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以貼身侍婢的身份,踏進了明月樓最高的地方,那里是主殿,亦是樓主司潯居住的地方。
依舊是一襲緋紅的衣裳,只是再也不用面紗遮面了。
我聽南央說,現(xiàn)在的司潯,已經(jīng)不怎么殺人了,除非有人到明月樓里頭來挑事,接那些殺人的任務(wù),也只是明月樓的樓眾去做而已,縱使有武功厲害一點的,也只是他和雪絨兩位護法出手,這一百年來,司潯再也沒有親自出過任務(wù)了。
當南央對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還笑著道,現(xiàn)在在江湖上,明月樓的名號已經(jīng)打響了,再加上已經(jīng)有一百年的沉淀了,就算是司潯不出手,單單只是明月樓這個名字,就夠讓人聞風喪膽的。
但是南央?yún)s搖頭否定了我說的話。
我還記得他是這樣說的,他說,并非如此,只是有某些原因,讓樓主不得不收手,亦是那個原因的,讓他由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變成了如今這般不出任何任務(wù)的翩翩佳公子。
可是,南央始終沒有說,那個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想,那個原因應(yīng)該和明月樓樓眾只穿白衣的規(guī)矩有直接的關(guān)系吧!過去明月樓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呢?我忽然有些興趣了。
不殺人的殺手組織頭目,聽起來倒是很引人遐想。
大殿里頭沒有那抹白色的身影,我往里頭走去,可是依舊沒有看見那人的身影,南央不是告訴我,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待在大殿里頭的么?
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我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南央根本就不了解司潯的習慣。
見大殿里頭沒有人,我也不急著尋找,而是悠然的早那唯一一張寬大的軟榻上坐了下來,墊著狐裘的軟榻,坐起來真是舒服。
然而,還沒有坐片刻,一道銳利的女聲就在門外響起來了。
“放肆,誰讓你坐那個位置的?”
進來的女人,一襲粉色的衣裳,看起來清秀可人,這身打扮和那日見南央的時候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可是,如今再仔細的看看,那一身衣裳與那張臉上露出來的高傲且凌厲的表情搭配著看起來,竟是別扭無比。
我連忙站了起來,微微垂下頭。
南央的告誡聲在耳邊回蕩著,若是你學不會恭恭敬敬,或者是卑微的放低身份,那么,你學會一樣東西就可以了,那就是低頭。特別是在嵐主子的面前的時候。
看來,南央真的是很了解這個人,高傲的像是一只艷麗的孔雀一樣。只要裝的卑微一些,就會降低她的戒心。
“你是南央派過來的吧!抬起頭來讓我瞧瞧!”女人伸出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
我順著她的手指上挑的方向抬起頭,讓她的力道大大減小了。
“長得真不怎么樣,不過,這雙眼睛,倒是特別的很。”
手指忽然加重了力道,在我的臉頰上劃過,指甲在耳朵的前方劃過,狀似不經(jīng)意,實則上,她的用心昭然若揭。
若是普通的易容術(shù),只要她用指甲輕輕一劃,面具就會脫落,可是很可惜,我臉上的這層皮,仿佛和我的肌膚長在了一起一樣,她是劃不開的。
這個女人的戒心很大,就連南央送過來的人,她都不相信,看來,日后我得小心些了。
“樓主現(xiàn)在在練功,你就在這兒守著,記著,這個位置,不是你能夠坐的。”說完,就微抬著下巴向內(nèi)殿走去。
先前我逛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里頭有人,看來,這個主殿大有玄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