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黃皮子都停了下來,有些面面相覷,它們不清楚那個領(lǐng)頭的大黃皮子為啥要讓它們停下來,但又都不敢違背老大的命令。
我是真沒想到動物的世界里還有如此等級分明的一面。作為黃皮子群的頭領(lǐng),一嗓子就能讓大家都停下來,確實(shí)是很難得。
“能不能跟我說說,山上到底咋的了?”我簡單的安慰了林小雅幾句,繼續(xù)和黃皮子頭溝通。
“之前一座山上還有些雞鴨鵝啥的,那山上的虛空之魂還能生存。”大黃皮子盯著我,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現(xiàn)在那些東西都被它給吸干凈了,沒了新鮮的血液和骨髓,它就沒沒辦法在月圓之夜來到人世間。所以,它把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了。”
“虛空之魂?”我有點(diǎn)愕然,聽它的這個口氣,好像事情真嚴(yán)重了。不過大黃皮子說的倒是和之前我們上山見到朱小陽散養(yǎng)的那些家禽被吸光而死不謀而合。
也許這個所謂的虛空之魂,就是老道洞先機(jī)整不了的東西。他都整不明白,我能行嗎?
想到這些,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如果那個所謂的虛空之魂在山上得不到任何的精血,會不會下山來糟蹋我們屯子里邊的人?
洞先機(jī)不在,我一個人就算是玩了命也整不了這個家伙啊。
“如果那個虛空之魂不死,我們就沒回不到山上,只能在山下。”大黃皮子用意識告訴我,它們的處境也很尷尬。這么做幾乎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你們這么禍害老百姓也不太好。如果我一直在這里的話,就算是有再多的黃皮子過來,也能被屯子里的人殺光。”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對付黃皮子,我有自己的辦法。如今連救兩人,相信屯子里邊的人也都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該咋整了。它們要是再胡鬧下去,肯定討不到什么好處。
“這樣吧,你們先出村子,也別上山,去田間地頭找找吃的。”我不想把它們逼的太緊,人在被逼急的時候很容易極端。像黃皮子這種靈物,應(yīng)該也不例外吧。
要是再發(fā)生了剛才和林小雅一樣的情況,屯子里邊的人至少得有一半會被它們給活生生的咬死吃掉。
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相信這群黃皮子也不想魚死網(wǎng)破。
那個大黃皮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過身,然后又停下腳步,意識傳來:我們還能回到山上去嗎?
“一定能。”我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忽然就感覺自己身上責(zé)任重大。這些黃皮子對我來說,是小事兒??申幧仿飞系年幈⑻摽罩甑?,幾乎每一樣都是面前的大山。
黃皮子們在那個大黃皮子的召喚下,在屯子人的詫異目光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屯子。
我平穩(wěn)了一下心神,有了這次黃皮子的興師動眾進(jìn)村,引出了我對那個虛空之魂的好奇。它究竟是什么?是實(shí)體還是虛幻的?我該怎么對付它?
接下來是村長帶著全村的人過來跟我道謝。這應(yīng)該是我走上這條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大家差一點(diǎn)就三拜九叩了,都在不斷的謝我救了全屯子的人。
我只能憨笑,不是那種高調(diào)的人,也受不了這些大禮。不過看著他們的頂禮膜拜,我還真的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驕傲和自豪。越加的覺得應(yīng)該把陰煞路封住,除掉虛空之魂,還這里的百姓一片安寧。
林小雅最清楚我的個性,在屯子里邊的人感謝了之后,就張羅著把他們都給送出了周舟家。
周舟的母親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說啥都要留我們在家里吃。說是這是他們屯子的一番心意,并且把村子里僅剩的兩只老母雞殺了,還弄了一些好酒。
村長在快要吃飯的時候,代表全屯子人過來還跟我喝酒。實(shí)在是沒辦法,我只好拉著林小雅,一起吃喝。甚至是在一瞬間,有種我是陪酒的感覺。
“姐,你們倆到底是啥關(guān)系???”周舟在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個最不合時宜的問題。
“我倆?朋友。”林小雅的個性不像周舟那么強(qiáng),被她這么劈頭蓋腦的一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啥樣的朋友???你們倆是不是搞對象呢?”周舟一如既往的直截了當(dāng)。不拐彎抹角,直來直去,這是她的個性,也是性格。
“才沒有呢。”林小雅被她說的面紅耳赤,低著頭。手里的筷子不斷的撥弄著碗里我給她夾的那塊雞肉。
林小雅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之前我們倆都是心有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沒人戳破那層窗戶紙,我也沒正式的跟她表白過。
“真沒有假沒有啊?”周舟歪著腦袋,用筷子頂著她那一口白牙,一副很不相信的樣子。
“真的。”林小雅的頭越埋越低,幾乎都不敢抬起來一樣。農(nóng)村孩子特有的羞澀和少女的矜持,在她的身上表現(xiàn)的一覽無遺。
“真不是你對象?。?rdquo;周舟吧嗒吧嗒嘴,不知道是不想繼續(xù)刁難她姐姐還是咋回事,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玩味:“我覺得吧,這小子還行,有兩下子,要是你們倆沒處對象,我就要跟他處了。”
我剛含進(jìn)嘴里的一口酒差一點(diǎn)就噴了出來,這個周舟性格開朗我知道。但沒想到已經(jīng)開朗到這種程度了,一張嘴就要跟我處對象。這還了得?
林小雅一愣,然后瞳孔中閃過一絲失落,瞄了我一眼之后,繼續(xù)低頭,兩只手搓著自己的衣角。我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雖然我們倆心有彼此,但作為男人我還從來都沒有承諾過啥。她心里肯定沒底。
我淡然一笑,她害羞很正常,畢竟是女孩子。這個時候我認(rèn)為我應(yīng)該承擔(dān)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責(zé)任,于是拉著林小雅的手,站了起來,沖著在座的每個人禮貌性的笑了笑,再把拉著她的手舉了起來。太煽情的話咱也不會說,所以只是說道:“她是我的女人。這輩子,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林小雅的大姨一家皆是愣了愣,應(yīng)該是沒人能想到我和林小雅早就心有彼此了。在他們心里,八成都是覺的她跟朱小陽在一起更合適,他有錢,經(jīng)濟(jì)基礎(chǔ)好。
另外一方面,他們應(yīng)該是沒想到我會這么冠冕堂皇的拉著她的手公開示愛。
林小雅和我對視之后,一臉幸福的笑容。這應(yīng)該是她對我最好的回應(yīng)了,也是我最期望的。
周舟撇著嘴,發(fā)出一陣嘖嘖的聲音,白了我一眼之后。繼續(xù)吃飯。
因?yàn)槌ㄩ_了心扉,我和林小雅的心情都很好,也就陪著老村長和大姨夫多喝了幾杯。酒是自己用糧食釀造的,辛辣但不上頭,有著濃烈的酒香味兒。是那些大城市里的人永遠(yuǎn)喝不到的。
幾杯下去,我已經(jīng)有些暈暈乎乎了,老村長和大姨夫喝的挺盡興,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問盞,偶爾也會叫上我一起喝一兩口。
可能是看到我醉意朦朧,周舟又開始針對我。
“那個誰,少峰啊。聽你的意思是,這些黃皮子暫時是走了。”周舟小眼珠子亂轉(zhuǎn),一看就是又在想辦法對付我。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憋出點(diǎn)壞點(diǎn)子整人很正常。
“恩。”我點(diǎn)頭,沒敢多說。不知道這丫頭在哪兒等著我呢。
“問題不解決的話,那我們早晚還不是得被那群黃皮子折磨嗎?”周舟露出了一臉壞壞的笑容:“你還說山上有啥怪東西?真的假的???我倒是想上山去瞅瞅。”
“你?”我搖搖頭。上山是很危險的事情,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如今山上的生靈幾乎已經(jīng)是所剩無幾了,那個所謂的虛空之魂巴不得有生物上山呢,“你要是真去的話,下來的時候就會被吸干。像是干尸,干干癟癟的。”
“你可拉倒吧,嚇唬誰呢?”周舟繼續(xù)撇嘴,完全不相信我說的話。
對此,林小雅倒是很清楚,她跟我上過山,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像這種事兒她肯定是有發(fā)言權(quán)。輕聲的勸了周舟幾句,但無濟(jì)于事。倔強(qiáng)的周舟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性格,在她自己沒見到任何怪事之前,絕對不會相信別人的話。
“這樣吧,你喝完酒帶我上山玩玩去。”周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看上去到還是對山上的情景有些好奇。
這讓我想起了天生膽小的朱小陽,這兩個人的性格要是能互補(bǔ)一下,那該有多好。
“周舟,你別鬧了行不行?”林小雅實(shí)在是很無奈的說道:“那后山我去過,有多邪性我比誰都清楚。”
“姐,我借你男朋友用一下,行不行?今兒你們就算是說破了大天我也不信。除非讓陳少峰帶我到山上去瞅瞅。”周舟連連擺手,擠出一絲冷笑:“要是他不敢的話,那就算了。反正這種男人也沒啥用。”
“我有啥不敢的?別到時候把你嚇尿褲子就行。”年輕氣盛的我,哪能禁得住她這么冷嘲熱諷的。而且我認(rèn)為,要是不讓她見識見識山上的奇怪景象,這丫頭肯定不死心。到時候真嚇尿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
“成,那咱們就上山。”周舟一拍桌子,很好裝的站了起來,指著我說道:“要是啥都看不著,我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吹牛,真把自己當(dāng)半仙了?”
“少峰。”林小雅有意制止我。
“沒事兒,有我在,她不會有啥危險。讓她見識一下也好。”我擺手制止了林小雅。
周舟的父母連說帶勸,根本就不管用。倔強(qiáng)的周舟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說啥都要跟我上山,還不讓任何人跟著。
實(shí)在沒辦法,我只好帶著她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