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好大一盤棋

慕芳菲剛說完這話,便覺不對,連忙道:“我并非打探的意思,只是……哎,這話題揭過吧,燕飛云威脅不到我便好。”

“丫頭,你不用與我說話這般小心。”景陸離一臉溫柔,“我雖不可與你說道其中詳情,卻可以與你保證我并非行茍且齷齪之事而被捕,而燕飛云也并非小人,不過是當(dāng)時立場不同罷了。”

慕芳菲無意打探更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轉(zhuǎn)移話題道:“聽你這話很是賞識這燕飛云?此人有何過人之處?你對他是否了解?”

因為韓菲夢的關(guān)系,慕芳菲對燕飛云這人很是好奇。

景陸離危險瞇眼,“你這般關(guān)心此人作何?”

慕芳菲詫異,“此人不可問起嗎?那就當(dāng)我沒說吧,我也不過是問問而已,不知也無所謂。”

景陸離見此反而放心了,“此人出身不佳,能爬到今日地位若無過人之處必是不可能。武功高強,有勇有謀,又肯賣命,是個好苗子。”

“好苗子?”慕芳菲聽到關(guān)鍵字,腦子里閃過什么。

“你長于京城,又居于深閨,并不知曉大炎并非面上這般風(fēng)平浪靜,繁花似錦,邊疆紛擾不斷,那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只可惜我堂堂大炎安逸慣了,竟是尋不得幾個能征戰(zhàn)將軍,個個肥頭大耳,只會享樂。能打仗的都已經(jīng)老了,新一輩又未崛起,實在堪憂。”景陸離感慨萬千,說完不由摸摸鼻子,“一時忘形,竟是與你說起這些。”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我雖是女子興許幫不了什么忙,可總要知道身處什么環(huán)境,以后才有應(yīng)對各種狀況的準(zhǔn)備。方才聽你這般說,大炎豈不是危矣?”

慕芳菲擔(dān)憂道,她最怕的就是戰(zhàn)亂,雖不曾經(jīng)歷,可前世知識爆炸,即便電視里被手撕鬼子這樣扯淡的戰(zhàn)爭片充斥,她也深刻明了戰(zhàn)爭是多么可怕的事。她曾經(jīng)在國外表演時遇到過恐怖襲擊,雖并沒有受傷,可即便多年以后有時候還會被噩夢驚醒,所以比安逸生活中的普通人更了解戰(zhàn)亂的可怕。

“卻也不至于,我大炎國力強盛非一般宵小敢覬覦,當(dāng)今皇上乃難得明君,絕不會坐視不管。只防范于未然,否則待到僵化之時已經(jīng)晚矣。我大炎尸位素餐之人太多,是該灌入新鮮血液的時候了。”

慕芳菲聞言猜測到了什么,心里也踏實不少,她可不希望與什么殺手王爺之類的狂徒有瓜葛,可若是為了國家為了大義,倒還罷了。至少這樣的人不是毫無原則的瘋子,雖有野心卻可信賴一二。

只是慕芳菲覺得有些微妙,不由問起,“你這般說看來那燕飛云以后必有所為,那現(xiàn)在他是如何處境?”

景陸離瞇了瞇眼,透著危險,“你三番五次問起他,對我都不曾這般好奇,你就對他這般好奇?”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景陸離不滿,卻也開口道:“身為一個校尉何以會拍到此地抓賊,兵與衙役是兩碼事,即便有難纏大盜,也不至于獨讓他一個校尉守在這里。”

一句話參透一切。

“那你或者說你上頭的人看中他,可有外人得知?”

景陸離聽這話也覺得不對勁了,“絕無他人知曉,否則誰還敢故意刁難他。怎么了?”

慕芳菲搖了搖頭,“興許是我多想了。”

“但說無妨。”

慕芳菲想了想并未隱瞞,將韓菲夢古怪行徑告知于他。韓菲夢之前毫不矜持的想要吸引景陸離的注意,現(xiàn)在又這般在意燕飛云。兩人要么是故意隱藏的高手,要么是潛力股,這個女人都想要吸引他們注意,這般巧和讓慕芳菲覺得十分蹊蹺。

景陸離沉默,慕芳菲心中不由別扭,這些應(yīng)與閨蜜說的話怎么與這人說起了。“我與你說這些作甚,不過小女人的小心思罷了。”

景陸離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眉頭緊蹙,“這女人確實古怪,之前一直想法子吸引我的注意力,如今又把注意打到燕飛云身上,讓人不免多想。那韓宰相消息竟是靈通到這般地步?”

宰相夫人的親姐姐乃成王親生母親曹貴妃,韓宰相寒門出身,如今卻權(quán)勢滔天,加上曹家人勢力,成王一直被看好,乃角逐太子之位的熱門人物。

慕芳菲沒有想到會牽扯到朝堂之上,心中也越發(fā)謹(jǐn)慎起來,“可為何韓菲夢會處處針對我?好似我搶占了她的東西一般。我與燕飛云并無瓜葛,與你雖相識卻不會有他人得知,那韓宰相不可能耳聰目明到這地步吧?”

景陸離俊美緊鎖,一雙美眸深若寒潭。片刻之后景陸離打了個響指,兩個黑衣人竄了出來,“我這次離去本就不放心你這丫頭胡來會引火上身,如今又有這些詭異之事,我更不敢馬虎。聞意、聞思乃我手里得力之人,以后會在暗中護你,若你有何事可尋他們?nèi)マk,只需吹響這個便成。”

慕芳菲詫異,“不,不用吧,我不過一深閨女子,哪里用得著暗衛(wèi)。你這次出行兇險,還是留在你身邊為妙。”

景陸離笑了笑,“丫頭你擔(dān)憂我的安危,這讓我很感動,只這件事不可推托。我景陸離在意的人不多,你是難得一個,莫要讓我擔(dān)心。”

慕芳菲沉默,景陸離將她的手?jǐn)傞_,把那哨子放在她手里。

“我這次遠(yuǎn)行生死未卜,這樣刀口上添血的日子我早已習(xí)慣,可每次出行前總覺落寞。說來凄慘得很,我每次都尋不可信賴的友人告別。”景陸離嘴角扯著一抹笑,孤寂蒼涼。

慕芳菲幾乎脫口而出,“我給你踐行。”

景陸離璀璨一笑,宛若寒冬過后百花盛開,絢麗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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