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望著窗外,不說話。坐車在青山綠水中穿行。盡管山路不太好走。但是窗外的風(fēng)景卻特別美。雖然我有點暈車,卻被窗外的風(fēng)景陶醉了,我感覺這里遠(yuǎn)離了城市的喧鬧,這里像一個獨立的世外桃源般,這里不比我去的專門旅游的民族民俗村差,越靠近,就感覺景色越美!
此時,天氣晴朗,車窗外的風(fēng)景顯得格外美麗,遠(yuǎn)處的山,如一幅水墨畫。放眼望去各不相同的景象盡收眼底,我忍不住看呆了。然而我們到了古鎮(zhèn)確是另外一番風(fēng)景。
想起姥爺在的時候,那些年,一到趕場,鎮(zhèn)上小吃、茶藝、戲曲什么的都有,熱鬧得想找個清凈的地方都找不到。
這里以前還有土地廟,地母廟,觀音廟還有成型的老宅院,一到逢場天,這些地方也是熱鬧得不得了。
我小時候跑過的街道,此時我又站在這,但這條街道已經(jīng)到處是坑洼不平,那些古建筑物的房間有的,東倒西歪,有些房子倒還可以住人。
百年古鎮(zhèn)已破敗衰落經(jīng)歷了百年風(fēng)雨,古鎮(zhèn)老了。
用籬笆糊起的墻開始斑駁脫落,裸露的電線在老屋的木柱上纏來繞去,破敗的街道坑洼不平,殘缺的街沿……
居住在古鎮(zhèn)的人都紛紛離開古鎮(zhèn),破舊的老屋,已經(jīng)被評為無人區(qū)。
當(dāng)初的古老小鎮(zhèn),連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也古色古香,腳踩在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發(fā)出的“咚咚”聲,聽起來卻如鋼琴奏出精靈般的音符,美得好似城墻上舞蹈的陽光,跳著華麗的華爾茲。
而那些早已被歲月的齒輪毫不留情不留痕跡的帶走……
我看的正入神,雨浩已經(jīng)將車停好,很自然的牽著我的手嫌棄的道:“瞧瞧,這個地方都破成什么樣了……”
我心情略帶感傷的道:“以前這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一到廟會晚上鎮(zhèn)上的人都不睡,一起熱鬧到天亮,姥爺經(jīng)常給我錢讓我買米糕吃,還有綠豆糕可好吃了。”聲音戛然而止,心中萬般苦澀。
頓時,我覺得心里像熬過一副中藥,翻滾這一股不可名狀的苦味。
愣在那里,眼里的淚水忍不住流下,現(xiàn)在是每個毛孔都在哭泣。
一種縹緲的幻滅姓的悲哀,在很遠(yuǎn)的一瞬間抓住了我的心靈。這里承載了我許多的童年幻想,長大了后,夢也跟著醒了。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我要這么難過為什么八年之后的我又回到這里。為什么自己這么不爭氣呢……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崩潰了,腦海中全是姥爺那張帶笑的臉。
這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古鎮(zhèn)而已。。。
記得姥爺去的那晚還在和我聊天,可是姥爺說過:“小靜吶……你要知道這個鎮(zhèn)子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的多。”
雨浩看到我哭連忙道:“其實……這地方,仔細(xì)一看,還是挺有美感的。”
“轟”就在雨浩說完這句話離我們不遠(yuǎn)處有座房子倒了,雨浩嘴角抽了抽。
我:“……”
雨浩趕緊拉我去看,我小聲道:“太危險了,說不定其實房子也會倒的。”
“那有那么巧,說不定是被木蟲食空心了。”
等我們倆靠近,看清楚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我死死攥緊雨浩的手,額頭開始冒冷汗,四周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而那房子的木柱里全是螞蟻般大小的蟲子,密密麻麻,這種蟲子我并不認(rèn)識,而且它們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情況下,快速長大,直到長成蠶寶寶那么大條,直到死亡。雨浩倒是比我淡定多了,他安慰我道:“不怕,這也就是變異了的食柱蟲。”
我張了張嘴卻只是驚呼出聲:“變異蟲?”
“嗯,我們走,這對人沒害處的,你不是說要去看你姥爺嗎?”
“嗯嗯!”我還有些驚魂未定的點點頭。
雨浩牽著我的手往前走,小聲低估著:“奇怪,那些食柱蟲怎么會變異……”
突然雨浩驚呼:“呀!迷路了?”
我一臉迷茫抬頭望望四周驚叫:“你帶我來這干嘛?快走。”
“怎么了?”
“這是,這個鎮(zhèn)子的禁地,小時候姥姥姥爺都不會讓我靠近這個地方。”
“如果進去會怎樣?”
我緩緩?fù)鲁鲆粋€字:“死。”
他猛然一震。
幸好還沒走進去,現(xiàn)在改成我?guī)?,我真害怕如果雨浩帶我走進去,或許永遠(yuǎn)就走不出來了。雨浩這貨根本就不認(rèn)識路,竟然在這里瞎帶路……這倒好差點把命丟了。我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雨浩,這個鎮(zhèn)子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這句話,是姥爺告訴我的,而我現(xiàn)在覺得,老爺這句話是在忠告我什么?或許只要我們放松警戒,便會發(fā)生什么不可思議的事。
雨浩輕抿唇角,眼眸帶著笑意脧了我一眼:“不過我還真挺好奇的,這里,似乎藏著很多秘密呢?”
我只覺身子一僵,臉繃緊,偏過頭不去看他,我當(dāng)然也知道,這個鎮(zhèn)子藏著很多秘密,可那又怎樣?不是我們想插手便能插手的,連我一向尊重崇拜的姥姥都無能為力。
我默默在心里對大森林說:“我們?nèi)ダ褷攭烆^做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大森林的聲音:“取一樣?xùn)|西。”
我撇撇嘴,小聲嘀咕:“姥爺那有什么東西可取的。”
正好被旁邊的雨浩聽到追問我:“你說什么?”
我擺擺手,連忙搖頭:“沒,沒什么。”
大森林低沉的嗓音在我腦海中回蕩著:“龍鳳玉佩,藏在石碑下。”
我驚的差點沒忍住爆粗口,這不是要我掘姥爺墳頭的節(jié)奏嘛?打死我都不干的好嗎?別說只是藏著個什么龍鳳玉佩……就算藏著金山銀山我也不能去挖姥爺?shù)膲灠?!大森林好像知道我心里所想的解釋道?ldquo;你想什么呢?我不是叫你去挖墳,是墓碑下面有個機關(guān),墓碑,里面是空的。”
我很好奇,為什么大森林知道姥爺墓碑里有龍鳳玉佩,連機關(guān)在哪都知道……我開始不相信大森林了,記得老爸也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人。”可是大森林又沒有害過我?而且每天像個保姆一樣給我做飯,打掃。
大森林的聲音,又在我腦海中回蕩著:“放心,我不會害你的。關(guān)于那龍鳳玉佩是我暫時放那的。”
盡管我,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對于大森林我總是懷疑不起來。總覺得他不會害我。
在這個鎮(zhèn)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都已經(jīng)四點半,我只能抓緊時間,去姥爺?shù)膲烆^,還得走一段山路,車子是開不過去的。
盡管我的腳已經(jīng)走的很疼,我還是咬著牙關(guān)加快速度!
額頭滲出絲絲汗露。沿著陡峭的山路,小心翼翼的走,生怕不小心會摔倒。
沒過多久就看見一道坎坷曲折的山間小路,這是一片山林濃陰遮天的深處,有一條石板路和一條小道。
小路窄的像一個羊腸似的,像是一個s型。落葉在小道兩盤積的很高,奇怪的是路中間很干凈,似是有人刻意打掃過。
即使這樣,卻顯得更恐怖更陰森,有時候感覺脖子一陣陰風(fēng)吹過,我們兩個手牽著手,現(xiàn)在不只是牽著手那么簡單,我簡直就是死死攥緊他的手,生怕一轉(zhuǎn)身,他人就憑空消失了。
當(dāng)我們兩穿過小路,不遠(yuǎn)處是一座座山峰,我稍微松了口氣,指不遠(yuǎn)處的山峰說:“就在那里……”
雨浩挑挑眉,兩眼忽閃忽閃的,疑惑的問我:“你們當(dāng)時,怎么不在省里買墓地?”
我冰如凄然地?zé)o目的地看著前方,淡淡開口:“姥爺不肯,他說習(xí)慣在這里。姥姥說百年之后也要將她同姥爺合葬,老人嘛,都喜歡落葉歸根,我想他們更希望回苗寨吧!”
待我們走近,看著周圍雜亂無章,看著那無人守護的墳?zāi)?,只有附近幾棵大樹遮住風(fēng)吹雨淋……
想著姥爺在這一個人孤零零,便心疼起來。
墳頭上長滿了雜草,無人清理。
這看起來就像是個亂葬崗,真有種沖動想遷墓到省里去,至少那樣我們就能經(jīng)常來看看,看著那墓上的黑白照,感覺姥爺也正對著我笑。
容不得我多少時間,我看向雨浩說:“雨浩,我有事要和姥爺說,你去遠(yuǎn)點待著。”
“什么事?。课揖筒荒苈??”
“我……哎呀,反正你去那邊待著就好了。”我氣急敗壞的跺跺腳,將他往一邊推。
“我說……你……你干嘛吖?”他驚慌失措的往后退。
我揚揚拳頭陰陽怪氣的笑笑:“你最好老老實實待這,不然……嘿嘿!殺人滅口!”
結(jié)果很成功的嚇唬到他,雨浩很無語的蹲著用樹枝畫圈圈,我估計那貨在詛咒我呢……
喜羊羊與灰太狼看多了的節(jié)奏,然后我很放心的去取龍鳳玉佩……
我小心翼翼摸索機關(guān),很順利的將龍鳳玉佩拿出。
將玉佩取出來,我就把機關(guān)關(guān)掉。
開始燒冥幣,口里含念念叨叨的:“姥爺,我們都過的挺好的,姥姥也搬去和爸媽住了,過幾天我也要回家看他們。對啦!你走的時候,姥姥可傷心了,你以后多要經(jīng)常入姥姥的夢啊,她很想你。”
大森林的聲音悠悠的傳來:“……你姥爺早投胎逍遙去了,燒了也沒用。”
我臉色忽然變得陰沉下來,眼神也黯淡了,看著他說:“開什么玩笑……”
“說真的,你姥爺早投胎了,你姥姥也知道,要不然你以為你姥姥忍心看這墳這么亂也不打掃?”
“啊……投哪去了?”
“現(xiàn)在就是個小屁孩……你也見過。”
我認(rèn)識的人,還是個小屁孩……
那不就是店長的兒子嗎?
就那個邋邋遢遢經(jīng)??蘅尢涮?hellip;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還動不動有雙重人格的小男孩會是我那個姥爺?
“算了,我想還是回家吧!”
我將剩下的冥幣裝起來,拍拍身上的落葉,看著雨浩還在蹲著畫圈圈。走向他喊道:“雨浩走了,等會天都黑了。”
“說了些什么,說這么久……”他不滿的挑著眉頭。
“沒什么,快走啦!”
我們從原路返回,看著天快拉下黑幕,便加快腳步,還好一路無事,走到鎮(zhèn)子外,我回頭看向鎮(zhèn)子,一陣惡寒,黑幕下古鎮(zhèn)看起來像個魔窟。雨浩走到前面去開車過來,朝我勾勾手,我也不想一個人站這吹風(fēng),趕緊跑過去鉆進車?yán)?,關(guān)上車門,才呼了口氣,說實在的,我生怕跑慢了,后面會有一只手將我抓住。我們是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才能到福軒區(qū),我看了看手機,五個未接電話,是林珊打過來的,我拔過去報個平安,便在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