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站起,那被我砍了一半脖子的僵尸跳了過來,他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了。
我迎著這僵尸沖了過去,和他錯身而過,我一手抓住銅劍,順利用力一切,這僵尸的頭就滾落了下來。
我感覺身后有東西,轉(zhuǎn)身就斬去,卻發(fā)現(xiàn)是彼得,我硬生生將劍停下,這才沒鬧出個烏龍來。
我看游艇上除了我們兩個,已是沒有僵尸的身影,顯然是他以一己之力,把僵尸都給解決了。
“你受傷了,要小心尸毒!”我發(fā)現(xiàn)彼得身上有好幾處傷口,皮肉都翻卷了。
“沒有事,我有奧丁的祝福,什么樣的毒都傷害不了我!”仿佛是為了應(yīng)證彼得的話,他身上的那些傷口開始往后流出烏黑的膿血,傷口四周的黑色也就漸漸散去。
“這些僵尸的韌性很強,你的劍非常鋒利,但是你的力氣還不夠。”彼得做了個動作,“你應(yīng)該連砍帶拖,這樣才能發(fā)揮出你這把劍的鋒利。”
“吼---”又是一聲嘶吼聲響起,一個黑影從湖底沖天而起。
章爾穆也從湖底一躍而起,朝著那黑影一指,湖面上立刻就是出現(xiàn)了竄起五條水龍,分別成纏住了黑影的四肢和腰部,黑影立時暫時失去了自由。
此時,我見湖底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飛到了數(shù)百米的高空,然后落下,直接砸中了黑影的頭部,頓時傳來一聲悶響。
“吼---”黑影發(fā)出一聲怒吼時,從湖底再次躍起一個身影,竟是個將近三米高的人狼,他的爪子如同手術(shù)刀一樣鋒利,倒映著月光,朝著黑影的后心就掏了出去。
同時有兩個吼聲響起,一個是那黑影的,一個是那人狼的。
黑影身子一扭,纏繞著他要不的水龍就崩散的,然后是雙手和雙腳,水龍紛紛崩散。
又有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湖底沖出,是娜廖莎,她雙手舉著一具巨大的棺材,奮力一擲,這棺材就朝著游艇飛來,摔在了甲板上,游艇一陣劇烈的晃動。
“孫瑤!”我發(fā)出一聲喊,直接從船頂跳落在甲板上,我將銅劍插進棺材蓋與棺材之間的縫隙里,我怕會割傷了棺材里的孫瑤,只是插進去了一點點,我便拖著銅劍,順著這縫隙將四個邊全都拖了一遍。
“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其實我在看到這個棺材的時候,我就已是不再抱有什么希望,但我仍是不想放棄,只希望上天能垂憐于我,給我一個奇跡。我用銅劍一挑,掀翻了棺材蓋,我朝這棺材里看去,我看見了孫瑤,她的臉上長著細細的黑色絨毛,她的臉扭曲成一團,在棺材壁上,我看見了抓痕,上面有斑斑血跡。孫瑤竟是活著被茅三生封在棺材里,她用手抓著,將指甲全部抓破,卻是無濟于事,最后活活悶死,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
孫瑤那活潑的笑容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著,還有梅若蘭臨終前對我的囑咐,我辜負了她,我沒能照顧好孫瑤,還讓他被人所害,不僅活活悶死,還被煉成了僵尸。
我看著再次被水龍纏住,捆在半空中的黑影,我發(fā)出一聲吶喊,將銅劍甩了出去。
銅劍如同離弦的利箭,發(fā)出一聲尖嘯之聲,朝著那黑影飛去。
“吼---“黑影發(fā)出一聲吼叫,他雙手合攏,緊緊的按住他身前的銅劍。
“啊---”我狂喊著,我右手伸出,向前推著,每往前推一點點,我就覺得全身針刺一樣的疼,但我已是不再顧忌身上的疼痛,我奮力的將右手向前推著。
我每向前推一點點,那被黑影雙手夾住的銅劍,便會從黑影的雙手中往前擠著,我能清楚的感應(yīng)到銅劍已經(jīng)插入了黑影的心口,只要我能這樣推著,就能將銅劍一點一點的推著全部插入黑影的心口。
“孽障,受死!”善達達上師也從湖底躍起,他高高躍起,雙手高高的舉著,就在他的雙手中,正拿著一個金剛杵,狠狠的砸中了黑影的頭顱。、
黑影被砸得一個踉蹌,雙手便松了開來,卻又再一次合攏,但我已是抓住了機會,將銅劍又推進去了幾厘米。
又有身影從湖底躍出,是老邋遢和茅三生,他們兩個一出湖面,就是對了一掌,發(fā)出鋼板相撞的悶響。
娜廖莎揮舞著連枷就加入了戰(zhàn)斗,一錘子砸向茅三生。
我最終沒能成功,我再也沒了力氣,躺倒在甲板上。
我看見普里斯基將黑影抱住,一起又落入了湖中,善達達上師和章爾穆也都是重新躍入湖中。
我漸漸陷入了昏迷中,我的意識在黑暗中漂浮,我忽然聽見號角聲,還有千軍萬馬的嘶喊聲,我的眼前一亮,我看見一個男人手持的銅劍立在高空之中,他的身旁圍著無數(shù)的人,地面上千軍萬馬,而在不遠處,則是一座城池,險惡的地形成了它有力的屏障。
我還想繼續(xù)看著,卻是聽到有人在喚我,我睜開眼一看,頭頂上是太陽,我的眼睛被照射的瞇了起來。
我看見了老邋遢,他的邋遢道袍破損不堪,娜廖莎的全身盔甲也是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還有章爾穆,還有善達達上師,他們?nèi)紓€個帶傷。我忽然想起了棺材里的孫瑤,我連忙爬起來。
我剛站起來,頭有些暈,差點沒站住腳。
我看見了甲板上的棺材沒,棺材蓋就倒在一邊的甲板上,我朝著棺材走去,就在我離著棺材還有一步之距時,我停了下來,我不敢去看棺材里的孫瑤,我怕我受不了這個刺激。
沒人催促我,他們都站在我身旁,良久我鼓足了勇氣,我邁出了第一步,緊接著就是第二步。
我看見了棺材里面,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棺材壁上帶著斑斑血跡的抓痕。
“好徒兒,我們敗了,讓茅三生給跑了,還搶走了孫姑娘的尸體,你要節(jié)哀啊。”老邋遢來到我身旁。
我說:“茅三生搶走了尸體,是不是會繼續(xù)煉尸?”
老邋遢看了我一眼,他好像猜到了我為什么要這樣問他,他說:“是的,茅三生會繼續(xù)煉尸。”
茅三生會繼續(xù)煉尸,如果他成功了,就能將孫瑤煉成飛尸,那時她就會有了一點靈識,再往前,就是成為旱魃,那時孫瑤就能夠擁有全部的靈識,就跟復活了也差不多。在這一刻,我真是希望茅三生能成功。
游艇載著我們回到了島上,在知道了孫瑤還有靈識恢復的可能,我精神好了許多,雖然我這樣是自欺欺人,那時候的孫瑤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她,但我還能怎么樣,只能是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接受孫瑤以另一種形態(tài)活下來。
我泡了一下溫泉,渾身的疲憊,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的,都是隨著我的汗水從毛孔里散去。
我在出了溫泉的時候,看見了當初扯我閑話的少男們,他們有說有笑,但當他們看見我時,卻都是變成了啞巴,都是低著頭不看我,飛快的從我身邊走過。
回去了小院,娜廖莎給了我一個藍寶石項鏈,項鏈上鑲嵌著的藍寶石不僅炫彩,更珍貴的是這種晶體內(nèi)部自帶有一立方米的空間,是大自然的偉力造就出的奇跡。
這串藍寶石項鏈是他的曾曾曾祖父制作的,現(xiàn)在就送給我了,作為我的見面禮。
我本想推辭,老邋遢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他說:“你就收下吧,當年我死纏難打了好久,她都沒舍得送給我,現(xiàn)在送給你,你就趕緊拿著,你要是矯情,我就一腳踢飛你。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啊。”說著,他還學著當初魏胖子忽悠人時的樣子,伸出右手做了個王八的手勢。
既是如此,我便收下了,這寶貝很是與我合用,用來給我放銅劍,否則真是要背在身后,或是拿在手中,一準被警察叔叔給扣了。
在娜廖莎之家停留了幾天,我就一個人先走了,老邋遢還要留下來和娜廖莎敘敘舊。
這次,我是通過正規(guī)途徑回國的,普里斯基是個狼人,但他更是北俄的一個在西伯利亞勢力很是不錯的黑手黨的頭頭,很順利的給我偽造了一個身份,讓我不用像來時的那么受罪,直接上頭等艙。
我沒有回江城,而是去了帝都,我的小妹在帝國的一所大學上學,她曾打電話給我,暑假不想回家,想找份兼職補貼學費,就想向我取經(jīng),我給她的真經(jīng)就是去給學生補課,或者是餐館端盤子去。前一個我自己都沒試過,我只試過后一天,但是很累。所以我的小妹就選擇了前一個,最后還真給她找了一個家教兼職。
我下了飛機,這才想起來我自從坐飛機去離山時關(guān)了手機,到了現(xiàn)在手機還沒開了。
我就打開手機,好多個未接來電,有魏胖子的,有黃正源的,還有邢念茹的,看到這個號碼,我心里暖洋洋的,也同時一陣后悔,錯過了一個如此重要電話。而在這些號碼中,還有個陌生號碼,打了很多次,不像是騙子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