦蒻跪在月老神像面前,閉上眼睛默默地禱告,雖說鬼神之事十分渺茫,但是總算能夠寄托份憧憬,為了前世未完的夢,她不會放棄任何的希望,哪怕這一份希望多么虛無縹緲。
李從善有樣學(xué)樣,跪在秦蒻的身邊,也是閉上眼睛默默地禱告,秦蒻睜開眼睛的時(shí)候,見他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就如天際的一朵疙瘩云,也如他心中的那個(gè)不能解的結(jié)。
死結(jié)!
李從善睜開眼睛,問道:“若蘭,你許什么愿?”
“不能說,說了就不能實(shí)現(xiàn)了。”
“接下來要怎么做?”
“搖簽。”秦蒻將簽筒遞了過去。
李從善急忙接過簽筒,虔誠地朝著月老拜了一拜,搖著簽筒,接著就有一支簽掉了出來,李從善拾起一看,下下簽,不由一陣沮喪。
秦蒻又將一副茭遞了過去:“先別難過,你要把這一副茭擲到地上,如果是個(gè)圣杯,這一簽才算是月老承認(rèn)的,否則是不作數(shù)的。”
李從善重新燃起希望,將茭捧在手里,呵了口氣,擲到地上,一正一反,正是一個(gè)圣杯,也就是說,下下簽是作數(shù)的。
“再來一次!”
“從善哥哥,求簽是不能再來一次的。”
“我是王爺,怎么就不行了?”
秦蒻無奈,也只有隨他去了!
難得看到李從善霸道一回,而且還是和月老霸道,真是有夠霸道!
李從善又搖出一支簽,又是下下簽,擲茭,又是一個(gè)圣杯。
“我就不信了!”
李從善隨即就將簽筒的下下簽一支一支地挑了出來,秦蒻瞠目結(jié)舌,她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求簽原來還可以這么求的,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李從善如愿以償?shù)負(fù)u出一支上上簽,得意地笑了一笑,又拿茭往下一支,兩個(gè)正面,不算,再來,兩個(gè)反面。
如此再三,沒有一個(gè)圣杯,也就是說,他的上上簽都不能作數(shù)。
秦蒻不由帶著崇敬地目光望著月老神像,月老不會是顯靈了吧?
她能猜出李從善剛才許的什么心愿,也知道他心里的那個(gè)人是誰,前世,李從善就是為了一段沒有結(jié)果的愛情,苦苦地等待,終于心灰意冷,請命出使宋朝,結(jié)果被趙匡胤扣留汴京,再也沒有回到江南。
“該死的泥胎偶像,連你也跟我作對!”抓起簽筒,朝著月老塑像砸了過去,繼而大步地跑出大殿。
“從善哥哥!”秦蒻急忙追了出去。
剛剛跨出門檻,就見旁邊站著兩人,喬裝打扮的李煜和赫連英,前世的六郎,就愛微服私訪,但他左眼的雙瞳特別明顯,因此總會拿著灑金折扇有意無意地遮住左眼,或者不與人面對面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