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快想想辦法,我們不能在這等死!”我跟它說。
樹靈小嘴一咧,笑瞇瞇的沖著我點點頭,之后繼續(xù)往上爬。
我真后悔,不該聽它的話,無論爬多高,也是在大樹上面,是沒法逃出去的。
在大樹的樹冠里面有一個很大的疤結,簡直跟缸口大小差不多少,樹靈指了指疤結。
我這才看到在疤結的旁邊有一個樹洞,樹洞跟人的腦袋大小差不多,樹靈讓我把手伸進去。
我曾經親眼見過松靈招出來的大號毛毛蟲,不知道樹洞里有沒有那種東西。
我正在那里猶豫,樹靈沖著我撇撇嘴,看模樣是在笑話我膽小。
“媽的,我才不要被一個小屁孩笑話!”我鼓足勇氣把手伸了進去。
奇怪的是外面雖然很熱,可是樹洞里卻冷颼颼的,我的胳膊全部伸了進去,肩膀抵在樹干上。
樹洞里的空間非常大,空蕩蕩的我什么都沒有摸到。
“這個小東西一定是在拿我窮開心。”我不滿的瞪了它一眼,樹靈忽的一推我的腦袋,我的腦袋也探進了樹洞里面。
差點被卡住出不來,我剛想跟它發(fā)火,忽然感覺到指尖好像碰到了個什么東西,那個東西軟軟的,上面還有毛。
“不會是熊吧?”我一激靈,知道樹洞里經常有熊住在里面,可是這里離村子這么近,我很快打消了顧慮。
樹靈讓我拿的一定是這個東西,我盡量把身體往里面伸,手終于抓到了那個東西,之后,猛的往回一縮。
借著月光,我看到的是一個獸皮包裹,獸皮的年頭很久了,毛都快要掉光了。
看到我拿到那個東西,禿頂急了,指揮手下上來抓我。
他們剛爬不到一半的位置,鼻涕蟲已經鉆進兩名漢子的身體里。
我能控制鼻涕蟲,而鼻涕蟲則控制著他們的身體。
那兩人先是一愣,忽的飛腳把旁邊的人踢了下去。
那些人毫無防備,落到地上之后仍舊愣眉愣眼的望著那兩個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禿頂見手下都掉了下來,他三兩下就爬了上來,手腕一翻,兩道火焰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升騰而起,他們像大蠟燭似的熊熊燃燒起來,嚎叫著從樹上摔了下去。
禿頂也不明白我用的是什么手段,他很小心的往上爬。
我趁著這個機會,把獸皮打開,里面是一個一尺多長的黑黝黝的東西,很像是一柄刀,卻沒有鋒刃,我啼笑皆非的望著這個跟石頭一樣的東西。
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它是干什么用的,樹靈卻沖著我嘿嘿的笑著,之后身影一晃,不見了。
我把左右八方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它。
忽然他的聲音在我腦海里傳了出來,你在找什么,我在你手里。
我低頭看了看石頭刀,這很像是石器時代磨出來的東西,非常的粗糙,不過拿到手里沉甸甸的,足有五六斤重。
禿頂已經到了我的跟前,伸手來搶石頭刀。
我知道這應該是個好東西,因為他們大費周章的就是為了得到這個東西。
匆忙之下,我拿石頭刀橫著往他的胳膊上砍了過去,禿頂很忌憚這個東西,身子一晃差點掉下去。
我趁著這個機會,腳下一松,順著大樹滑了下去。
“別讓他跑了。”禿頂在上面氣急敗壞的喊著,跟著滑了下來。
樹靈的聲音在我腦海里傳了出來,“用刀砍他們!”
其實不用提醒我也準備這么做了,因為四五名大漢同時包圍了過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還沒等我用力,身體里的力氣就被吸到了刀的里面,同時刀身上閃爍出一種綠油油的光,竟然跟樹靈身上的顏色很像。
我突然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樹靈,而是這把刀的刀靈!
這把刀也不是石頭的,而是一種很古老的玉。
我揮動著玉刀,碧芒狂涌而出,波及之處,那些人紛紛倒地,他們的身上并沒有傷,只是被大力轟倒在地上。
身體里的力氣像被抽干了似的,我拖著玉刀就往外跑,忽然看到翠花領著一群黃鼠狼迎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我殺了老羊倌,它的眼里滿是怒火,一團黑氣向我噴了過來。
匆忙中我來不及躲避,把玉刀橫在面前,這個東西辟邪的能力很強,黑氣在距離玉刀一米多遠就散的干干凈凈的。
見黑氣不好使,翠花已經凌空撲了過來。
我一側身躲過去,翠花撲個空,巨黃鼠狼的爪子已經當頭砸下,看到那鉤子一樣的爪齒我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玉刀上再次閃現(xiàn)出一片光華,這下我從老羊倌和仙姑身上吸的靈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我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而巨黃鼠狼卻是一聲慘叫,一雙前爪被齊齊的削掉,空中暴起一抹血紅。
巨黃鼠狼在地上翻滾著,老祖宗也沒想到我這么輕松就打敗了巨黃鼠狼,它跟青煙似的向著我這邊跑來。
“快逃,這個家伙很難惹。”刀靈在警告著我。
我咬牙趁著黃鼠狼驚慌失措的時候大步跑了出去,老祖宗的速度極快,我能感到身后傳來的呼呼風聲。
我跟刀靈說,我的力氣被你用光了,快快想辦法。
刀靈說,把你剩下的力氣都給我,我?guī)е闾印?/p>
它的話音剛落,我感到巨大的吸力從刀柄上傳來,然后我仿佛被吸得只剩下了一層皮。
玉刀上傳來一股大力,拉著我一直往前跑,我耳邊風聲呼呼作響,跟飛起來了似的。
老祖宗在后面的叫罵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了。
我想停住腳,可惜根本就辦不到,村子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之中,前面是一大片樹林,可能是我的力量都被用光了,刀柄上的力道越來越弱。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尋思著,這個家伙也真夠狠的,一點力氣都不給我留。
刀靈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跟我說,它是很講究的,要我把它洗干凈,并且每天晚上要吸收兩個小時的月亮光華。
我望著手里黑乎乎的玉刀,尋思著在臟兮兮的樹洞了放了那么久,又被破破爛爛的獸皮裹著,還他媽的窮講究。
不過已經跟它簽了契約,也不好反悔,我跟它說,等我休息好了就去辦。
刀靈側著耳朵,聽到旁邊有流水的聲音,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往水邊走。
我一步一挨的跟在它的后面,真是上了賊船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把衣服當抹布,仔細的把玉刀從上到下擦了個遍,烏黑的水順著水流漂了下去。
我足足洗了有半個小時,玉刀才露出本來的面貌。
我驚喜的發(fā)現(xiàn),玉刀是半透明的,在月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果然是一個好東西,就是打磨的不太規(guī)整。
我很細心的把它擦拭干凈,然后放在月光下,我看到一道光柱被玉刀吸了進去,最后竟然在玉刀的上空形成了一大片光霧。
“真是太神奇了。”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看來這把玉刀很有些來歷,只是刀靈不肯告訴我,它說我沒有資格知道。
我真想把它扔樹洞里不管,可是想到它幫了我,又有些舍不得。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確認老祖宗他們不能追來了,才把廟靈取出來,就地休息。
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了,不知道小峰跑哪去了,會不會有危險,又想著一點紀家村的線索也沒有,心亂如麻的。
總算是到了天亮,沿著路一直往前走,自己給自己鼓氣,功夫不負有心人,只要真的有村子存在,我就不信找不到。
正在往前走,忽然聽到后面?zhèn)鱽磔p輕的說話聲。
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趕緊躲到路邊,探出頭去往外看,看見黃堂主正領著一大隊黃鼠狼從后面趕了上來。
在他的身后除了普通的黃鼠狼之外了還有一只巨黃鼠狼。
正是昨晚被我用刀削掉前爪那只,這種東西的生命力很強,斷爪處不再流血,跟只袋鼠似的蹦蹦跳跳的跟在隊伍后面。
它的眼睛賊兮兮的望著周圍,忽然停住腳步,眼睛向著我藏身的地方望過來。
“這里是上風口,對方的嗅覺很靈敏,恐怕聞到了我的氣息。”我暗道不好。
果然,巨黃鼠狼向著這邊靠近過來。
我在心里罵了一聲,這幫東西真是跟我杠上了,不把我弄死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的靈力消耗過半,根本就不是它們的對手。
現(xiàn)在只能想辦法逃跑了,不遠處有一條大河正緩緩的流過,我也有了主意。
從樹叢后面悄悄的向后退去,眼看著數(shù)十只黃鼠狼向著我藏身的地方跑了過去。
我一頭扎進河水里,然后潛進水底,向著對岸游去。
到了對岸的時候,黃堂主他們還在如臨大敵似的在那里搜索著,我又氣又笑,濕漉漉的爬上岸,之后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老祖宗并沒有跟他們在一起,很可能他們分開了搜尋我,所以我不敢大意,因為老祖宗比他們更難惹。
提心吊膽的跑出去數(shù)十里,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村莊,黃堂的黃鼠狼是無處不在的,讓人防不勝防,可是天已經黑了,我只得在村里休息了。
我找了一戶人家,給他們些錢,讓他們找了一間房子,還有弄了些吃的。
吃完了飯,我摸了摸臉,才發(fā)覺這些天都沒有正經洗過臉,頭發(fā)蓬松的,估計跟乞丐也差不多了。
弄來一盆水,仔細的梳洗了一翻,又把他家的鏡子拿過來,想好好的拾掇拾掇。
可是看到鏡子里的那張臉的時候,我的手忽的一顫,鏡子差點沒有掉在地上。
因為我在鏡子里看到的是一張非常陌生的臉,那人長得很年輕,甚至還很帥,只是樣子非常的兇惡,這絕對不是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