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間里暴走了很久,但是一無所獲,我有一種預(yù)感,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外面電閃雷鳴,大雨磅礴,我看著窗外的大雨,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時候的那一幕情景。
我準(zhǔn)備關(guān)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zhèn)鱽砹舜潭木崖?,我懊惱的扶了扶額頭,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我下樓的時候,大叔也剛剛回來,身上都濕透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他還沒來得及問我,那警車就停在了門口。我抱怨的看了一眼大叔,早知道他們還是會找來,我們就不費勁的從市區(qū)跑回來了。等下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們送回來。
大叔無奈的沖我攤了攤手,然后車上下來兩個警察,沒有撐傘,就這么站在大雨里面,冷著臉對我們說:“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
我對著大叔也是無奈的攤了攤手,然后走進(jìn)了警車?yán)锩?,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坐警車,居然還有一點小興奮。
這個時候,剛好是吃晚飯的時候,看到我們這個架勢,紛紛端著飯碗就跑出來了,站在屋檐下看著我們。
這時,我看到黑老三也出來了,他臉上帶著不明所以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是還是掩蓋不了他眼睛里面露出來的幸災(zāi)樂禍。
顯然,大叔也看到了,他一邊側(cè)過頭,從窗戶往后看,一邊用肩膀頂了頂我的肩膀:“看來,他對你有怨恨啊,斷了他的財路。”
對黑老三這個人,我是打心眼里的不喜歡,我不屑的冷哼了一下:“他這人心術(shù)不正,要不是老鎮(zhèn)長罩著,早就被人打死了。”
大叔沖我搖了搖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看著黑老三那陰險的笑容,我就覺得大叔的話絕對是對的,什么叫寧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我看著大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問他:“我還不知道你的來歷呢,你怎么把我家當(dāng)你自個兒家一樣!”
大叔白了我一眼:“九叔的家,跟我自己家沒什么區(qū)別。”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上眼睛,不再搭理我了。
“嘿……”九叔九叔,還叫的挺親切的。從小到大,聽的最多的,是別人叫他“老九頭”,有一次,我聽到過有人叫他“九爺”,從來沒聽過有人叫我爹“九叔”。
我心一想,這“九叔”這么一叫,他一下子就把自己輩份抬上去了。
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沒有懷疑過我老爹的身份,現(xiàn)在聽大叔這么一講,我開始有點疑惑了。我開始回憶是什么時候有人叫我爹“九爺”,但是總是想不起來。那個時候只覺得是個很厲害的稱呼。
一路無話,整個警車?yán)锩娴臍夥諌阂值膮柡?,外面的雨很大,刮雨刷的速度調(diào)到最大,都刮不掉那不斷落下來的大雨。
開車的警察低聲的咒罵了一聲,慢慢的把速度放了下來,通往市區(qū)的大路這幾天才準(zhǔn)備修路,已經(jīng)封了一邊的道,另一邊只有一輛車可以通過。
之前這條路是黃泥路,被雨水這么一沖刷,更是凹凸不平的,我們坐在車后面,就跟坐碰碰車一樣的,東倒西歪的。
大叔也沒有心情閉目養(yǎng)神了,坐了起來,看著外面的天氣。
現(xiàn)在才下午三點鐘,外面就黑壓壓的一片漆黑,如果沒有車燈照著,前面三五米開外就已經(jīng)看不清人影了。
突然,車頭發(fā)生了一下很猛烈的撞擊聲,開車的警察猛的踩了一下剎車,我跟大叔沒有心里準(zhǔn)備,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撞的我腦門“嗡”的一下。
我正想開口罵的時候,只聽見開車的那警察顫顫巍巍的說:“劉隊,我好像撞到人了。”
那個叫劉隊的人也被嚇的夠嗆,整個人的臉都白了。我看了看四周的,按照我們目前的速度來看,這里剛好是在東浦到市區(qū)的交界處,屬于還沒開發(fā)的地段,別說人了,平時連個鳥都沒有。
那個叫劉隊的,畢竟老成,立刻就收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棺材臉:“快下車看看,你們兩個在車上。”
雖然我們都心照不宣的覺得這個不毛之地根本就不會有人,但是,人命關(guān)天,萬一出點意外什么的,他們兩個身上的警徽都別想要了。
大叔憋不住,看到他們兩個下車,也跟著下車了,我當(dāng)然也坐不住了,也跟著下了車。大概是我們一路上表現(xiàn)還不錯,這次去也只是問個話,所以看到我們下車,那兩個警察也沒有說什么。
汽車大燈直線照過去的地方,別說人影了,兩個鬼影都沒有,直到大燈照不到的地方,我們才停了下來。
“車?yán)镉惺蛛娡?,我們都邊上找找一下,會不會撞到別的地方去了。”劉隊發(fā)話了,我們只能又折回到停車的地方。
刮雨刷的聲音還在“刷刷刷”的響,混合在了大雨里。在離車有兩三米的地方的時候,我一下子把大叔攔著了。我跟大叔走在前面,我們兩個停下來了,后面的兩個警察也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劉隊不耐煩的問道,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車有問題,剛剛出來的時候,我明明記得駕駛座的門是關(guān)了的,現(xiàn)在為什么是開著的?”刮雨刷還在刷刷刷的響個不停,汽車大燈照的我有點刺眼。
我身后開車的那個警察應(yīng)該是個實習(xí)的,顯然沒有劉隊沉穩(wěn),聽到我這么一說,神情也有點慌張,但是礙于領(lǐng)導(dǎo)在場:“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我出門把車門關(guān)了的。”
有問題還不只是車門:“出來的時候,我記得刮雨刷也是關(guān)了的。”
大叔身形一動,手就想往身上摸,結(jié)果低頭罵了一聲,出門的時候,那兩個警察說不能帶武器,大叔就把他那把大銀刀放在了家里。
刀沒了,符還在,可是,大叔的符的質(zhì)量顯然不好,竟然不防水,還沒拿出來呢,就已經(jīng)從頭到尾濕了個透。
大叔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我,我無奈的對他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他那符都不防水,我的香就更不防水了,這么大的雨,打火機都打不著,別說點香了。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劉隊已經(jīng)開始掏槍了,他繞過我們,慢慢的向駕駛座靠去。
“唉……”我本來想攔著他的,畢竟我們碰到的可能是鬼,手槍對于“他們”來說是沒有用的。
但是,我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大叔攔著我,他示意我不要出聲。
然后悄悄的在我耳邊說:“警察本身就是避鬼的,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上有多大的陽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代表著正氣,所以,鬼怪一般都不會靠近穿警服的人。”
劉隊雙手握著槍,我看的出來,他也是有點緊張的,他繞過車門邊,把槍指向車?yán)?。然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氣。然后他放好槍,走到另外一個警察的身邊:“什么怪力亂神的東西,肯定是你自己忘記了,快走,不要再磨蹭了。”
被這么一鬧,劉隊也沒有堅持說到旁邊去找一下是不是真的撞到人了。但是,那個警察一致確定,自己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我跟大叔沒有說話,聽話的坐上了警車,我跟大叔都心知肚明,剛剛不可能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也不是那個警察大意忘記了。
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看來只是個惡作劇,不是想傷害我們。”
我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到警局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了,聽說那學(xué)校已經(jīng)一連有三個人跳樓自殺了,所以警局里的人都在加班加點,因為今天這位死者的家屬剛剛在警局大鬧了一番,聲稱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自殺的。所以,局里成立專案組,專門調(diào)查這起群體自殺事件。
劉隊負(fù)責(zé)給我們做筆錄,無非是問一下我們昨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里。因為有人看到我們是昨天進(jìn)去的,今天早上才出去的。
我撓了撓頭,感覺這個解釋起來非常的麻煩。
這時,我剛好從看到那天帶著沈航去東浦的那個警察從窗口路過,我拍著桌子叫劉隊去把他叫進(jìn)來。
雖然我的舉動有點奇怪,但是劉隊還是走出去,把剛剛那個警察叫了進(jìn)來。
顯然他對我還有點印象,我一提醒,他就想起了我是誰。然后我跟他說,我是到學(xué)校找沈航的,想問一下那天的事情,因為不知道他叫什么,所以就在校園里面瞎逛。結(jié)果,到點了,校門關(guān)了,只好在學(xué)校的凳子上過了一夜。
雖然這個理由不太有說服力,但是沒有證據(jù),只能先把我們放了。
并囑咐我們短時間內(nèi)不要離開本市,我們也應(yīng)允了。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我一想,現(xiàn)在回去太晚了,說不定還能碰上那東西。我就跟大叔說要么今天晚上就到附近的賓館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搭車回去。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現(xiàn)在回去也沒有車,似乎這個才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于是點了點頭。
我們走出去打了一輛車,說到最近的賓館,那司機奇怪的從后視鏡看了我們一眼。
大概開了有十分鐘左右,我突然看到旁邊有一家店鋪一閃而過,門面上的標(biāo)志跟那張黃紙上的圖案很像,店鋪的招牌上寫著“忘川”兩個字。
我連忙叫司機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